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日期:2015年5月5日 【内容简介】 第一次见面,她狠踢他要害,差点害他墨家绝後, 第二次见面,她赫然成了督导他社会劳动的「长官」?! 他墨庭风英伟潇洒,还不曾在一个女人身上如此吃瘪, 好不容易英雄救美一次,以为自己总算出头了, 没想到被难得对他卖萌的她一哄,出头变昏头! 这女人实在太难缠了,完全掐准他的弱点, 为了重振雄风,他决定将她娶回家好好管教…… 楚明欢不相信爱情,对亲密接触更有种说不出口的恐惧, 所以前男友当着新女友的面甩了她,她认了, 可这男人见不得她被欺负,竟跳出来说他要她?! 他为她演出偶像剧情节,她却傲娇地不肯承认自己很感动, 这下惹恼他了!他开始放肆地不时亲她摸她抱抱她, 美其名是帮助她心理治疗,其实根本是在吃她豆腐…… 哼,贞洁都被他败光了,当然要他拿一辈子的宠爱来赔喽! 第一章 夜色深沈,明月当空,正该是安静入眠的时候,城市的一角却依然缤纷热闹。 经过车辆零星的街道,弯进巷弄里,暗香於空气中浮动,郁郁葱葱的几株观叶盆栽拱出一条细长的鹅卵石道,道路尽头是一扇雕花铁门,推开门,顺着一道阶梯蜿蜒而下,再穿过另一扇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震耳欲聋的乐声。 这里是东区一间知名的夜店,装潢走欧洲宫廷风格,舒适柔软的长沙发上,客人或坐或躺,边喝着酒边谈天说笑。 台上有DJ炒热气氛,还有几名性感的舞娘露出细致白嫩的肚皮,扭腰摆臀,金银腕镯戴在手上,随着舞姿敲出清脆的铃音。 楚明欢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双莹然闪烁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舞台,兴味盎然,几乎没听见身旁的同事在抱怨些什麽。 「明欢,明欢,你听我说啊!」 坐在她身边的女同事Vicky比她大上几岁,刚过三十大关,妆容妍媚,又不吝於展露自己火辣的身材,短短的热裤下一双窈窕玉腿撩人地交叠,时不时便勾惹附近男士贪婪的视线。 比起Vicky的穿着,楚明欢的打扮可谓呆板无趣,一身素净的衬衫加牛仔裤,脸上还挂着一副黑框眼镜,活像个高中女教师。 事实上她的工作也很近似於教师,她是专业的社工人员,在一家民营的社会福利机构工作,专门辅导并收容十四岁以下的弱势儿童,她接触过的案例形形色色,有原生家庭遭受重大变故的,有受到长辈和亲人凌虐的,也有被父母抛弃而流落街头的。 或许是平日见多了这个社会的阴暗面,他们从事这行的,普遍都各有一套调适压力的方法,楚明欢选择看电影、做瑜伽,Vicky则偏爱混夜店,在另一种道德沦落的场合追求解放的快乐。 今晚,楚明欢是被Vicky强拉来这家夜店的,本来她颇不情愿,没想到台上的表演节目精彩得教她看入了迷。 「明欢,你、你有没有听见我、我说的话啊!」Vicky喝了几杯酒,醉意醺然,讲话开始有些大舌头。 「有有,我在听。」事实上她仍魂不守舍。 「我告诉你啊!那个、男人真的、太坏了!呜,我Vicky好歹在这圈子也是出名的大美女好吗?人家跟他告白,他居然……呃,说我不是他的菜,他不会跟我交往,明明人家都主动送上去要给他吃乾抹净了,他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最後却推开人家……明欢你说,这种人坏不坏?」 「坏、坏。」事实上她觉得这男人挺酷的,能坐怀不乱不容易。 「他坏透了!呃,仗着他长得高又帅,家里又有钱,就不把我们女人当一回事,哼,可恶!」 「那你还羊入虎口?明知他那麽坏!」 「人家、人家……就喜欢他嘛!他真的很帅,真的!你、你看一眼就知道了,保证也会发花痴。」 说着,Vicky在楚明欢怀里扭来扭去。 她没辙,像安抚小狗似地拍了拍。「你喝醉了,Vicky。」 「我没有!」 「你喝点冰开水吧,清醒一下。」 