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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蓝岚《怜香》(三) [打印本页]

作者: 腐爱    时间: 2016-1-13 12:46
标题: 蓝岚《怜香》(三)


出版日期:2015年12月22日

内容简介:

当她站上这荣宠的至高峰,
即使自己无心争权夺利,
也势必会迎来一些风暴……

一向百依百顺的冯怜容,因体恤宫人,直言触怒了龙颜,
原以为此不智之举将令她失宠,结果却出乎意料,
反而成就了君王「节俭仁善」之美名。
然而,她荣宠不衰且能协理六宫,难免成了有心人算计的对象;
由她所出的皇长子无意中拾得龙形树根,
一时让天定储君的谣言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如此毒计不外乎是要将她推至这风尖浪口上,
可万万没想到,真相水落石出的一日却也是废后之时!
风波平息後,冯怜容自是成了登上后位的不二人选。
而君王不仅深情,甚至为了一圆她心愿,不惜携眷微服出巡,
孰知半途竟遭逢罕见的暴风雨,偏巧她还擅自出行不幸落了难,
危急之际,前世种种如潮水般涌入脑海,莫非……
这一世的荣华富贵终於到了尽头?


  第二十八章

  坤宁宫里,方嫣正在哭。

  赵佑樘进去问:「怎麽回事?」

  方嫣抽泣道:「本来好好的,也不知怎麽就作了噩梦,叫着醒来,妾身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人都被烧得不轻。」

  赵佑樘安抚道:「你莫着急,额头烫了,定是风热,朕上回也是一样,太医定然治得好。」

  方嫣此刻已快崩溃,整个人都倒在赵佑樘怀里,抹着眼睛道:「妾身就这一个孩子,皇上,若是他出点儿事,妾身也就不活了,皇上,您一定得让太医救活他!」

  赵佑樘见她如此,也没有推开,只让她依着。过一会儿,朱太医出来,他才让方嫣站好。

  「到底是什麽病?」

  「是风热,就是来得急,也来得猛,故而太子殿下还糊涂着。」

  「能治好吗?」

  朱太医道:「应是能治好。」

  「什麽叫应该!」赵佑樘怒道。「不过是个小病,你还缩手缩脚的?」

  朱太医忙道:「下臣定能治好。」

  既然主子要听这句话,那就说呗,反正治不好,脑袋就不要。朱太医早有觉悟,做太医的看似在众多大夫面前很是风光,其实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动不动就没命,他这把年纪算运气好的了,又有什麽好怕?

  朱太医说完,忙去开方子叫人去御药房抓药。

  赵佑樘看过赵承煜之後,回到正殿问方嫣:「带回去时不是好好的,也叫太医看过,怎突然又生病?」

  「妾身也不知,妾身心想定是吓着了,小孩子胆子小,兴许就容易染病。」方嫣愧疚道:「是妾身没有好好照顾他,早知道,妾身该一步不离。」

  「确实是你之过!」赵佑樘冷着脸道。「承衍与承煜一起在春晖阁的,也受到惊吓,为何没有生病?便是你平日太惯了,养得他身体也不好,你好好反省。」

  方嫣本来就在伤心,又听他提起承衍,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以手去扶胸口。

  赵佑樘看她如此,缓和下脸色。「不过你也是没有经验,没有谁一开始便是做娘的,你也莫着急了。」

  其实赵承煜这也确实不是什麽大病,就是因为年纪小,然後这病发作得猛,也拖不得,不然得把脑袋烧坏,这就让朱太医觉得棘手,不过他经验老道,一生不知道治过多少病症,这回也是顺当的,就是时间花得久一些。

  赵佑樘没有走,坐在这儿等,时不时去看看赵承煜。

  他见着自己儿子的时候,脸色极其温和,方嫣注视着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有多久,他没有留在坤宁宫,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已不是他的妻子,不过是个皇后罢了,她每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过,除了身边的奴婢们,谁来对她嘘寒问暖?

  今日地震之後,他也是歇在延祺宫。大概,在他心里,冯怜容才是他的妻子吧?

  方嫣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心到极点,这会儿竟然不觉得恼怒,只是说不出的悲切,刚才也不知,若是她病了,去告知他,他会不会来?她长长叹了口气,幸好自己还有个儿子。

  朱太医过来报喜。「殿下的烧退了。」

  方嫣连忙伸手去摸,果然赵承煜的额头一点儿不烫,她总算放下心来。

  赵佑樘道:「朱太医你也劳累了,去歇着吧。」

  他又赏了朱太医,朱太医谢恩後便告辞而去。

  赵承煜虽然病癒,但特别虚弱,很快又睡过去。方嫣低头亲亲他的小脸蛋,万分怜爱。

  赵佑樘看着方嫣,只见烛光里她的侧脸仍很年轻,并不显老,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几分温柔。想当年她嫁与他时,也不是让他那麽不喜,他也曾以为自己或许会慢慢喜欢上她,二人做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可结果并不如意。

