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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春野樱《拐妻有密招》(苦窑是金窝之一) [打印本页]

作者: 喵喵    时间: 2015-11-27 15:47
标题: 春野樱《拐妻有密招》(苦窑是金窝之一)


书名:《拐妻有密招》(苦窑是金窝之一)作者:春野樱
出版社:新月文化
出版日期:2015年12月4日
女主角:田偲月
男主角:纪航平

【内容简介】

人家青梅竹马是两小无猜,她却觉得他是她人生中最亮的煞星,
虽然每次有人欺负她都是他替她讨回公道,但、是……
这不代表欺负她是他的专利啊,他这是什麽神逻辑!
幸好他後来北上念医,又开业成了眼科医生,鲜少回老家,
她身边也有个视她为最特别学妹的好学长,日子终於回归平淡,
不过孽缘就是剪不断,十年後再次相遇,他那夭寿毒舌依旧,
老是批评她以为的好学长根本人格有问题,她被人家利用是蠢蛋,
而且他还很霸道,她手指骨折,他硬是把她打包回家说要照顾她,
知道她失业,他不顾她意愿,强迫她当他的专属厨师,
尤其他那突如其来的吻,差点没把她给吓得晕过去,
她这才後知後觉的意识到,原来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
从小累积对他的不满,也渐渐转化成为爱情,
无奈像他这种富家少爷,谈恋爱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
瞧,他母亲这不就上门来放话,要她掂掂斤两知难而退?




  楔子

  沁凉的夏夜,男孩捧着一个纸杯,里头装着他在夜市捞到的一尾红色小金鱼,慢慢的走回家。

  当他走到家附近的巷口,就见一个女孩贼溜溜的不知道想要做什麽,他出声喊道:「你在干什麽?」

  女孩猛一回头,看见男孩,小小声的回道:「葛格,我在抓萤火虫。」

  「萤火虫?」他走上前,二话不说便伸手赶走她守了好久的萤火虫。

  她一脸失望沮丧,泫然欲泣的望着他。

  「爱哭鬼,又要哭了?」他瞪着她,严厉的道:「不准哭。」

  「呜……」她伸手揉揉眼睛,最终还是忍不住哭了。

  他不耐地道:「你怎麽这麽爱哭?」说着,他伸手戳了下她的眉心。

  她皱着精巧的五官,可怜兮兮的直瞅着他,但很快的,她的注意力就被他手中的纸杯吸引过去,她边擦着眼泪边问道:「葛格,杯子里面是什麽?」

  他把纸杯递到她眼前。

  她惊喜地笑道:「是金鱼!」

  「不是金鱼。」他说。

  她歪着头,疑惑地问:「不是吗?」

  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笑道:「不是,这是会动的金鱼形状的糖果。」

  「真的?」她讶异的瞪大眼睛。

  「真的,你要吃吗?」他问。

  她马上用力点点头。

  他将纸杯交给她,等她接过後,他又补充道:「要用喝的。」

  她抬起眼帘,无邪又认真的问:「会甜吗?」

  他忍着笑意回道:「会啊,很甜。」

  她没有多想,一个仰头就把杯子里的水跟小金鱼往嘴里倒。

  见状,他惊叫一声,急忙抢回纸杯,可是小金鱼已经滑进她的喉咙,随即,他露出歉疚又担心的表情望着她,可过了一会儿他又生气地问道:「你真的吃了」

  「葛格不是说要给我吃吗?」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她怯怯地回道。

  「你是笨蛋吗?」

  「呜……」她嘴一扁,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准哭。」他眉头一拧,指着她鼻子道:「小金鱼都被你吃了,还哭?」

  她抿着嘴,呐呐的问:「葛格想吃吗?」

  「谁要吃金鱼!」他眼睛像要喷火似的瞪着她。「只有你这种傻瓜才……」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无奈的一叹。「算了。」他挑挑眉问:「好吃吗?」

  「不好吃。」她很认真的回道:「臭臭的。」

  听着,他忍不住笑了。「真是个笨蛋啊你。」

  看他笑了,她也跟着笑眯了双眼,一脸天真无邪。

  第一章

  「爱哭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

  「爱哭鬼,没人要的爱哭鬼!」

  田偲月背着书包,低着头,微微缩着脖子,怯懦又沉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几个调皮的孩子前後包夹着她,不断朝她扮鬼脸,要不然就是用言语嘲笑她,她不敢吭气,像是做错事似的加快了脚步。