「就说了我没醉!」 「你这副样子,男人看了会心痒痒的,我怕你惹来色狼啊!」 「真的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很漂亮?喔呵呵~~」 Vicky可得意了,根本不觉得她这憨然可掬的醉态有何不妥,反而将迷蒙的双眸一抬,朝对桌一个长相看起来还满顺眼的男人抛了个媚眼。 见那男人陡然胀红了脸,猛然灌了一杯酒,楚明欢只能暗暗叹气,这下她大概不能安心看表演了,得好好盯着Vicky不要让她被哪个男人吃乾抹净才行,免得隔天她又缠着她抱怨。 「再说说那个坏男人吧!」为了防止Vicky主动扑过去找人一夜情,楚明欢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啊,他叫墨庭风,我就是在这间夜店认识他的,嘘,我偷偷告诉你啊,听说他爸爸以前是黑帮老大,他们家的男人还有克妻的传闻……」 「哈啾!」 墨庭风打了个喷嚏。 坐在他左边的鬈发猛男身材粗壮,相貌老实,听他打喷嚏立刻凑过来,一脸诚恳地关心。「少爷,你感冒了喔?」 墨庭风揉了揉微微发痒的鼻子。「没事,只是一时过敏。」 「少爷有过敏性鼻炎,本来就容易打喷嚏。」坐在他右边的长发猛男肌肉纠结,浓眉大眼,头发紮成马尾,穿衬衫、打领带,装扮得斯斯文文,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少爷可别忘了吃药。」 「一点小毛病而已,吃什麽药?」墨庭风既不耐又无奈。「还有,你们别口口声声地叫我少爷,听得我别扭!」 「唉,我是叫习惯了,从小跟在少爷身边就是这样叫的啊。」长发猛男感叹,微蹙着眉,眼神怀念,彷佛悠然神往,表示自己可是铁杆子跟班,跟少爷是十几年的老交情。 果然,鬈发猛男羡慕不已。「原来郁哥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了,难怪这麽了解少爷。」 「你也别羡慕,虽然你去年才进公司,但老爷子会把你派到少爷身边,也是代表对你的信任和提拔。」 「是是,郁哥,我一定会好好做,不负老爷子和少爷的期待。」 「再帮少爷倒杯酒吧!」 「是是!」 这两人还有完没完啊? 墨庭风抚额翻白眼,听着左右护法你一言我一语,煞有介事,他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长发猛男姓方名郁,因跟随他多年,跟他的交情也非一般,新来的後辈都尊敬地唤他一声「郁哥」。 鬈发猛男外号阿丁,是公司去年才新召募进来的保全,虽然个性傻呆呆的,但一身肌肉孔武有力,光是站着不说话便足以吓倒一群没胆的弱鸡。 这两个猛男都是父亲指派给他的随身保镳,话说他今年已经二十八岁,早就不是孩子了,父亲却总是拿他当孩子看待,出入都要他带着护卫,深恐有人会对他不利。 是,没错,像他这种黑二代公子哥,就算老爸金盆洗手不干了,以前惹下的恩恩怨怨也不见得就能一笔勾消,为了防止有人不长眼胆敢招惹前任黑道老大的宝贝独子,是该有备无患。 但走到哪里都必须带着哼哈二将实在让人很不爽啊!他那些朋友嘴上不说,心里恐怕都在暗暗嘲弄他「家学渊源」。就像今晚,他明明只是想一个人喝点酒,放松一下,孰料这两个家伙竟还紧跟着不放。 什麽时候他才能独来独往呢? 墨庭风发现自己很羡慕那些普通家庭出身的老百姓,至少他们拥有自由的空间。 想着,墨庭风忍不住又喝了一杯酒,摇摇头,决定起身去透口气。 「少爷!你去哪儿?」阿丁忠心耿耿地追问。 「去洗手间。」 「我也去!」 「你去干麽?跟我比谁撇尿撇得远吗?」他实在不想说得这麽粗鲁,无奈这两个家伙就是有办法惹出他暴躁的脾气。 「少爷,你就让他跟去吧!在洗手间里也有可能会中埋伏的。」 「……」 墨庭风没好气地离开後,坐在原位的方郁忍不住偷笑。他很了解少爷向往自由的心情,但老爷子是怕到了,毕竟元配夫人很早就去世,几个养在外头的私生子都因帮派之间的斗争不得好下场,他怀疑是自己罪孽深重,才报应在後代身上,痛定思痛,决定由黑漂白,开始过普通人的生活。