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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宋雨桐《流浪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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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喵喵
时间:
2016-8-2 11:15
标题:
宋雨桐《流浪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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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流浪爱情》
作者:宋雨桐
出版社:狗屋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6年8月2日
女主角:蓝冬
男主角:沈镜飞
【内容简介】
沈镜飞,黑道大亨的儿子,澳门最有势力的赌场老板,
高大英俊,一身流浪气味,野性不羁,张狂又迷人!
这女人却有眼不识泰山,把他当成一夜情的对象消费後,
就屁股拍拍搞失踪!还放了钱堆在他床头?
这就算了,再次见面时,她竟成了他好友的未婚妻?
啧,瞧她见到他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像见了鬼似的!
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同情的放她一马?还是狠狠戏弄她一回?
蓝冬,二十几年来都被当成孔家媳妇训练长大的女人,
就算在选妻大赛中意外落选,但她温婉动人,
才德兼备,贤名远播,早已是上流阶层名门眼中最佳的媳妇人选!
偏偏这桩婚事毁不得,他却似乎没打算要轻易放过她,
究竟,她该屈服於他的胁迫?还是再找寻其他自保之道?
楔子
「各位,这位就是我关家未来的儿媳妇蓝冬。」关家大家长关明乐呵呵地向亲朋好友及在场的媒体记者们介绍着。
今天是关明六十大寿的庆祝餐会,地点就在香港的关家大宅,关氏财团是香港数一数二的金融财团,因此海内外企业主纷纷来港祝贺,可谓宾客云集,而就在这个重要的场合中,关明开心地向媒体公布关家即将与蓝氏财团的独生女蓝冬联姻的消息。
蓝冬小鸟依人地站在关明的儿子关海晨身边,温婉地笑着,是的,就只是笑着,这样端庄娴淑的模样对她而言毫不陌生,甚是游刃有余,因为除了过去的那两年,她一直都是以这样的端庄优雅装饰着自我。
她曾经以为,在两年前那场孔家的选妻大赛中落败之後,她就可以丢掉与生俱来的使命,再也没有联姻的包袱,可以痛快地做自己,却没想到事与愿违,在她独自在外流浪了两年以後,又得回来面对另一种困境。
蓝氏财团当初由爷爷一手创立,大伯蓝百悦很早就离家了,所以爷爷一走,整个蓝氏财团就交给次子,也就是她的父亲蓝百威掌理。她叔叔蓝百川早早就吵着要分家独立,拿走三分之一的财产,另外成立了百川,因此现在的蓝氏指的就是她父亲名下的蓝氏财团。
蓝家与孔家在百年前便有婚约,这婚约一直到蓝氏这一代生了女儿才有了落实的机会。除去早早离家的蓝百悦那一家不说,身为名义上的蓝家长女,蓝冬打一出生便以培育成孔家媳妇为目的而长大,那曾经是她这生最大的理想与目标,骤然失去的那一瞬间,她一度怀疑自己该如何活下去?
最後,她只能选择不告而别地出走,远远地离开这里……
经过两年的流浪,她上山下海地玩了好几十个国家,彻头彻尾放逐了她的灵魂,还有她的身体,那个蓝冬不是现在的蓝冬,也不是过去的蓝冬,而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去玩、去享受生命的蓝冬,是一个会令自己一辈子眷恋的蓝冬!
是上天的恩赐吧?至少让她曾经拥有过那样的自己。
此刻,父亲突然意外地昏迷不醒,整个蓝氏因为过度投资而面临的破产危机,都得由她一肩扛下……
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对她这个完全不曾过问家族事业又没有商管学历的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去填补那数亿港币的缺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她的婚姻来挽救这莫大的危机。
该庆幸她贤良淑德的美名在上流社会是出了名的,该庆幸这个可以帮忙填补资金缺口的大金主刚好很想要她这个儿媳妇,找上门第一句话就是要她嫁进门,其他一切他都可以帮忙摆平!这根本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她无从推拒也没理由推拒。
所以她才会在蓝氏董事长资深特助汪媛的陪同下,以关海晨未婚妻的身分出席关家老爷的生日宴,在被公开昭告她是关海晨未婚妻的此刻,她理所当然得接受关家亲朋好友跟其他宾客们评头论足的目光。
「别紧张,他们不会吃了你。」身旁的关海晨低声对她说道。
蓝冬抬眸,感激地对他一笑。
今日的关海晨身着正式的铁灰色西服,合身俐落的剪裁显现出他高大笔挺的好身材,高瘦清峻,淡漠俊美,脸上几乎没有笑容,但他目光如剑,似乎始终关注着她,这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她和他的婚事决定得很仓促,在答应这场婚约之前,他们两个只见过一次面,那次的见面他似乎没太多时间可以给她,两人吃完一顿午餐就各走各的,更别提说话谈心了。
他话极少,人又有点冷冰冰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什麽愿意娶她。她是迫不得已只能选择嫁他,但条件如此优越,长相又如此高大俊美的他,又是为何愿意接受这门婚事?