  一个男孩突然拉住她的辫子,用力得教她头皮发麻。

  「不要逃!爱哭鬼!」

  她哭了,因为真的好痛。

  「哈哈哈,她又哭了啦!」

  几个孩子非但不同情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呜……」田偲月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还哭!爱哭鬼!」一个男孩推了她一把,害她整个人跌在地上。

  「欸!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爱哭啊?」

  「对啊,一定是因为你太爱哭了,你爸爸妈妈才不要你啦!」

  「我妈妈说你爸爸跟别的女生结婚,你妈妈也跟别的男生结婚,他们会生新的小孩,不要你了。」

  孩子们自以为好玩,却不晓得说出口的话究竟有多伤人。

  田偲月是中部知名总铺师田三郎的孙女,她一出生就是个漂亮娃儿,眼睛大又亮,鼻子俏挺,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大人都喜欢她,可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却讨厌她,也爱欺负她,大概是因为人美遭嫉吧,又或者她给人一种好欺负的感觉。

  她左眼下方有颗小小的黑痣,大家都说那是爱哭痣,面相学虽然不可尽信,但她的泪腺特别发达却是不争的事实。

  十岁这年,她的父母离异并各自婚嫁,她被留在爷爷奶奶身边,倒也衣食无忧,而且念的还是学制自幼稚园至高中的私立学校—绿光学院。

  就读绿光学院的孩子通常来自富裕的家庭,田家不算富有,但有余裕,再加上她父母都有不错的工作及收入,二度婚嫁的对象也都有不差的身家,因此可以让她自幼稚园起便就读学费昂贵的绿光学院。

  「没人爱的小孩!没人要的小孩,哈哈哈……」几个顽皮的孩子联合起来羞辱取笑她,还洋洋得意。

  田偲月没有回嘴,只是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哭。

  「田偲月,爱哭月,丑八怪,哈哈哈……啊」

  突然,嘲笑她的男孩像是傀儡娃娃一样被吊起,吓得惊叫一声。

  几个孩子视线一转,就见他被一个高个儿的大哥哥拎着後领,而那大哥哥不是别人,正是同校的学长纪航平。

  纪航平是绿光学院的风云人物,读书运动样样行不说,还长得很犯规。今年国三的他,身高已将近一百八,长相俊朗,气质非凡。他出身良好,祖父纪应明早年自大陆来台,从事的是运输业,後来事业发达,开始置产,是当地有名的地主。

  纪应明只有一子纪敦雄,纪敦雄娶了中部望族之女李德芳,两人有两个儿子,便是纪航平跟弟弟纪铁平。

  夫妻俩约莫在十年前到大陆经商,难得回来一趟,兄弟俩几乎可说是爷爷跟管家养大的。

  纪航平在学校颇吃得开,不只因为他爷爷是学校董事会的一员,也因为他在校表现优异,深得师长们的信赖及喜爱。在校表现优异的人,通常表示他拥有一些特权,纪航平当然也不例外。

  有内幕消息指出,现任学生会会长有任何决策前,还得先找他商量一下,才能拍板定案,而他不意外地,将是下一任学生会会长的不二人选。

  「纪、纪学长……」被他拎起的男孩看着神情冷肃的他,话声直抖。

  纪航平浓眉一纠,两只眼睛像雷射光般直视着他。「你长这样,居然还敢说别人是丑八怪?乱葬岗的骨头凑一凑都比你好看八百倍。」

  附带说明一下,他的毒舌功力也是上天下地,所向无敌。

  被说成比乱葬岗的骨头还不如,男孩又羞又惧,双腿死命踢蹬想快点挣脱逃跑。

  其他几个刚才还非常嚣张的孩子,这会儿也全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现在给你们三秒钟……」纪航平凛冽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快滚。」说着,他松开了手。

  几个孩子一听,逃难似的转身就跑,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纪航平回过头,看着眼泪未乾的田偲月,眉心一拧。「你怎麽这麽爱哭?」

  「他们笑我是没人要的小孩,说我爸妈不要我了,才会跟别人结婚,又生小弟弟跟小妹妹……」说到这儿,她话语一顿,眼泪掉得更凶了。

  「不准哭。」他话声一沉,「别人怎麽说,你就怎麽听,你是猪吗?」

  田偲月硬是把眼泪给忍住,抬起泪眼望着他,不敢说话。

  她对他一直有着复杂的情感,她怕他,但是又喜欢他。他跟她住在同一条巷子,算是一起长大的……呃,这或许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总之,他爷爷跟她爷爷是超级好朋友,两人是在日本认识的。