终於在五十岁那年,续弦的夫人为他生下唯一的嫡子,但继妻因难产而去世,老爷子就死了再娶的心,眼看墨庭风就是墨家幸存的血脉了,自然要紧张兮兮地护着。 少爷的性格高傲倔强,自己也有一身好功夫,其实很受不了被当成温室里的花朵,但他生性孝顺,明白老爷子的心结,才只好捺着性子忍着。这麽多年过去了,身边的保镳从半打慢慢裁减成两个,由他和阿丁,以及天成、小黄分两组轮班,确保少爷无论何时出入都有人跟着。 寻思至此,方郁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在十二岁那年被派到少爷身边後,算算已经将近二十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主从,更像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这次少爷失恋,他心里也为之黯然。 那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两人都交往三年了,少爷待她一片真心,她竟然只因为拍广告时意外受伤,额头上缝了几针,就担心自己会毁容,怀疑是少爷身上带着墨家男人克妻的诅咒,惊慌地提出分手。 他气极了,为少爷忿忿不平,少爷却只是笑笑,说他不懂。 他是不懂,女人嘛,玩玩就好,偏偏少爷对每一任都那麽认真!说起少爷的情路还真是坎坷,高中的初恋重病休学,大学学妹车祸整型,当兵时交往的那位豆浆店西施受困火场,差点小命不保,再加上刚分手的那位美女模特儿…… 思及此,方郁不觉脊背有些发麻,说真的,墨家男人克妻的传闻好像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方先生。」服务生的呼唤拉回方郁的思绪,他一凛神,服务生笑着指指桌上的空酒瓶。「还需要再开一瓶吗?」 墨庭风经常来这家店,开瓶的酒没喝完会寄存在店里,桌上这瓶原先就只剩一点,喝了两杯也就没了。 方郁估计少爷应该是还没喝够,点了点头,又要了一瓶威士忌。 「另外再调两杯苏打气泡水过来。」 现在仍算是方郁和阿丁的值勤期间,他们不能喝酒,只能陪着喝点气泡水过过乾瘾。 「知道了,马上来。」 服务生回吧台取酒,酒保当着他的面将酒瓶开封,倒了一杯,接着便开始调气泡水,这时忽然有个客人找服务生说话,酒保跟他都没注意到有人乘机接近,用针管滴了几滴液体在酒杯里。 喝了新送来的酒,十分钟後,墨庭风忽地感觉有点异样,他全身发热,心跳不寻常地加速。 「少爷,你不舒服吗?」方郁察觉到不对劲。 「大概是喝多了。」他敲敲自己的头,又甩了甩,脑袋不仅没有变得清明,反倒似乎更混沌了。「我去洗把脸好了,你让服务生送一壶醒酒茶过来。」 墨庭风再度来到洗手间,这回还是阿丁陪他来,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连续几次深呼吸,等了片刻,仍旧觉得不舒服。 难道酒被下药了吗? 他蓦地警觉,正想扬声唤阿丁,外头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夹杂着急促的跫音。 阿丁探头进来,神色凝重。「少爷!外面不知道出什麽事了,你先待着别出来,我去看看。」 墨庭风点头,目送阿丁匆匆离去,身子陡然晃了晃,脑门眩晕。 「警察临检!」 一群警察突兀地冲进来时,楚明欢和Vicky当下都愣住了。 带头的警察亮出证件,语声沈稳清亮。「经举报这里有人使用禁药,我们会逐一检查,大家不用惊慌,请坐在位子上不要动。」 禁药?是指摇头丸之类的吗? 楚明欢愕然,和Vicky交换一眼,这时Vicky已经清醒了,霞色从脸颊上褪去,脸色有些苍白。 「明欢,不会有事吧?」她小声地问。 「放心吧,我们又没嗑药,只是喝了点酒,不会有事的。」 「可是我来这里这麽多次了,从没遇过临检,今天怎麽会突然……到底是谁举报的啊?」 「不管是谁举报的,我们问心无愧就不怕。」楚明欢温声安抚。 