她是困惑的,但现实没有让她有太多替人着想的余地,她必须嫁,他愿意娶,她就只能感恩图报。
「……谁不知道你关老爷这未来的儿媳妇就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她,贤良淑德,貌美如花?谁家娶了她是谁家的福气,现在可被你关家捷足先登了……」
众宾客的一致吹捧,让关老爷笑得更开怀,蓝冬只能在一旁露出害羞与感激的微笑,直到她的眼角对视到後方座位上一道极为嘲弄的目光——
她不得不朝那个角落多看了一眼,而这一眼,让她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笑容从她脸上敛去,脸色瞬间转为苍白……
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一个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男人,却好整以暇地坐在角落里,嘲弄地看着她——是巧遇?还是专门来搞破坏的?
蓝冬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脑袋里混乱不堪,兜转的全是自己和这男人发生过的一切……
第一章
瑞士佛萨斯卡大坝,是当年詹姆斯?庞德仅凭一条橡胶绳从220公尺高度纵身跃下的地方。据说「007高空弹跳」可以让人获得7.5秒的自由落体感受,这就是蓝冬此时此刻会站在这里的原因。
她得挑战自己,从过去一心只想成为当孔家媳妇的使命中挣脱出来,获得一个意外的新生,所以她开始流浪,不断去尝试二十几年来从不敢做或不曾做的事,包括这场高达220公尺的高空弹跳。
风很大很大,蓝冬觉得自己随时会被吹落到桥下,她双脚不住地抖着,或者应该说她全身都在颤抖,若不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决心,怕高的她打死也不会站在这里接受这样可怕的凌迟。
强风刮得她耳膜生疼,身体又被绳子给牢牢捆绑住,当她一步步朝最高处迈近,两脚像是被绑了铅块般那样沈重,又似踩在云端上那般虚浮,她头脑发昏、两眼发黑,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而死去。
「小姐,你还行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工作人员担心地看着她。
「是啊,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行的!开始吧!」蓝冬已踏上踏板,展开双臂,身子前倾,不断深呼吸,双眼看着前方。「快点!帮我!」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工作人员已从她身後推了一把,瞬间,头朝下,她的身体有如自由落体般急速坠落,那种瞬间失去依靠的恐惧感让人脑袋一片空白,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很难不让人害怕地尖叫出声,感觉巨大的地面正朝她冲撞而来,视觉上有种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撞到粉身碎骨的致命感……
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会痛苦到昏厥过去的同时,身子像是被一股力量给拉起,让她整个人往上弹起又再次坠落,幅度越来越小,恐惧也越来越小,直到被人给拉起,这才有种瞬间复活的感觉。
可,就算复活了,曾有的恐惧却还来不及消散,当她小心翼翼地走下阶梯,双脚再次踩到坚实地面的那一秒,她双腿一软,险些就要踩空,此时却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抓住了她,下一秒,蓝冬可以说是整个人跌落在对方怀里——
那是一个极温暖又让人感到安全的臂弯,宽厚结实又有力,让她晕眩虚软的身子一偎上他就再也不想移开,只能不住地喘息,觉得自己现在可以很安全地昏过去……也无妨。
「还好吗?」
她不好,很不好,她的胃在翻搅,头晕目眩得彷佛整个天地都在飘,以致她只能继续靠在男人怀里,双手紧紧攀住他。
「怕高就不要玩这种太过刺激的游戏,像是故意折腾自己,何必呢?」男人的嗓音低沈好听,不断在她耳边低喃。「放轻松一点,跟着我深呼吸,来,吸呼吸呼吸呼……」
她看不清楚他的脸,事实上可以说是模糊一片,甚至连跟他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话的跟着他的指示呼吸,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胃部又一阵剧烈的翻搅,下一秒,她朝他狂吐了出来——
