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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云朵《撩君笑一个》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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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腐爱
时间:
2019-7-2 15:00
标题:
云朵《撩君笑一个》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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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撩君笑一个》
作者:云朵
系列:蓝海E70103
出版社:新月文化
出版日期:2019年06月26日
【内容简介】
殷长欢从不觉得自己宠着叶桓、不时送他东西有什么不对,
即便他认祖归宗还成了太子,他依然是她最爱的桓桓,
何况他也挺宠她的,老送礼物不说,甚至闷骚的订情侣装和她出席宴会,
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是彼此的人,他却还可爱的老是吃醋又不承认,
啊,这样的日子真是美好,若没有那些不省心的人找麻烦就更好了,
先是异母姊姊跑来逼她帮忙,还在郡主府门口下跪磕头,烦不胜烦,
之后她又差点跟前世一样被人毒死,
谁知躲过前面那些劫难,不会游泳的她却在大冬天被人推进湖中,
而率先跳下湖对众人嚷嚷要救她的,正是一切的幕后凶手……
第四十一章 身分交换的梦
在永王府用过晚膳,强硬的拒绝了叶桓要送她回郡主府的请求,回到郡主府的殷长欢在自家门口看见了殷白雪。
她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穿的依然是绫罗绸缎,戴的依然是珠宝玉石,足见傅怿对她还是不错的。也是,傅怿要是对她不好,又怎么可能会为了殷白雪在她这儿花重金买无痕霜?
真想再卖一瓶无痕霜给傅怿,不为了那点钱,就想看看傅怿心疼的样子。
傅怿心疼,她就高兴了。
「殷白雪见过郡主,郡主万福金安。」殷白雪走到殷长欢面前徐徐一福身,「冒昧打扰,还请郡主见谅。」
她的仪态优雅从容,仍然是以前殷家大小姐的风范,彷佛殷家的巨变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变化,除了她以前并不对殷长欢这样行礼这一点。
殷长欢嗤了声,不客气的道:「既然知道是冒昧你就不该来。」
她不追究殷白雪,但不代表她原谅了殷白雪,她只是懒得理这种人而已。
话罢,殷长欢转身便要进府。
殷白雪见状急道:「长欢,你就不能听我一言吗?」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还有请称呼我为郡主,」殷长欢回身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殷白雪,声音冷冰冰的,「如果我是你,就会离我离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殷白雪哀求道:「但二伯……不,爹是无辜的,你能不能求皇上重新调查爹的案子?」
殷长欢干脆道:「不能。」
「为什么?爹是对不起三婶他们,但爹并没有对不起你,他终究是给了你生命的父亲呀,你何必这么狠心?」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狠心。」殷长欢好整以暇的看着殷白雪,扬起唇角,「我不仅狠心,我还狠毒,那你要怎么样呢?」
「郡主,」殷白雪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郡主,我知道你是生我和端王爷的气,但现在你已经是永王爷的未婚妻,三婶的女儿也已经找回来了,我求求你,你放过父亲好不好?」
说完殷白雪就对殷长欢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很用力,能听见头磕地的声音,但殷长欢内心毫无波动。
看来殷家家变还是对殷白雪有很大影响,都会用苦肉计了,可奈何她殷长欢不是个心软的人。
「殷白雪。」殷长欢被殷白雪的语气笑了,「我给你一剑,再让太医把你救活,那我给你一剑的事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殷白雪噎住,脸涨得通红,无话可说。
「郡主,您这比喻打错了,」殷长欢的护卫语气四平八稳,「以她做过的事,以及您的身分,就算您给她一剑将她杀死也可以当做不存在。」
严肃教训殷白雪的场面就这么被一句冷不丁的话给毁了,殷长欢忍笑道:「那你来刺她?」
护卫一本正经的摇头,「她是白身,属下是您的亲卫,是官身,得找个白身才行。」
另一个属下道:「我看林佳小姐就很不错,也算是了结她们之间的恩怨。」
听着殷长欢和护卫的一唱一和,殷白雪脸色由红转青,最后惨白一片。
她来的确是为了殷博文,还有的就是她想进端王府,可是以她罪臣之女的身分想要进端王府几乎不可能,唯一的可能便是与殷长欢重修旧好,再让殷博文洗刷冤屈。
她以为殷长欢与永王定了亲会好说话一些,显然她想错了。
「郡主,端王爷来了。」
殷长欢侧首,只见一辆马车驶了过来,傅怿很快从马车上下来。
殷白雪也看见了傅怿,她脸上一喜,柔柔喊道:「王爷!」
殷长欢气定神闲的看着傅怿走到殷白雪旁边将殷白雪扶起来,等着傅怿为殷白雪出头。她虽然没经历过宅斗,但是后宫里女人的花招只多不少。
不过和殷长欢想的不一样,傅怿没有替殷白雪出头的意思,他甚至没有问殷白雪为什么会跪着就开口让殷白雪回她的轿子。
殷长欢眼睑一抬,诧异了,傅怿居然不让殷白雪坐他的马车?