  在这一刻,他也有些黯然。

  方嫣给赵承煜盖好被子,转头看着赵佑樘道:「皇上也该歇息了,明儿恐又有很多事情处理。」

  赵佑樘点点头。

  方嫣见他要走,犹豫一会儿才道:「天很晚了,皇上要不就歇在这儿吧,省得回去路上着凉。」

  赵佑樘脚步顿了顿,过得片刻他还是说:「不用了,你早些歇着。」

  夜间的凉风吹进来,像是冷水一般席卷过方嫣的身体。

  赵佑樘走到殿外,方才驻足,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微微叹一声。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即便他想挽留,却也好像做不到了。

  严正在身後询问:「皇上要回哪儿?」

  「去乾清宫吧。」这麽晚,他并不想打扰冯怜容,但还是派唐季亮去一趟延祺宫,毕竟她知道这事儿了,若是睡了也就罢了,若是没睡也告知一声。

  唐季亮去过之後回来,赵佑樘正在书房喝着热茶。

  「回皇上,贵妃娘娘还没睡,与奴才说,皇上还是早些歇着,别觉得已经晚了,就还想批会儿奏疏,稍後正好上朝。」他顿一顿,略有笑意。「娘娘说肯定会趴在桌上睡着的。」

  赵佑樘笑起来,她真是越来越了解自己。

  「算了,睡去吧。」他起身去里间。

  正如冯怜容所料,他看着好像精神不错,结果刚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一觉直到天亮才醒来,都错过了早朝时间。