「天啊!」一旁的司机东尼见状惊叫出声。「里欧先生,你没事吧?这女人怎麽可以吐得你一身呢?噢,天啊,真是太糟糕了!」
他没把她推开,大手不住地轻抚着她的背,让她可以舒服一点,另一手拿出一包面纸递给她。
她赶紧把嘴巴擦乾,一抬眸就看见眼前被她吐得脏兮兮的衬衫,再次掏出面纸,伸手便想要帮他擦衣服。
他抓住她的手。「别理这个,换掉就好。」
「可是……」她对他抱歉至极。人家好心扶她一把,她却吐了人家一身。
「一点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被叫里欧的男人朝一旁只会鬼叫的司机伸出手。「东尼,快拿水来!」
闻言,东尼回头拿了水直奔过来,却忙着倒水冲洗他家里欧先生被吐得一身脏的衣服。
「搞什麽?你拿水洗衣服?」真是个活宝!沈镜飞一把将水抢过来,递给怀中的女人。「喝完它,慢慢喝。」
她道声谢,无言地低下头慢慢喝起水来,完全鼓不起勇气在这狼狈不堪的情况下,面对眼前这个嗓音听起来超好听的男人。
「里欧先生,这是我车上备用的衬衫,不介意的话您先换上吧。」去而复返的东尼把衣服递给他。
沈镜飞扯扯唇,站起身也不扭捏,当众便脱下被弄脏的衣服交给东尼,再穿上东尼找来的衣服。
蓝冬似乎听到从一旁传来众人的抽气声,这才幽幽地抬眸望向里欧——
他的衣服还没穿妥,衬衫微敞,古铜色的精壮身躯呈好看的倒三角,在视觉上给予众人很大的福利,蓝冬不得不微微红了脸,低头又喝了几口水才又再抬起头来,他已穿好衣服。
平凡不甚起眼的普通衬衫穿在他身上,依然掩盖不住他英俊迷人的本色,宽阔的胸膛,浓密的黑发,深邃的黑眸,有如雕刻般的轮廓,高大伟岸,是她见过最像外国男人的东方男人……
蓝冬後知後觉地想起,这男人从一开始便对她说中文,完全没想过她可能听不懂的问题。
「好些了吗?」他意识到她的目光,关心地看了她一眼。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有点羞涩地垂下眼帘。「谢谢你,先生,您的衣服我赔给你吧——」
沈镜飞又看了她一眼,这才低头把衬衫下摆随意地塞进裤腰里。「好啊,把你的手机号码留下,买完衣服後我把帐单寄给你。」
嗄?她愣了一下,直觉这是他婉拒她的一个藉口,再加上她一点都不想把手机号码随便留给别人,便从裤袋里掏出两百美金递给他。「这些应该够了吧?我身上只有这些现金,如果你觉得不够……」
「你钱太多了吗?小姐?」他目光灼灼,好笑地看着她。「还是你以为我是登徒子,跟你要手机号码是别有用心?」
蓝冬被他这放肆的目光打量得很窘,从小到大她身边围绕的都是些书香世家的正人君子,没人像这男人这般直率又恣意,但她却一点都不讨厌,只觉得自己的想法被人洞悉後又直接当面拆穿很尴尬。
「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是来玩的,可能随时会离开这里,到时恐怕没办法拿钱给你,这钱你还是拿着吧。」蓝冬把两百美金塞到他手里。「都是我的错,还有,谢谢你刚刚的照顾。」
沈镜飞看着手上的钱,微微一笑。「我如果不收,你会一辈子耿耿於怀吗?」
嗄?这又是什麽鬼问题?可这男人笑起来也太迷人了吧?她如果再年轻个几岁,真要连魂都被勾走了。
蓝冬温柔地看着他。「你不会这麽坏心,想让我一辈子内疚不安吧?」
「如果我说我就是这麽坏呢?」
「那你更要收下这笔钱,不然与你的形象不符。」蓝冬微笑,朝他欠一欠身。「谢谢你,再见。」
沈镜飞目送她离开,比起十几分钟前那苍白得像鬼、彷佛随时会昏倒的女人,此刻她的背影倒是平添了一分优雅的美,那是一股自然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必靠衣服彰显。
正欣赏着,那女人却突然回过头来,与他的目光在空中交会的同时,他彷佛还可以感觉到她似乎红了脸,当然,那或许是他自以为是的错觉。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为何一开始就对我说中文,而不是日文或韩文?」
「因为我只会说中文、英文和法文。」沈镜飞扯唇一笑。「你看起来就是百分之百的东方女子,我自然先选择用中文而不是英文或法文。」
蓝冬闻言笑了。「原来是这样。」
她的笑,不艳,也不阳光,淡淡浅浅的,有种极特别的韵味,在这个刹那间,竟莫名得让人想留恋。
「真的不打算留手机号码给我吗?我怕你走了之後会後悔得想哭。」一句话就这麽脱口而出。
蓝冬看着他,又是浅浅一笑。
如果她的勇气可以再多一点的话,又或者此刻的她没那麽狼狈又虚弱的话,更或者她多少知道对方一点底细或家世背景,确定自己安全无虞又不至於会意外惹事的话,她可能真的会……毕竟眼前这个高大伟岸又迷人的男人,是她在外流浪了两年,第一个感到心动的人。
一见锺情就是如此吧?可惜她在流浪中,他注定只能是过客。
既是如此,她还是潇洒离去得好,不要期待,也不必等待,就当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有缘的话,後会有期。」这一次,她没有再回眸,伸手招了一辆在旁排队候着的计程车便离去。