「王爷……」殷白雪不想走,她对傅怿哀求道:「我爹真的是冤枉的,王爷您帮我给长欢求求情好不好?」
傅怿脸色沉了沉,「你爹的事已经是定局,不用多言。」
殷白雪浑身一颤,泪眼蒙胧,哀声道:「王爷。」
殷长欢啧了一声,对殷白雪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不能苟同,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像她一样,想跟叶桓成亲就跟叶桓说了,干净俐落多舒服。
傅怿看了殷白雪的丫鬟一眼,丫鬟会意,上前要扶走殷白雪。
殷白雪心知所求无望,便顺势让丫鬟扶到了轿子上。
一上轿子,她伤心的表情立刻消失无踪,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忍住愤怒与难言的羞耻。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笑话,因为端王,她失去了名声,还连累了殷家,然而现在傅怿却不要她了,这一切还被殷长欢看在眼里。
殷长欢肯定在心里嘲笑她,殷白雪只觉得有一把火在她心里燃烧,烧得她快要失去理智。
「长欢,」傅怿犹豫着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永王的身分的?」
对于叶桓的身分,傅怿很惊讶,惊讶之余是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威胁。
殷长欢神色淡漠,「你问这个做什么?」
傅怿沉吟道:「长欢,我知道我说这话可能不是那么合适,但永王能忍到现在才恢复皇子的身分,足见他的心机深沉,你和太后娘娘最好谨慎一些。」
傅怿的言下之意是说,叶桓也是为了郑太后以及郑家才会喜欢殷长欢。
殷长欢敛了敛神情,正色道:「多谢端王爷提醒,但永王是我未婚夫,还请端王爷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再听到这样的话,我会认为你是在挑拨离间。」
殷长欢又不是蠢货,她知道叶桓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但那又怎么样呢,身为皇子,他想要那个位置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若叶桓真的是为了皇位而和她接触,她也认了,谁叫她喜欢叶桓的脸呢。
「还有,」殷长欢看向殷白雪的轿子,「以后不要再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傅怿点头,「我知道了。」
「那你们回去吧,」殷长欢开始撵人,「你们再不走,明天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呢。」
傅怿对殷长欢拱了拱手后上了他的马车,车夫看了眼对面殷白雪坐的轿子,问傅怿,「王爷,我们去哪里?」
傅怿沉默片刻,「去景同胡同。」
殷白雪就住在景同胡同。
自从将无痕霜给了殷白雪,傅怿便再没去过景同胡同,今日会到这儿来也是因为他听护卫说殷白雪来找殷长欢才会过来。
而殷白雪从丫鬟口中知道傅怿往景同胡同去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她除了傅怿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能连傅怿都失去。