  当时,纪应明到日本工作,想赚人生的第一桶创业金,而田三郎是到日本拜师,想精进手艺。两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待了三年,培养出坚不可摧的革命情感。

  纪应明草创事业时曾遇到资金周转的问题,田三郎二话不说的就卖了自己的房子,倾囊相助。这份恩情,纪应明一直铭记在心。後来纪应明在此地置产,便买下同一条巷子的另一户回报田三郎,两家人便在这儿落地生根了。

  「你就是这麽爱哭,才老是被人欺负。」纪航平一把拎起她的书包,连带把她整个人也拉了起来,并推着她往前走。「快走,要迟到了。」

  田偲月边走边抹着眼泪,走在後面的他又推了她几下。

  她奇怪的想,他还不是一样喜欢欺负她,就因为她爱哭吗?可是谁被欺负了不哭的?

  「呜……」田偲月真的不想哭,可是她又被几个坏男生给欺负了,可是当她看到纪航平正从不远处走过来,她马上一个转身,脚底抹油的跑了。

  原因无他,要是被他看见她又在哭,他肯定又要训她一顿。

  自她长记性以来,纪航平就爱欺负她,她隐约记得小时候他曾骗她吞下一只小金鱼,当时她不知道,过了几个月才从他口中听到真相。

  想到自己曾活吞一只小金鱼,真的有够恶心的。

  但不知为何,她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厌恶,她想,应该是因为他总在别人欺负她时挺身而出,替她赶跑那些小恶霸吧。

  在她眼里,他根本是霸中之霸,而被一个恶霸欺负,总好过被一群恶霸欺负。

  因此,当他欺负她时,她心里其实没有太多的想法。

  不过他嘴巴很厉害,骂人不带脏字,有时被他说了什麽,总教人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因此,能避开他的时候,她还是会尽量避开他。

  田偲月跑到附近一个小土地公祠,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继续哭。

  附近的小孩曾说在这里看见过鬼,所以即使是白天,孩子们也不会来这里,不过她才不怕鬼呢,她反倒觉得人比鬼可怕多了。

  「小妹妹?」突然,一道老老的声音传来。

  她吓了一跳,猛地抬起脸来,不知何时,她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夏威夷花衬衫的白胡子爷爷,他正对着她笑,面容和蔼慈祥。

  「你怎麽坐在这儿哭啊?」白胡子老爷爷的国语有点怪腔怪调。

  田偲月从没见过他,心想他应该是外来客,虽说爷爷常告诫她要小心陌生人,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最好也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可是她觉得这个白胡子老爷爷是个好人。

  「有人欺负我,说我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小孩……」她难过的向他哭诉。

  他有点讶异,怜悯的望着她。「噢,爷爷真的很遗憾你的爸爸妈妈已经过世了。」

  「他们没有死啦!」她急忙解释,「我爸爸跟妈妈分开了,他们又有了新的老公跟老婆,还生了弟弟跟妹妹……」

  闻言,老爷爷先是一愣,然後笑了。「是这样呀,爷爷误会了,呵呵呵。」他摸摸她的头。「你知道为什麽别人要欺负你吗?」

  田偲月张大眼睛望着他,娇憨的摇了摇头。

  「因为你长得可爱,他们嫉妒你。」他说。

  「不是,是因为我爱哭,我有一颗爱哭痣。」她吸了吸鼻水,眼泛泪光。「我真的很讨厌这颗爱哭痣,他们说这是倒楣的痣。」

  老爷爷沉默了一下,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肤色胶带。「太好了,我有这个……」说着,他撕下一小块胶带,然後端起她的小脸,温柔的将胶带贴在她的爱哭痣上。

  她疑惑的望着他,不明白他在做什麽。

  他将整卷胶带塞在她手心里。「你知道封印是什麽吗?」

  田偲月又摇了摇头。

  「封印就是把不好的东西关起来,不让它出来。」老爷爷解释道:「如果这颗痣会让你遭遇不好的事,那麽就把它封印起来。」

  听着,她露出讶异又惊喜的表情。「真的吗?」

  他微笑道:「爷爷封印了你的爱哭痣,你不会再哭,也不会再被欺负了,好吗?」

  田偲月用力点点头,将肤色胶带紧紧的捏在手里,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

  老爷爷看了看手表。「唉呀,我就快赶不上车了……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

  「田偲月。」她说。

  他愣了一下,然後深深一笑。「原来你就是偲月啊。」说完,他又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转身离去。

  田偲月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充满了疑惑。

  老爷爷认识她吗?可是……她从没见过他啊。

  就在她百思不解之际,突然一个撇头,看见土地公祠里那尊土地公神像,她不禁愣住了。

  白胡子爷爷……好像土地公喔!