这时一名年轻的警察走了过来,看了看两个女人的证件,见她们瞳孔分明,言语清楚,不像是服用禁药的样子,点点头,查问过几句便放她们过关了。 楚明欢松了口气,酒水喝多了,她忽然想解决某件小事。「警察先生,那我现在可以先去洗手间吗?」 对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询问,年轻警察笑了。「可以,你去吧。」 「Vicky,你在这里等我。」 交代一句後,楚明欢便往洗手间走去,她一时糊涂,错进男性洗手间,正仓皇地想退出时,眼角倏地瞥见墙边有一个坐倒在地的人影。 她定睛一瞧,是个男人,头低垂着,正粗重地喘息,脖颈处沁出大滴大滴的汗水,看来情况不妙。 她连忙走向他,蹲下来察看。「这位先生,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男人抬起头来看她,发丝因汗而湿透,随意垂散在额前,剑眉星目,俊颊透着红晕,眼神氤氲迷离。 楚明欢心韵不觉漏了两拍。 这男人……好帅啊!不输萤幕上那些靠脸吃饭的男明星,古铜亮泽的肤色甚至多了几分阳刚叛逆的气质,此刻偏又夹杂着些许脆弱,嘴唇泛着湿润的水光,有说不出的性感。 「外面……发生什麽事了?」他喘着气问。 「喔,是警察临检。」她不以为意地回答,一面担忧地问。「你还好吧?要不要我跟我朋友送你去医院?」 墨庭风咬牙不语,神色变幻莫测。他刚被人下药,警察就这麽巧来临检,事情很明显,有人想往他身上泼脏水。 方郁和阿丁应该是不想引起警方注意,所以没过来找他,可他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墨庭风用手压着起伏急促的胸膛,极力想稳住呼吸,另一只手扶着墙,摇摇晃晃地起身。 「你小心点!」楚明欢见他站立不稳,直觉伸手去搀扶,可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你该不会……」 她发现了! 墨庭风目光一闪,趁她迟疑之际,反手用手臂扣住她纤细的玉颈。「带我出去!」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命令。 楚明欢倒抽口气。「你就是警察要找的人!」她真恨自己没早点看出来。 既然她知道了,他便不能放过她,否则她一走,肯定会去向警方告状。 墨庭风忍住眩晕,手臂紧了紧,恰到好处地压在楚明欢的咽喉处,教她几乎不能呼吸。 「你、你想做什麽!」她不禁慌了。 「不用怕,悄悄地带我出去,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才怪! 楚明欢在心里吐槽,心念电转。「外面都是警察,你以为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你出去吗?」 「洗手间後面是储藏室,储藏室里有侧门。」 想不到这家店的储藏室竟然可以从洗手间的另一头进入,难道是专门提供给他这种客人的逃脱路线吗?如果那样走,确实不用经过大厅。 「你对这间店挺熟的嘛!」连那种偷偷摸摸的小门都知道。 他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剑眉一挑,原以为在这种遭受要胁的情况下,女人都会害怕,不料她居然还有心情讥嘲他。 「快走!」他叱喝。 楚明欢感觉到似乎有某种东西在自己後背抵了抵,该不会是枪管吧?他拿手枪威胁她? 她面容一沈,心韵不听话地加速,头脑却反而更冷静了。当了几年的社工,她偶尔也会遇上一些麻烦人物来找碴,虽然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但反而更激起了她的倔脾气。 她楚明欢向来吃软不吃硬,这人以为她好欺负吗? 她暗自冷笑,故作心慌意乱,语音微微颤抖。「好好好,你别急,我带你走就是了。」 「快!」那个东西又是一顶。 