「里欧先生,你喜欢那女人?」东尼站在他身旁好奇地问着。
沈镜飞笑了。「是个很有味道的女人。」
「味道?那是,她吐了你一身啊,臭死了!」说着,东尼还忍不住用手捏住鼻子。「原来里欧先生喜欢有味道的女人。」
闻言,沈镜飞哈哈大笑起来,朗朗笑声久久不散。
搭巴士的话,松诺小镇是斐萨斯卡河谷路线的最後一站,过了大坝之後河谷会慢慢转成湍急的溪流,大型石块遍布在河岸两侧,河谷区内的房子也大都是石材建筑,背山面河,蓝天白云,窗台上花团锦簇,是个特别美丽的地方。
蓝冬这几日就入住这个小镇上的民宿,第一天来时就爱上了这里,因为搭太久的车子有点晕,早早便睡了;第二天睡很晚,吃了一顿早午餐之後便去挑战大坝的高空弹跳,让她又叫又吐得全身虚软,只好早早休息,直到第三天睡饱饱起来,她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日,她穿着宽大的白色针织衫和紧身的浅蓝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粉红色休闲球鞋,往山谷里走去,背上的小包包里只放了一瓶水和一些饼乾,手上拿着一把雨伞以备不时之需,因为小镇之前刚下过雨,虽然现在已经放晴,但天气变幻莫测,还是小心为上。
往山谷内的路算是非常好走,笔直地往前,前方是高山和绿意,路的两旁都是草皮,经过一块地方,那儿的草特别绿,正想往里走,一块大大的招牌上画着一条大大的蛇,这麽清楚明白又吓人的警告标志,就算不会义大利文的人也能一眼看懂它的意思。
再往前走,有一条通往山间瀑布的人造桥,刚好就位在大瀑布的下方,由於刚才下过雨,石头还很湿滑,她没打算走过去,但远远望去,一道极淡的彩虹横跨在瀑布上方,当真成就一幅美丽的画。
人间真是处处是风景,在经过昨日高空弹跳的大惊吓後,她突然发现原来宁静无波的状态更适合她,或许,是该回家寻找自己人生定位的时候了?流浪了这麽久,她真的开始想家了,就算那里的回忆不是很美,但她相信现在的自己应该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活得很好。
就像天边的那道彩虹,不就是要经过雨水的洗礼和太阳的照拂,才可以显现出它的姿态吗?
蓝冬微笑地张大双臂伸展着,仰望天空,感受雨後清凉的微风轻拂在身上的愉悦,这是一种只有自己才能享受到的幸福感。可惜,这宁静舒爽的幸福感很快就被一道嗓音给惊扰了——
「小心!就站在那里不要乱动!」
闻言,蓝冬微愣地缓缓睁开眼,看见前方十步远的距离杵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被她吐了一身的男人。此刻,他的神情看起来有点严肃,甚至是有点紧张的,这让她直觉地感到一丝危险似乎正在迫近。
她听话地不敢乱动,但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你不是故意吓我的吧?」
「当然不是。」
「是……蛇?」她想起不久前看到那个大大的蛇标志,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对,是蛇。」沈镜飞看着她,对她还算镇定的反应感到一丝激赏。「听我说,它就在你右前方几步远处,现在你要用很轻很轻的步伐慢慢地往左後方移动,记住,一定要很轻很轻,不然会惊扰到它,听清楚了吗?」
「我知道了。」嘴巴说得容易,可她此刻的双脚有如千斤重,根本害怕到都快抬不起来。
「不要担心,我就在你身边,你只要照我的话放轻脚步慢慢移动,就是现在……」他脚步一边往她的方向移动,一边弯身在四周寻找石头,以备不时之需。
蓝冬深呼吸,咬紧牙根,照他的引导慢慢往左後方移动,手上紧抓着长伞,不敢让它落地,就怕一不小心惊扰到那条蛇。纤细的指间紧握住长伞,紧到白皙的手背上都要流出汗来。
往後移动了几步,蓝冬终於看到那条正在边上对她吐信的蛇,光是它那昂首拚命吐信、像是随时会朝她扑过来的蓄势模样,就足以让她双脚发软、头发昏了……这一瞬间,她更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双腿像被泥块给定住。
「继续往後移动,慢慢地……」沈镜飞弯身捡起草地上的两块石头,安心之余,眼角却瞄到她手中的长伞似乎有越来越下垂的趋势,垂落的位置就在她的脚後方,他蓦地惊叫。「小心你的伞!」
可来不及了……
全身僵硬不堪的蓝冬本就是很勉强地往後移动,未料却让自己手中滑落的长伞给绊倒,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方摔去。
同时,前方的蛇被这剧烈的动作所惊扰,长舌嘶嘶两声,便朝她这头迅速奔爬过来……
「啊,救命!」蓝冬花容失色地叫出声来。
「该死!」沈镜飞发出一声低咒,以极迅速的身手朝她摔落的位置飞扑而去,手中的石头也很快地朝那条蛇的後脑勺奋力击出——
连二击,精准无误到令人错愕又惊叹!