然而殷白雪没有高兴太久,到了景同胡同,傅怿便直言告诉她,让她不要再去打扰殷长欢。
殷白雪如同吃了黄连一般,她忍不住的问傅怿,「我真的不能进端王府吗?」
傅怿沉默半晌,「抱歉。」
殷白雪的心一落再落,最后沉在深渊中,她垂着眼睑,「你不用抱歉,是我傻了。」
她望了眼院外,「天色不早了,王爷用了晚膳再回去吧。」说完苦笑一声,她又道:「王爷不会连一顿晚膳都不愿意陪我用吧?」
傅怿的确是不想留下用晚膳,但是他负了殷白雪,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倒不好拒绝,便同意留下来。
「王爷等我一会儿,」殷白雪起身道:「库房里有几坛好酒,左右我也不喝,王爷一会儿可以小酌两杯。」
殷白雪彷佛没有听到傅怿拒绝喝酒的话,出了正房便要去酒窖拿酒,但去酒窖之前她先以换衣裳为由回了趟房间。
屏退丫鬟,殷白雪拿出一个首饰盒,从首饰盒里的隔层中取出一小包的白色粉末。
这是她悄悄买的,她当时也想不通为什么要买这个,但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拿着药包,殷白雪深吸一口气,这不能怪她,她也不想的,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翌日,醒来的傅怿看着他旁边只着寝衣的殷白雪皱眉。
他怔怔的看了殷白雪好一会儿,心绪复杂,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穿衣离开。
等傅怿离开房间,熟睡的殷白雪睁开了眼睛,她拢了拢衣裳,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她知道她可以进王府,虽然这样做失去了傅怿对她的信任,但她必须这样做,她要把傅怿紧紧抓住。
昨日,在傅怿等人离开郡主府后不久,叶然对叶桓禀道:「郡主回去时碰到殷白雪和端王了。」
「端王让郡主小心您,说您心机深沉,不过他在郡主那儿碰了个钉子,郡主还说以后再听到这样的话会认为端王在挑拨离间。」
叶桓嘴角牵起一抹笑。
叶然又道:「王爷,我们要不要给端王找点麻烦?」
「不用,傅怿不足为虑。」叶桓放下手中的书,「我记得皇上赏下来两匹蓝色的云烟缎?」
好端端的怎么的说起云烟缎了?叶然点头,「是有两匹,还一模一样。」
云烟缎是皇家专用的绸缎,每年总产量也不过二十来匹,现在已经是十月了,能有两匹云烟缎不容易。
叶桓吩咐,「送一匹到郡主府去。」
「只送一匹?」叶然惊讶地问,郡主才刚刚在端王面前维护了王爷,现在连多送一匹云烟缎他们王爷就舍不得了?
对上叶然看负心吝啬男的眼神,叶桓不仅不生气,还很耐心的道:「另外一匹我拿来做衣裳,准备宴客那日穿。」
叶桓封王,他不想宴客,但皇上却在朝堂上特意提醒叶桓要宴客,还让叶家去帮忙。
许久没听到叶桓这样「意义深刻」的话,叶然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的问:「王爷的意思是,想让郡主也把这匹云烟缎拿来做衣裳,好在宴客那日穿?」
叶桓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后道:「我没这个意思。」
「那我……」叶然刚说两个字,就听到叶桓紧跟着道——?
「不过你要这么想也行。」
叶然:「……」
鬼个没这个意思,即便封了王爷定了亲,他们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故作深沉!