楚明欢咬唇,在墨庭风的压制下一步一步向前走,他几乎是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明明连路都走不稳了,偏偏压着她咽喉的手劲仍是强而有力。 想必是靠意志力在撑的吧! 很好,那就看谁能够撑到底。 在墨庭风的指引下,楚明欢找到隐藏在洗手间角落的一扇门,推开门,正是储藏室,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如果不仔细瞧,也不会发现那些物品後竟然有个通往店外的出口。 绝不能让这家伙逃走!楚明欢咬牙切齿。 绝不能被警方逮到。墨庭风下定决心。 两人各怀鬼胎,在即将来到出口时,楚明欢突然惊声尖叫,十足凄厉的嗓门让墨庭风吓了一跳,手劲下意识一松,她便趁这短暂的间隙使出从高中社团学来的女子防身术,手肘往身後男人的下腹狠狠一撞,接着高跟鞋尖用力一踩,趁他吃痛松手时,顺势一个轻盈地矮腰转身,脱离箝制後,又抬腿狠狠往他命根子处踢去。 他大吃一惊,急忙摀住要害处往後退,她没给他反应的余裕,得手後立刻往反方向逃,飞快地奔回夜店大厅,找到第一个看见的警察。 「警察先生,有人挟持我!」 「真是好险!明欢,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不应该带你去那种地方。」 隔天到办公室,Vicky大声转播楚明欢昨夜惊险的遭遇,同事们个个听得瞠目结舌。 广播完了,Vicky显然很满意自己的唱作俱佳,边向楚明欢道歉,唇畔边浮着盈盈笑意。 这是真心想道歉吗? 楚明欢完全感受不到Vicky的诚意,倒觉得她说故事说得口沫横飞很带劲,彷佛她亲眼目睹似的。 「真是太解气了!」Vicky愈想愈开心。「你们不晓得,那个墨庭风被抓去警局时那种哑巴吃黄连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看他以後还敢不敢混夜店?还敢不敢在夜店里随便把美眉?」 看样子Vicky是在宣泄自己告白求爱不成的怒气啊!楚明欢不禁好笑,自觉也算做了功德一件,起码让这个最近老是摆着一张臭脸的同事重展欢颜。 「不过明欢啊,你这人还是太好心了!他既然挟持你,你就应该告他告到死,怎麽就轻易放过他了呢?」 「算了吧,我看那时候他的脑子应该是被麻药弄迷糊了。而且我本来以为他是用手枪抵着我,其实那只是一支钢笔而已,他也不算太坏啦!」 身为社工,她学会了待人宽容,给人重新改过的机会。 可Vicky不服气了。「哼!算他好运碰到你!不过光是服用麻药,应该就够让他进监牢了吧?」 「这个嘛。」楚明欢眼眸亮了亮,也很好奇判决的结果。 「被告因施用第二级毒品,触犯毒品危害防制条例第十条,念其为初犯,犯後有悔意,其情可悯,判处三个月有期徒刑,依被告意愿易服社会劳动。」 这是法官的宣判。 这判罚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他只是误用麻药,并非出自个人意愿,其实是可以不起诉的,但恐怕是他「家学渊源」的背景让检察官有了偏见,法官也有了某种自由心证。 无论如何,能够抵服社会劳动,而不必真正入监服刑,也算是好事。 墨大中对这样的结果却很不满意,在家族律师面前大发飙,还是墨庭风亲自劝服父亲。 「爸,算了,社会劳动就社会劳动,这也没什麽。」 「怎麽会没什麽呢?」面对宝贝儿子,墨大中的态度立刻就软了,虽然脸色还是不好看。「万一叫你去捡垃圾呢?要你去殡仪馆搬屍体呢?那些又脏又臭的工作,你怎麽做得来?」 怎麽做不来呢?墨庭风真的很想叹气,他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但总算也活了这一把年纪,捡捡垃圾、搬运屍体这种工作还难不倒他。 顶多恶心一点就是了。 「爸,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捡过破烂,帮人送瓦斯、送报纸?你儿子我虽然不如你,做点粗活还是没问题的。」 「这怎麽能相提并论?