  「啊!」她惊叫一声,惊喜莫名。「我遇到土地公了」

  她兴奋极了,迈开大步跑了起来,因为她要马上回家跟爷爷奶奶说她遇到土地公的事。

  跑到巷口,她迎头撞上了纪航平。

  他正带着弟弟要去附近的文具店,见撞人的是她,马上一把抓住她。「爱哭鬼,你有没有在看路?」

  田偲月抬起头看着高大的他,开心的指着自己左眼下的肤色胶带。「航平哥哥,你看!」

  他眉头一皱,疑惑的看着她脸上的肤色胶带。「干麽?」

  她得意地笑道:「刚才我遇到土地公了,他真的有胡子喔!」

  「嗄?」纪航平挑了挑眉。

  「这是土地公帮我贴的,他说这是封印。」田偲月又道。

  他忍不住笑了,心想,她肯定又遇到什麽人恶作剧了吧,封印?根本是在骗三岁小孩,也只有她会上当。

  「笨蛋。」他动手要撕掉那块肤色胶带。

  田偲月机灵的往旁边一闪,有些不悦的瞪着他,认真的道:「不可以!土地公封印了我的爱哭痣,以後我不会再哭,也不会再有倒楣的事发生了。」说完,她经过他们兄弟俩,飞也似的往巷子底跑去。

  纪航平有些错愕的望着她的背影,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对他露出这麽勇敢的表情。

  田偲月从此不哭了,而且,再也没有坏孩子在路上拦截她、拉她头发、丢她书包、在她的球鞋里放狗大便,或是将她的书桌搬去走廊底的男厕里。

  她想,这一切一定是土地公的神蹟,而且她也深深的相信,那一年她在土地公祠真的遇到土地公了。

  但她不懂的是,为什麽土地公穿着花花的衬衫呢?那是他下凡的装扮吗?

  「欸,偲月。」

  田偲月正在收拾书包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转过头一看,是班上的女同学周春玲。

  周春铃是富家千金,长得漂亮,成绩虽然普通,但因为出手大方又懂得打扮,身边总是跟了一票人,男男女女都有。

  「春玲,有什麽事吗?」

  周春玲语带恳求地道:「今天轮到我整理健康教室,可是我今天要补习,能不能请你帮忙,拜托……」

  「喔,好啊。」她想都没想便一口答应。

  助人为快乐之本,从前遇到别人的请托,她会觉得别人在占她便宜,而为了跟同学相处愉快,她也总是愿意吃亏。

  这本是一种生存之道,但後来,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讨好别人让她越来越讨厌自己,越来越觉得卑微。

  於是,她转了念头,她不再觉得吃亏或是委屈。

  就像当义工一样,协助服务的也都是跟自己不相干的陌生人,为何协助服务陌生人不觉得吃亏,帮同学朋友的忙却觉得是吃亏呢?

  她发现,人活在世上就应该要正面思考,而不是钻牛角尖,让自己难受。

  好心情跟坏心情就在转念之间,念头一转,什麽都不再是坏事。

  但老实说,她真的很不喜欢去健康教室,尤其是没有人的健康教室,健康教室里放着一个恶心的解剖假人像,她总觉得那人像的眼睛好像会跟着她移动。

  周春玲见她这麽爽快就答应了,笑得更甜了。「真的太谢谢你了,那我先走喽!」说完,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教室。

  背着书包来到健康教室,田偲月马上打开电灯,然後找来一块布盖住解剖人像。

  布太小,不能完全盖住它,但至少盖住了那对可怕的眼球。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并将桌椅归位,一心想快点离开让她浑身不舒服的健康教室。

  关了门窗跟後门,她走到教室前门,熄了电灯,关上前门,转身正要跑,突然一抹巨大的黑影挡住她的去路,她吓得放声尖叫,「啊!」

  「干麽啊你?」

  沉沉的声音传来,教她陡然一惊,抬起头,定睛一看,正是纪航平。

  国三时身高已逼近一百八的他,如今已经长到一八五,身材也比国中时又壮了点。

  纪航平瞪着她,像是在思索着什麽,接着冷冷的问:「又当狗奴才?」

  田偲月受不了的偷偷翻了个白眼。又来了,他才狗嘴吐不出象牙呢!每次说话都这麽毒。

  奇怪,他爷爷很好,他爸爸很好,他弟弟也很nice,为什麽就他说话这麽难听?是得自谁的真传啊?