「还有一件事,」被叶桓的不要脸惊了,叶然差点忘了一件正事,走到门口才想起转过身道:「殷博文不见了。」
叶桓眉头微微一跳,「不见了?」
「说是被人劫走了,还杀了几个官差。」
这种情况下被人劫走,除非改朝换代,不然殷博文一辈子都不要想以殷博文的身分现身。
叶桓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神色清冷。
能在殷家已经无望的情况下劫走殷博文,不是有大恩就是有把柄在殷博文手中。
想到嘉怡长公主的死,叶桓语气十分冷淡,「注意着嘉和长公主府以及殷家。」
「是。」
德阳郡主府。
殷长欢慵懒的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见了殷白雪的缘故,她刚才又梦到了前世的事。
梦里的她并不知道这只是一场梦,好似重新经历了一遍外祖母的过世以及她被人毒害的过程。
等她睁眼醒来后,不仅没有缓解白日里的疲惫,反对觉得更累了。
看着帐顶,殷长欢脑子乱成一团。
如今殷家倒了,看昨天傅怿对殷白雪的那个态度,只怕殷白雪想要进端王府也不容易,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她会怎么走,但无论怎么走,都不会容易。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殷长欢又想到了叶桓,想起叶桓的那张脸,嗯,似乎都没那么累了。
想着想着,殷长欢又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这次没梦到前世,而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到了和叶桓成亲。
他们两人身着大红喜袍,拜完堂之后,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喜房。
喜房里站满了丫鬟嬷嬷,一个慈眉善目的嬷嬷拿着托盘走到她面前,恭敬的道:「请郡主掀盖头。」
梦里的她似乎没觉得不对,拿起托盘上的喜秤挑起了床上新人的盖头,对方一抬头,居然是戴着凤冠的叶桓。
梦里的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的身分调了,她穿的是新郎的衣服。
一着急,这个梦就醒了。
醒来的殷长欢咂吧了下嘴,这个梦有意思。
这时,若云带着丫鬟进来伺候她梳洗,「永王爷身边的叶默护卫来了。」
「我府里有云烟缎,我又不缺。」梳洗出来,殷长欢看着叶默送来的云烟缎皱眉,「他怎么不自己留着?」
被叶然硬推过来代替自己的叶默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把叶然告诉他的话复述出来,「有两匹一模一样的云烟缎,王爷用了一匹来做衣裳等宴会那日穿,王爷希望郡主在那日也能穿上用这匹云烟缎做的衣裳。」
那他们两个不就穿着相似的衣裳了吗?殷长欢在心里默默感慨道,她的桓桓实在是太有心机了。
不过这样也好,让全京城的人看看桓桓是有多么喜欢她,到时候那些想送桓桓妾室的人想必也会有所收敛。
据她所知,叶桓封王以来,每日路过永王府的姑娘多了许多,前两日甚至还有一个女子倒在了叶桓马车边,用意不言而喻。
殷长欢道:「回去告诉你们王爷,说我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叶默点头告辞要离开,殷长欢留了他,去了趟库房后才让一辆装得满满的马车跟着叶默去了永王府,还赏了叶默一把剑。
这把剑虽然没有黑刃那么有名,但也是一把好剑,便是叶默这种冷淡严肃的人拿到剑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殷长欢还道:「你拿了我的剑以后可得好好效忠你们王爷。」
叶默心说就算不送他剑,他也会好好效忠他们王爷的。
「特别是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你一定要多注意,不要让他们靠近你们王爷。」殷长欢一点也没有贿赂叶默的心虚,脸上是一片坦然,「回头记得再告诉我,知道吗?」
自从上次殷长欢救了叶桓以及他们一行护卫,叶默就对殷长欢敬佩不已,不学武的人可能不清楚,只有学武的人才知道要练出殷长欢这样一身好武艺要付出多少,即便殷长欢是练武奇才,也是要用一滴滴的汗水来累积的。
其实以王爷对郡主的宠溺,应该不会喜欢别人。叶默在心里衡量了一下,痛快的答应下来,「郡主,属下明白了。」
看着面前装得满满当当的马车,叶桓嘴角勾起一抹荡漾的笑容,见叶然在看他又立刻收了起来,「郡主有心了。」
叶然腹诽,用那么几匹布——?一匹布太单调,叶桓从库房里找了些其他布料一起送过去换了一马车的东西,能不有心吗?
关键是他们王爷居然不觉得羞耻,真是世风日下。
「还有这个,」叶默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这是郡主特意吩咐属下交给王爷的,说让王爷在宴会那日用。」
叶桓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顶白玉束发冠,精巧的是上面用描金的方式描了一只银色的小猫,憨态可掬,十分可爱,就描在后面,束发之后有头发遮挡更不会被人看见。
「幸苦你了。」收到礼物的叶桓很满意,「去库房选一样你喜欢的东西。」
叶默回道:「多谢王爷。」
被忽视的叶然:为什么他以前去送东西就不曾收到过赏赐?