我年轻时那是日子过得苦,你是……」墨大中吹胡子瞪眼,一时不知该怎麽说才好。 他在刀尖上舔血,走过江湖的腥风血雨,好不容易攒下这份家业,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孙过着富贵荣华的生活。 就因为自己苦过,他才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受苦。 墨庭风看出父亲的惆怅,心下感动,温声低语。「爸,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墨大中一窒,又是欣慰,又有几分悻悻然。「要我怎麽不担心!」 「老爷子,不会那样的。」一旁的家族律师见气氛缓和下来,连忙开口。「我会拜托地检署的朋友,转介庭风去比较……呃,比较『正常』的社会机构服务,他不会去做那种工作的。」 「你保证?」 「我保证。」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可别让我再失望了,否则……」老爷子阴恻恻地笑了两声。 家族律师顿时全身起鸡皮疙瘩。 墨庭风不禁莞尔。看来他老爸是宝刀未老,余威犹存啊!一句话和一个眼神,就能令人惊魂不定,不愧是前黑帮老大。 相较起来,自己就逊色多了,竟连一个女人都拿捏不住。 墨庭风眯了眯眼,想起那晚在夜店遇到的女子,他当时头脑虽有点不清醒,但仍恍惚记得她容貌挺清秀的,一派斯文柔弱,没想到竟有那种勇气与俐落的身手,居然还往他命根子招呼,差点让他们墨家绝後! 栽在那女人手上,比被人在酒里下了麻药更令他生气,男性自尊大大受损。 方郁和阿丁对那天晚上没能护住自己这个主子很是自责,原本自告奋勇要去查出那女人的背景,把她抓来他面前供他发落,被他一口呛回去。 「你们要是有那个美国时间,不如去查到底是谁胆敢在我的酒里下药!」 他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会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 「是是,我们去查,抓到那个人,绝对让他缺胳臂断腿,不会让他好过!」 方郁跟阿丁也是火大,少爷遭此危难,连带他们两个也被老爷子严厉地训斥了一顿,差点要私下用刑了。 多亏墨庭风求情,才保住了他们。 两人因而对他更加誓死追随,他走到哪里,他们便跟到哪里,两个大包袱,甩都甩不掉,就连数日後,他去向劳动服务的机构报到,他们都要跟着。 「你们两个够了没!」 做社会劳动服务还带着跟班,被那些社工人员看到了会怎麽想? 「这种地方不会有人暗杀我,你们在外头等着。」 「可是少爷……」 他冷然板起脸孔。「我的命令,你们不听吗?」 两个猛男保镳互看一眼,虽是为难,也只得听命退下。 墨庭风走进约莫只有十坪大小的办公室,一身笔挺的韩版西装,略微花俏的衣襟,细长的领带,别的男人穿起来或许会显得娘娘腔,可他身形修长,肩宽背厚,肌肉又结实,这身打扮只衬得他气宇轩昂,帅气迷人。 办公室里的一个男职员和两个女职员都傻愣愣地瞪着他,阴暗狭窄的空间彷佛照进一束阳光,霎时灿烂耀眼。 墨庭风习惯了这样的注目,神色凛然,清锐的俊眸扫视室内一圈,正欲发话,身後却扬起一道甜脆欢快的嗓音。 「下午茶来喽!今天我请客,大家别客气啊!」 室内一片静寂。 翩然走进的女人觉得奇怪。「大家怎麽都不说话?发生什麽事了?」 她眸光流转,这才发现墨庭风俊拔的身影。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麽事?」 墨庭风转身,从容淡定的表情在看清女人的容颜後,瞬间崩裂。 两人彼此互瞪,数秒後,异口同声地惊喊—— 「怎麽会是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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