  赵佑樘起来免不得把严正骂一顿。

  严正也受了。做为奴才,还能不为主子着想吗?别以为自个儿还年轻就乱来,身为皇帝,身体是最重要的,严正觉得自家主子得活得越长越好,所以早上没有叫醒他。

  赵佑樘虽然没早朝,还是把几位大臣叫到了乾清宫商议大事。

  忙完之後,也没忘记冯怜容的事情,派人去冯家看了看。

  冯怜容得知自家没事,总算是放心了,又想起赵佑樘说的话,就把赵承衍叫来问了问。

  赵承衍果然没一点儿不舍得,把放钱的匣子直接拿出来,说用来救人,冯怜容颇是得意,派黄益三看情况送去给赵佑樘。

  赵佑樘见着就笑了。他这大儿子真是有一颗仁心,家当都不要了,也罢,这便成全他,他都收了拿去补助难民。

  与此同时,坤宁宫里,方嫣正在看各个宫殿送来的需要补损的单子。

  因知画死了,底下知秋就充当了大宫女,她平日里身边不多放人,除了李嬷嬷与两个大宫女,旁的都在外面等候。

  知秋把冯怜容的单子递过来。「娘娘,这是延祺宫的。」她知道自个儿主子总是很关注冯贵妃。

  方嫣扫了一眼,只见满当当都是东西,自然是有些来气。

  谁让冯怜容得宠,这延祺宫里全是好的,可偏偏她是贵妃的身分,只比皇后低一头,不好多说。

  「与别处一样,用得到的都送过去,别的暂时记着。」方嫣语气淡淡。

  知秋应一声。

  几日後,永嘉长公主这日带孩子来宫里看望皇太后。

  皇太后笑道:「我好好的,能有什麽?你这是瞎担心。」她瞧瞧两个外孙。「都是小秀才了啊,後年看看能不能考个举人。」

  永嘉颇是骄傲。「怕是不难。」

  「你啊,总是不谦虚。」

  母女两个正说着,方嫣来了。

  方嫣做为儿媳还算是孝顺的,该请安的从来不落下,见到永嘉也很高兴。「皇姊来了。」又看两个孩子。「长得真好,越看越像皇姊。」

  永嘉笑道:「怎麽不带承煜来?」

  「在春晖阁呢,才休息了几日,又得听课了。」方嫣诉苦。「真怕他累着了。」

  永嘉哎哟一声。「李大人讲课多好啊,我这两个孩儿想听还听不着,你还怕承煜累,他可是太子,不多学学怎麽成。」

  「是啊。」皇太后道。「该严厉点儿还得严厉点儿,你莫怕这怕那的,当年皇上还不是这样过来的,何曾偷懒过,不然也没有今日!」

  永嘉又问:「现李大人还教承衍?」

  方嫣回道:「是,等明年承谟也要听,儿媳一早觉得不合适,太子归太子,皇子归皇子,怎麽能一样的教。」

  永嘉点点头。「是这个理儿,不过他们还小,倒不算什麽。」她想着,眼睛一转,看向皇太后。「既然李大人不光教承煜,是不是也能让彦真、彦文来听听?」

  皇太后怔了怔。

  方嫣却是心里一动,她知道永嘉是向着她的,教出来的儿子必定不差,若明年赵承谟也去听课,冯怜容就有两个儿子在,也不知道会不会欺负她的儿子。

  她忙道:「好啊,就让彦真跟彦文当陪读好了,本就是一家人。母后,儿媳真觉得不错!」

  皇太后道:「彦真这都几岁了,还能当陪读?李大人虽然讲课讲得好,可现在承衍、承煜还小,都是听浅显的,他这麽大的人,哀家怕他坐都坐不住。」

  「这倒也是,那就让彦文来听吧,咱们家虽然请了西席,可哪里比得上李大人,彦文那些功底肯定不扎实,从头听起也没什麽。」

  「还是得问过皇上。」皇太后轻易不作主。

  永嘉道:「这还不容易,女儿这便去。」

  众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永嘉这才起身告别皇太后和方嫣,带着两个孩子转往乾清宫。经宫人一番通传,会面当今圣上。

  赵佑樘笑道:「去看母后了?」

  「见过了,我与母后谈起上回地震,可把妾身吓到了,幸好听说宫里没什麽事。妾身自个儿家里倒了两座亭子,那些瓦片也掉下来,碎了一地,今日才得空。」

  「宫里也一样,摔坏了很多东西,不过人没受伤就好了。」

  永嘉点点头,说起儿子的事情。「妾身想让彦文跟承煜、承衍一起听课,他虽然考上秀才,可总觉得家里西席不够仔细,还请皇上恩准。」

  自家姊姊亲自出口求了,赵佑樘没有拒绝,他也挺喜欢两个外甥。

  「彦文这麽小年纪就得考官赞赏,有李大人教导,将来必定能成大才。」

  永嘉高兴极了,推一推小儿子,周彦文忙谢恩。

  「彦文一定不会辜负皇上期望的,那今儿,妾身就带他先去春晖阁看看?」

  得赵佑樘准许,永嘉长公主带着两个儿子前往春晖阁。

  此时,李大人教了一会儿正在休息,看到永嘉长公主来了,起身见过。

  永嘉道:「皇上已经准许彦文在这儿一起听课。」又让周彦文拜见李大人。

  李大人瞧瞧周彦文,人长得眉清目秀,言行举止也是谦逊有礼,倒是颇为喜欢,叫他坐到後面去。

  那两个孩子看到有新的人来了,都探着头往前看。

  赵承煜道:「是彦文表哥!」

  「见过殿下。」周彦文忙道,又对赵承衍行礼。「见过大皇子。」

  赵承衍对周彦文印象不深,毕竟他一直住在延祺宫,即使永嘉带孩子来了,也只与赵承煜见面,只随着赵承煜也叫表哥。

  听完课回去後,赵承衍便与冯怜容说这件事。

  「今儿有个表哥来了,说以後也一起听课。」

  冯怜容心想那定是永嘉长公主的孩子了,别人不可能有这等待遇。

  「是彦文吧?」她问。「人可好,可与你说什麽了?」

  赵承衍摇摇头,有些落寞。「都没怎麽跟孩儿说话,倒是二弟与他认识,两个人说了什麽,一直在笑。」他小小年纪竟叹了口气。「除了听课,休息的时候孩儿都不知道做什麽,二弟也不太理孩儿。」

  他是第一次提到这些事,冯怜容怔了怔。

  没想到他这小孩子也有烦恼,不过赵承煜不理他也是正常,皇后教出来的儿子不可能喜欢她的儿子,她想了想道:「你可以跟大黄他们说话。」

  「大黄都不准进来的,一直在外头。」

  「那要不要带些玩的进去?」

  「李大人不准的。」

  这时候,赵承谟听着,忽然道:「母妃,孩儿也去听课吧。」

  「你不是会困吗?」

  「不困了。」他摇头。

  赵承衍很高兴。「阿鲤,你去就好了,咱们可以一起玩!李大人讲的你听不懂,我也可以教你的。母妃,让阿鲤也去吧,他不是说不困了嘛。」

  「你真不会困?」冯怜容倒不舍得,两个孩子走了,她又剩一个人。

  赵承谟老实道:「就算困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冯怜容无言,心道,那不得又惹李大人生气,你这样睡着,李大人会觉得自己的课没讲好啊,多伤自尊的!