不过叶默没有立即离开,叶桓见状挑眉,「还有事?」
叶默沉默了一瞬把殷长欢要他注意有没有姑娘靠近叶桓的事说了出来。
叶桓轻咳两声,望着院子里的开得灿烂的菊花道:「既是郡主要求的你照做就是了。」
之后叶然跟着叶默退下,他指着他腰间的剑问:「你怎么佩了两把剑?」
叶默拿起一把剑,一脸爱惜,「这是郡主赏我的。」
叶然已经无话可说了,为什么他要觉得替王爷传这种话太丢脸而让叶默去,这次亏大了!
「这次还要多谢你了,」叶默不知叶然心里的波动,拱了拱手,感激不已,「下次还有这样的事记得找我。」
叶然面无表情:不,你永远不要想了。
「郡主。」在叶默离开后,若云忍不住的道:「您送这么多的东西给永王爷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从来都是男子送女子礼物,虽然永王爷也送了郡主一些东西,但刚才郡主可是足足送了一马车的东西过去,大至布料摆设小至笔墨纸砚,郡主她都不担心永王爷多想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殷长欢莫名的看着若云,「我送他东西还送错了?」
「不是送错了,」若云斟酌着道:「王爷他毕竟是个王爷,您送这么多东西,他会不会觉得您看不起他?」
男人大多好面子,若云会这样想也正常。
殷长欢一笑,「放心啦,他不会的。」
「郡主这么肯定?」
「对呀,」殷长欢点头,「他那么喜欢我,收到东西只会高兴我对他好,哪里会想这么多?」
若云嘴巴张了张,这个理由真是让她无法反驳。
永王府宴会在即,若云把云烟缎拿给绣娘去赶制,这些绣娘是专门给殷长欢做衣裳的,不属于府中的针线房。
不一会儿若云回来,禀告说绣娘们怕时间来不及,想请去了针线房的小雨回来打下手。
这个小雨便是殷长欢刚重生回来后从正院放出去的丫鬟,她以前跟着其中一个绣娘学过刺绣做衣裳,手艺虽比不得绣娘们,但也比针线房里的好多了。
殷长欢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如今殷家已经倒了,她也没有出任何的事,看来小雨应该是清白的。
她点点头,「行,回来后不用回针线房了,就让她跟着几位绣娘吧。」
不多时,小雨便在针线房里众人的羡慕下离开了。
她求见殷长欢想要谢恩,被闭目养神的殷长欢拒绝,她无缘无故的将人打发去针线房,说起来还是小雨受了委屈,想到这儿殷长欢又让若云赏小雨一些首饰银两算是补偿。
很快若云便回来了,「她在院子里给郡主磕了几个头。」
殷长欢唔了声,没放在心上,她还在回味昨晚上的梦。
第四十二章 同样的衣裳
永王府的宴客日在九月末。
这日殷长欢一大早就起来了,沐浴梳洗打扮,从头发尖儿精致到脚后跟,力求惊艳全场,让那些对叶桓有觊觎之心的小姐姑娘都望而生畏。
她到永王府的时候很早,但是叶家人到得更早。
叶老夫人一看见殷长欢,便将殷长欢拉到她旁边坐着,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其他叶家人也待她十分客气。
叶蘅的目光在殷长欢和叶桓身上来回的晃,「哎呀,郡主的衣裳和王爷表哥的衣裳好相似。」
殷长欢低头看了眼衣服,笑着道:「当然相似了,本来就是一模一样的布料做的。」
叶蘅对殷长欢调侃的眨眨眼,她不认为这种事会是叶桓做出来的,所以便以为殷长欢故意这么做好告诉京城的人她才是永王府的女主人。
殷长欢知道叶蘅想错了,她看了眼叶桓,要是说出这是叶桓要的,爱面子的叶桓应该会觉得很羞耻吧。
自觉体贴的殷长欢担下了这个名声,「我觉得这个料子颜色挺好的,便分了一匹给王爷,就是没想到竟然都选在了今天穿。」
叶蘅打趣,「这应该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叶大夫人指了指叶蘅,「你再打趣郡主小心你表哥生气。」
「不会吧?」叶蘅一脸夸张的惊恐,「表哥不会才订亲就重未婚妻轻表妹了吧?」
碰巧从叶然嘴里听了点故事的叶大老爷笑看了叶桓一眼,捋着胡子道:「我怎么听说皇上赏了王爷两匹蓝色的云烟缎?」他又看着叶桓身上的袍子说:「这应该是蓝色没错吧?」
殷长欢:「……」堂堂叶阁老居然也会噎人,皇舅舅他知道吗?