  啊对,肯定是像他妈妈。她印象中的纪妈妈总是用鼻孔看人,看起来好骄傲。

  「谁是狗奴才?」

  「谁答腔,谁就是。」他说:「又帮人打杂跑腿了吧?」

  「不是。」她嘴硬。

  「谁不知道你专门替人跑腿。」纪航平眉梢一挑。「从幼稚园到高中部,哪一个人不知道你田偲月是走路工。」

  田偲月不满的瞪他一眼。

  「上星期你还去帮同学排队买演唱会的票吧?」

  她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是007情报员吗,怎麽什麽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助人为快乐之本,你没听过吗?我跟同学感情好,我乐意帮忙,不行吗?」田偲月倔强的回道。

  纪航平看着她的表情,莫名感到生气,他突然伸出手,一把用力捏住她的鼻子。

  「啊!你干什麽啦,快点放开,好痛啊!」她痛得叫了起来。

  「感情好?哪里感情好?她们当你是笨蛋,你以为她们是真心跟你做朋友吗?」他说得直接又残忍,「你没有朋友,知道吗?靠讨好别人是交不到朋友的。」

  田偲月羞恼的用力拍开他的手,气呼呼地道:「你干麽管我的事,你很闲吗?」

  纪航平浓眉一皱,怒瞪着她。「好样的,田偲月,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也不想想每次你被欺负,都是谁罩你的。」

  「你是不是看我现在人缘好,你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才找我麻烦?」她质问得有点心虚。

  闻言,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突然,他笑容一敛,目光一凝直视着她。「你这笨丫头,你人缘好?我看你身边全是一堆异次元的东西,别自我感觉良好,他们不是你的朋友。」

  迎上他犀利的目光,田偲月倒抽了一口气。「你以为我真是笨蛋吗他们是我的朋友!」她气恨的推了他一把,迈开大步跑开。

  看着她跑走的背影,纪航平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光芒。

  「偲月,你出来一下。」周春玲小小声的把田偲月叫到教室外头,然後将一个粉红色信封交给她。

  接过信封,田偲月愣了一下。「这是……」

  「帮我交给纪学长,好吗?」周春玲一脸乞怜小狗般的表情。「你跟纪学长从小一起长大的吧?如果由你交给他,他应该不会拒绝。」

  田偲月看看信封,又看看她,一脸为难。

  「偲月,拜托你了,我只是想让纪学长知道我的心意而已。」

  「春玲,你干麽喜欢他?」她不解的看着周春玲。

  周春玲长得很漂亮,家世背景又好,不知道有多少男生仰慕她、追求她,她为什麽会喜欢坏心眼、嘴巴毒的纪航平?他除了长得高一点、帅一点、功课好一点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优点。

  「因为纪学长是我喜欢的类型啊。」周春玲双眼冒着爱心。「他很高很帅,功课好,还是运动健将,现在又是学生会长……总之,我很喜欢他啦!」

  「可是……」

  「别可是啦。」周春玲亲昵的拉着她的手。「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你该不会不肯帮这个忙吧?」

  她其实大可以亲手把信交给纪航平,可是她知道他已经伤了很多女生的心跟面子。一直以来都有女生向他示好,例如在情人节或圣诞节送他巧克力跟礼物,或是当面将情书交给他,可是她们的巧克力最後都被大家分着吃了,礼物则拿出来当义卖品,至於情书……她曾亲眼目睹他是怎麽拒绝接受情书,让向他表白的女孩哭着跑开的。

  她不想丢脸,而透过田偲月是最好的方法。

  她知道田、纪两家是世交,两家不只住得近,田偲月跟纪航平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这层关系,纪航平应该多少会看在田偲月的面子上收下她的情书。

  「偲月,帮我跟学长美言几句。」周春玲恳求道:「记得帮我说好话,让学长知道我的优点。」

  「这……」田偲月不禁皱起眉头。「我不确定……」

  她说的话哪有什麽分量啊,周春玲显然不知道她跟纪航平的关系就像是胖虎跟大雄,胖虎几时管过大雄说了什麽?