  由於冯怜容不允许,赵承衍一直缠着她。直到晚上,赵佑樘前来,冯怜容向他说明缘由。

  赵佑樘就把两个孩子叫来,一人一张小杌子坐着。「阿鲤,是你自己要去,还是你哥哥让你去的?」

  赵承谟道:「是孩儿自己要去的。」

  赵佑樘沈吟片刻,又看向赵承谟。「你早些晚些听课都没什麽,但人要量力而为,若是不困了,再去。」

  赵承谟忙道:「不困了。」

  赵佑樘眯起眼睛。「那明儿去试试,若困了,你就得明年再去。」

  赵承谟点点头。

  赵承衍又高兴起来,拉着自己弟弟的手去玩。

  到了晚上,赵承谟早早就上床睡了,锺嬷嬷告诉二人。「比往前还早,也不用催着,就要洗脸、洗脚的。」

  冯怜容心疼。「看来是怕第二日困呢。」

  赵佑樘有些意外,他本来以为赵承谟不知道承诺的重要,不困了也是随口说说,毕竟还小,谁知道他还晓得要早点睡,便笑道:「让他去吧,若是明儿真不困,就让他听下去。」

  到得第二日,赵承谟起来,与赵承衍一起去春晖阁。

  赵承煜坐在前面,往後看了看,见这二人说说笑笑,微微哼了一声又扭过头。

  那天母亲让冯贵妃跪在地上,这两兄弟都哭起来,他还有些难过,可是父亲过来大声斥责母亲,他没有忘掉母亲的眼泪,虽然他还小,他却有些清楚,他与这二人的区别──他们的母亲是不一样的,他们的身分也不一样,他是太子,而他们是皇子。

  赵承煜默默坐着,默默拿着笔写字。

  这一整日,赵承谟一直没睡。

  赵承衍回到延祺宫,一路上就在喊:「母妃、母妃,阿鲤没困!」

  冯怜容在里面听见,笑着出来道:「阿鲤好厉害,昨儿你爹爹说了,若是没有困,就让你一直听课了。」

  赵承衍欢呼一声。「阿鲤,以後咱们可以天天一起去了!」

  赵承谟点点头,微微一笑。

  冯怜容看着这两兄弟,心想,这二人性格真是差太多了,也不知道女儿将来又是什麽样的性子?

  几日後,赵佑樘派人去修葺东宫,那里好几年无人居住,还是有些老旧。

  方嫣听闻消息,吃了一惊,心想皇上这是干什麽?

  结果她还没问,赵佑樘自己来了,与她说道:「承煜也不小了,明年便搬去东宫居住,他身边的人,朕自然会挑选的,你莫插手。」

  方嫣倒抽一口凉气。「为何不能再等上几年?承煜这麽小怎麽照顾自己,妾身不放心!」

  「自然有奴才照顾,又有什麽?朕当年也一早就搬了出来。」赵佑樘道。「再说,又不是不让你见他,男儿家早些搬出去为好,省得将来习惯依赖,能有什麽出息?」

  方嫣眼睛红了,求道:「皇上,要不再等一年,可好?」

  赵佑樘挑眉道:「你不是也主张孩儿该早些搬出去?怎麽到承煜这儿,你又不肯?朕意已决,不必多说了。」

  方嫣语塞。那会儿确实是她同皇太后说要赵承衍搬出去,赵佑樘今日是拿那件事儿堵她,那还是为冯怜容出气了不成?她气得心口疼,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赵佑樘猜到此事出自她的口,毕竟皇太后不管事,无缘无故不会提,而方嫣常去那儿,那是顺理成章的。但他不是为私心,即使方嫣不提,这男孩也得搬出去住。

  赵佑樘告知这件事之後,就去春晖阁转了转。

  四个孩子都在听课,也没注意到门口立着一个人。

  赵佑樘站了一会儿,李大人就不讲了,叫四个孩子休息一下,他看了看,赵承煜只埋头看书、写字,一个人坐在最前面,赵佑樘立时让花时把赵承煜叫出来。

  赵承煜见到父亲,露出笑来,扑上去道:「父皇!父皇怎麽来了?母后说父皇成日很忙。」

  「偶也有闲暇的时候。」赵佑樘往前走几步,赵承煜跟上来。

  「承煜,你怎麽不与承衍、承谟说话?」他询问。「你们是兄弟,平常该友爱互助,李大人讲的,听完了,正该说下心得。」

  赵承煜一愣,他没想到父亲会突然问这个。

  「孩儿……」他支支吾吾。「孩儿不知道怎麽与他们说话,孩儿不与他们住一起。」

  「不住一起便不是兄弟了?你明年得住到东宫,承衍也一样要搬出来,将来没有母亲在身边,兄弟便很重要,有什麽事情也能互相商量。」

  赵承煜嗯了一声,抬起头看赵佑樘,小心道:「孩儿会与大哥、三弟说话的,父皇不要生气。」

  赵佑樘笑笑。「父皇没有生气,只是告诉你一些道理。」

  赵承煜点点头。「孩儿知道,会听父皇的话。」

  「好,去听课吧。」

  赵承煜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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