扭头,殷长欢给了叶桓一个她已经尽力的表情。
叶桓旁边的叶家少爷撞了撞叶桓,低声道:「行啊,没看出来你想法这么多,什么时候教教我呗?」
叶桓面不改色,彷佛没有听到叶大老爷的调侃,对叶家少爷则不苟言笑的道:「这是天赋。」
对方翻了个白眼,啧!
上午,来永王府的人慢慢多起来,南阳郡王妃是叶家的姑奶奶,也带着儿女上门了。
南阳郡王妃一出现,在座的人就看向了她,目光含着深意。
如今的情况,叶家摆明是要支持永王爷,那身为端王爷的岳母,南阳郡王妃看见娘家选择了永王就没什么想法吗?
对众人的眼神,南阳郡王妃恍若未觉,她言笑晏晏,一点也看不出有因为叶家的事而心生愤怒。
南阳郡王妃对着殷长欢一叹,「我一见郡主就喜欢得很,原想求了郡主来我家的,不想竟让永王截了胡,让我好生可惜。」她语气一转,又立马笑呵呵的道:「不过还好,肥水没落外人田。」
这话便是告诉众人她把叶桓当做叶家人、当做外甥儿看待。
满屋子的人不管真心假意都笑了,唯有殷长欢笑不太出来,这话听着是夸她的,但是照话里的意思,她不就是肥水了吗?
这比喻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兄弟宴客,几个王爷皇子自然是要携礼庆贺的。
被降为郡王的傅哲没有来,因为皇帝罚他闭门思过半年,但他也派人送了礼。
傅哲是几兄弟中脾气最为暴躁的一个,没有了他,气氛和谐了许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午膳时,殷长欢与几个王妃皇子妃公主坐在一块。
瘸了腿的大皇子封的是安王,安王妃是众人中年纪最大的,性情和善。
二皇子妃和二皇子一样,是个喜好书画的人。
庆王妃则有几分冷傲,很看不上安王妃与二皇子妃两个,只是对殷长欢,她的态度也没见多好就是了。
见顾如月跟在她娘身边要入席,殷长欢对她招了招手,「来这桌坐吧。」
顾如月虽然是端王的未婚妻,但还没成亲,比不上殷长欢等人,要是殷长欢不开这个口,凭她的身分是不好坐过来的,但殷长欢同样是皇家的未婚妻都能和王妃坐在一块,顾如月却没有,传出去不好听。
安王妃笑着接话,「正是,早晚都是妯娌,提前熟悉熟悉也好不是。」
顾如月脸红了红,她扭头看向南阳郡王妃。
南阳郡王妃则对殷长欢笑了下,同时再次在心里可惜殷长欢不能成为她的儿媳妇,「去吧,话不要多说,多跟郡主学学。」
「我知道了。」
顾如月走到殷长欢旁边,屈身便要行礼,殷长欢拦住她,不在意的道:「不用,行来行去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才能吃饭?」
安王妃揶揄道:「听德阳的,今日她可也是主人家呢。」
殷长欢脸都不红一下,笑着道:「那还要等半年。」
有皇帝亲自下令,又是给炙手可热的永王与最受宠爱的德阳郡主看日子,钦天监的人哪敢耽误,前两日就已经把好日子呈了上来,皇帝传了叶桓、殷长欢进宫,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最近的日子,郑太后表示随便他们,都行。
安王妃一听便问:「可是定了日子?」
「嗯,」殷长欢很坦然,「明年的五月二十。」
「那你们几个的日子都隔得不久。」
平阳公主的婚期是在明年的三月,端王和顾如月是明年四月。
殷长欢回答道:「那明年可就热闹了。」
平阳公主笑道:「你也不害羞一下,看人家顾县主,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殷长欢白眼一翻,「说得像你脸红了一样。」
平阳公主撇撇嘴。
顾如月羡慕的看着殷长欢在众人间左右逢源的模样,但她也不是个胆子小的,只是害羞而已,想着温文尔雅的端王,她便对平阳公主道:「叫我如月就好了。」
「那可不成,」平阳公主摇头,「要不了多久你就是我五嫂,我哪能直呼其名?」
庆王妃忽然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长欢注定是皇家的儿媳,这才和端王爷解除婚约没多久,就找到了六弟。」