他将她护在身下,瞪着就在前方两步距离远、昏迷不动的青蛇,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身下突然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是蓝冬惊吓过後的无助哭声,她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衬衫,没有歇斯底里的尖叫或狂哭,而是极力压抑住那股恐惧,却还是止不住落泪,这模样任谁见了都要心怜心动。
沈镜飞半坐起身,将她搂入怀中轻哄。「没事了,你看它不是昏过去了吗?暂时不会扑过来了。」
「暂时?」蓝冬梨花带雨的泪颜竟更加苍白,忙着就要从他怀中爬起,却双腿一软,再次跌进他怀中。
沈镜飞看见她这模样,坏心地笑出了声。「逗你的。按理说它受了我两次脑後重击,应该必死无疑。」
她瞪着他,似乎不信,泪还是止不住。
「傻瓜,真的没事了。」他拍她哄她,最後乾脆起身将她拦腰抱起,离开那个恐怖现场。
此刻,她手软脚软身子更软,一点都不介意有个陌生男人抱着她,巴不得能离那条蛇有多远就闪多远,她的双手紧紧圈住了他,小脸就埋在他宽阔无比的胸膛上,听着这男人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莫名地感到安全。
沈镜飞感觉到了她对他的依靠,因为她把他抱得很紧很紧,身体更不住地轻轻颤抖着,看来她真的吓坏了……
也是,如果他没有在那短短的几秒钟神准地用石头打到蛇的後脑,她或者是他就会被蛇扑上来狠咬一口了,光想就足以让人惊吓得心跳失速,他一个大男人都如此了,何况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打开车门,他把她抱进跑车的副驾驶座上坐好,顺手在车前方的暗格中取出一瓶水给她。
「喝点水。」
蓝冬伸手接过,却手软地打不开瓶盖,沈镜飞见状拿过来替她打开再递给她。
「谢谢。」她捧着水瓶喝了一口,手还在抖。
沈镜飞就站在车门边瞅着她。「好些了吗?」
「嗯。」蓝冬点点头,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她的双手似乎抖得更厉害了,显然还没跳脱方才的极度恐惧。
「你说谎。」
「我忘不了……」
「我帮你吧,有一个方法包准让你忘记……」说着,沈镜飞蓦地倾身上前,头一低,便攫取她的红唇——
蓝冬一时间脑子尚未转过来,手上抓着的水瓶掉落在车门边的地上,洒了一地。
不过,没人在此时理会这种小事,他霸气的舌尖轻巧地探入,与她娇弱的唇舌猛烈纠缠着。
现在,他是在吻她吗?
该死的,他怎麽可以莫名其妙就吻了她?
当蓝冬终於意识到这男人究竟在对她做些什麽时,她开始伸手推拒他,可是他的吻却一点都没有打算停止的迹象。
蓝冬只觉全身的血液冲上脑门,呼吸困难,心都快要跳出来,她动手去搥他的胸,却被他的大掌给一把抓住,让她此时此刻更加的无助。
少了可以挥舞的双手,她全身上下的知觉更集中在这个吻上,她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唇,独特的男性气味,混杂着青草和古龙水,让她感到一股迷人的晕眩。
她被他的吻搞得晕头转向的,全身比之前看见蛇时更加颤抖着,她甚至听见了一声让人羞耻的低吟……
噢,那该死的声音好像是从她的嘴里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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