  「唉唷,你是不是朋友嘛?」周春玲噘着嘴,语带怨怼地道:「亏我把你当好姊妹,你连这点忙都不肯帮吗?」

  好姊妹、好朋友,对田偲月来说都是关键字,她无力招架,於是硬着头皮答应了。「好、好吧,但是我不确定他……」

  「谢谢你。」周春玲用力拉着她的手,又笑又跳的。「万事拜托喽!」

  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田偲月实在不知道该怎麽把丑话说在前头,不过话说回来,周春玲的条件这麽好,搞不好纪航平那个机车男会喜欢她也说不定。

  就这样,她收下周春玲的情书,放学後便到纪家门前等纪航平。

  不过她先等到的人是纪铁平,他是个开朗的阳光男,小她半岁,也差她一学年。

  「偲月,你在这里干麽?」纪铁平带着温暖的笑意问。

  「等你哥。」田偲月老实回答。

  他愣了一下,才又问道:「等我哥要干麽?」

  「给他情书。」她从裙子口袋里拿出粉红色信封。

  纪铁平惊讶的笑道:「哇!你要跟我哥告白喔?」

  「不是啦!」田偲月急忙澄清,「鬼才会喜欢他勒!」

  「你跟我哥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很正常。」纪铁平很爱捉弄她。

  她又气又羞。「他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眼尾余光瞥见了正走过来的纪航平。她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想,他应该没听见什麽吧?但就算他听见又怎样?她说的是事实,她才不喜欢他那种毒舌坏心眼的腹黑男呢!

  纪铁平见她表情不对,也跟着转头,就见自家老哥走过来,他连忙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问:「你是不是帮人家送信的?」

  「废话。」她也压低声音回道:「我才不会写信给你哥勒!」

  他微微一笑。「小心点,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为什麽?」

  「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吧。」说着,他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然後一溜烟的先进了家门。

  田偲月当然知道纪铁平是在开玩笑,不过她也看到了纪航平的表情,的确不怎麽好看,可见他今天的心情铁定不怎麽美丽,想到这儿,她不禁有点退缩,也许今天不是转交情书的好日子。

  正思忖着,他已经来到她面前,两只眼睛冷冷的瞪视着她。

  「我……回家。」她一说完,脚底抹油就想溜。

  纪航平一把抓住她的後领,抽走她拿在手上的粉红信封,这才放开手,然後深深的皱起眉心,问道:「这是什麽?」

  「那是……你不知道吗?」田偲月怯怯地回望着他。

  「是什麽?给我的吗?」纪航平眉间堆叠出三条皱摺,他都不晓得被多少人告白过了,怎麽可能不知道这是什麽,他是故意问的。

  「是、是帮我同学拿给你的……」她越说越小声,「是情书。」

  「你是信差吗?」他寒着脸。

  「不是。」

  「那你就是奴才、是小跑腿。」他没好气地道。

  「你一定要说这种话吗?」

  「我爱说什麽就说什麽,你管不着。」

  「你……」田偲月瞪圆着眼,却不知该说什麽,「算了,反正我已经交给你了,你回家慢慢看吧。」

  纪航平的眉心拧得更紧。「我不看,拿回去还她。」

  「你至少看一次嘛。」她劝道:「人家也写得很用心。」

  「她写得很用心关我什麽事?谁规定她用心写,我就有义务看?」

  这话说得也没错,但真的太不近人情了。「你有必要这样吗?人家是仰慕你,才会鼓起勇气写信给你,你看一眼会少块肉吗?」

  「她这麽有勇气,怎麽不亲自交给我?」他问。

  她微顿,才回道:「她大概是怕被你当面拒绝吧。」

  纪航平不屑的冷哼一声,「连被拒绝的勇气都没有,还说有勇气?」

  「她……这……」可恶,他说话超机车,可又机车得颇有道理,要她如何反驳啊?

  「拿回去。」他将信封塞回她手里。

  田偲月一慌,又急着想塞给他,两人推来推去,信封掉在地上。

  「啊!」她吓了一跳,急着想捡,可信封已穿过水沟盖的缝隙,掉进黑漆漆的水沟里,她先是一愣,然後哭丧着脸,怨愤的瞪着他。「你怎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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