她问殷长欢,似乎真的很好奇,「长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六弟的身分呀?」
庆王妃自认为以前端王是庆王最大的对手,现在多了一个永王,所以对殷长欢和顾如月两个人都看不顺眼,见她们说得高兴就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殷长欢和这些人接触不多,哪怕是之前和傅怿有婚约的时候,她也不耐烦和她们应酬,但不代表她怕了庆王妃。
放下筷子,殷长欢脸色一沉,「照庆王妃这话,难不成解除了亲事的女子就不能再订亲成亲了?」
殷长欢的声音不小,又是一桌子皇家女眷,旁边都注意着这一桌,听到殷长欢的话都看了过来。
这边是接待女客的地方,在座的都是夫人小姐,大多数替女子考虑得更多,一听这话,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庆王妃。
庆王妃有点恼,这殷长欢定了亲还是这么没有贵女风范!
「至于我知不知道永王的身世……」殷长欢故意停顿了一下,嗤道:「干卿何事?」说完她嘲讽的看着人,「庆王妃有这个闲心还是多顾着你家王爷一点,我听说庆王爷又收了个侧妃,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又能当母亲了。」
庆王妃气得脸色铁青,这几个皇子中就只有庆王爱美色,连英郡王都只有英郡王妃一个,皇帝也不爱给儿子们指侧妃。
因为这点,庆王妃最不喜欢和人讨论小妾姨娘的问题。
殷长欢骂人专揭短,气得庆王妃想摔碗走人。
安王妃是长嫂,连忙拉住庆王妃,劝道:「长欢一直都是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用得着大惊小怪?」
庆王妃更气了,她大惊小怪?
「再说了,这可是永王府第一次设宴,你要是走了,回头让父皇知道了也不好啊。」
庆王妃嘀咕了两句,顺着这个不太平整的阶梯下来了,谁叫皇帝宠爱殷长欢没了下限。
叶薇和纪莹莹坐在一起,见旁边殷长欢那一桌这么热闹,她悄声对纪莹莹道:「郡主,都是我不好,我也是表哥出事之后才知道他的身分的。」
埋头吃得正欢的纪莹莹抬头,想了想,哦了一声。
以为纪莹莹会很生气的叶薇惊了,不敢置信那么喜欢叶桓的纪莹莹反应居然这么平淡。
「郡主,那你……」
「以后这样的话不用再说,」纪莹莹打断叶薇的话,「他都订亲了,让人听见不好。」
而且叶桓又不喜欢她!
一想到这点,纪莹莹就好气,瞪了隔壁桌的殷长欢一眼,把碗里的鸡腿当做殷长欢的手狠狠的咬下去,那副狠样似乎要把碗都给吃了。
叶薇听到纪莹莹的话愣了下,而后再看到纪莹莹吃鸡腿的样子,她觉得纪莹莹说的应该是气话。
以前叶桓身世不明的时候她都喜欢,现在叶桓成了王爷表哥她怎么可能放弃?
叶薇看了对面的叶蘅一眼,大房的人肯定早就知道叶桓的皇子身分,她想不通叶蘅为什么不嫁给叶桓,有祖母说和,一定可以的吧。
皇帝与世家的关系,只靠看不见摸不着的恩情怎么可能长久,唯有血脉与子嗣才是真的。
女客这边有叶家老夫人和殷长欢镇着,没什么大事。
男客这边却是机锋连连,刀光剑影。
有人在暗讽,有人在和稀泥,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柴加火,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顿午宴下来比上了一趟朝还累。
顾源佩服的看了看叶桓和傅怿,这皇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幸好他的南阳郡王府就他一个男丁。
傅洛的视线落在顾源身上,别有意味的道:「京城还真是小,顾世子既是五弟的大舅哥,又是六弟的表兄弟。这要是有天五弟、六弟有了矛盾,你要帮谁?」
皇家兄弟除了争夺帝位的矛盾,还能有什么矛盾?
顾源彷佛没听出傅洛话中的深意,用玩笑的语气道:「他们两个我还真不知道帮哪个。」他嘿嘿一笑,「不过要是庆王爷和他们二人其中一个有了矛盾,我是一定不会帮庆王爷您的,哈哈哈……」
傅洛神色一僵,「顾世子说笑了,我能和五弟六弟有什么矛盾?」
「说得也是,你们可都是亲兄弟,」顾源忽然拍了下桌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叶桓,「上次刺杀你的不是还有一批人吗,有线索了没有?」
叶桓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众人,快速将众人的表情收在眼底,「有点线索了。」
「那可得抓紧点,」顾源气愤道:「这人实在是太坏了。」
叶桓淡淡一笑,「放心,他跑不了的。」
午宴后摆了戏台子,殷长欢不爱听这些咿呀咿呀的声音,勉强听了一出戏后便溜了出来,早上起来得太早,她有一点犯困,一路打着哈欠。
「郡主可是困了?」叶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幽怨的看了殷长欢一眼后道:「郡主若是困了可以去后院歇息,王爷为您安排了能歇息的院子。」
一般人家设宴都会安排房间供宾客休息,但不会去内院。
殷长欢有个毛病,一没睡好觉就容易头疼,一听叶桓专门为她准备了院子,也不矫情了,让叶然在前面带路。
还没走到内外院相接的垂花门,殷长欢远远便瞅到了傅怿和顾如月在讲话。
叶然也看到了,他想要一把殷长欢赏给叶默的那种剑,于是殷勤道:「郡主,您要不要去偷听?属下知道一条近路可以不让他们发现。」
殷长欢惊讶的看向叶然,不解的问:「人家未婚夫妻说点私密话,我们去偷听干什么?」
叶然沉默,他觉得郡主看他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有特殊癖好的人。
不,他不是这样,他只是想要一把剑而已。
思及她和叶桓也是未婚夫妻,殷长欢心下一凛,以审视的瞅着叶然,「你有没有偷听过我和你们王爷说话?」
「郡主,您想多了。」叶然面无表情,他觉得好疲惫。
「那就……」
「属下是王爷的贴身护卫,大多数时候王爷和您的对话属下不用偷听都能听到。再说了,您和王爷也没有要属下回避的意思。」
「叶护卫还没订亲成亲吧?」
「郡主怎么知道?」
「那就对了,」殷长欢冲叶然一笑,灿烂异常,「这么不会说话,会有姑娘想嫁给你就怪了。」
叶然只觉今天他可能不宜说话。
「县主。」
「王爷叫我如月就好。」顾如月脸颊布满红霞,抬头悄悄的看了傅怿一眼又快速的低头,羞涩的解释,「我父母还有哥哥姊姊都是这么叫我的。」
见顾如月的小女儿神态,傅怿原本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顾如月比殷长欢还小、还要单纯,他把事情说给她听是不是太残忍?
经历了殷长欢,傅怿已经不想再做类似的事,不是怕顾如月像殷长欢那样退亲,而是他过不了他自己的那一关。
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是适合说这件事的时候,可傅怿已经不想等了。
他清楚的记得一个画面——?
赐婚的圣旨下来后,顾如月跟着她娘进宫谢恩,他们在宫里遇上了,简单的见礼寒暄后分开,他回头望了一眼,正好看到顾如月也回头来偷偷看他,脸颊红扑扑的,圆圆的眼睛很亮,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怯与赐婚的欢喜。
傅怿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中,顾如月久久没有听到傅怿的声音,抬起头问道:「王爷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她声音有点急,「我不能待太久,我娘看不见我会找我的。」
顾如月原本在陪她娘和几位夫人聊天,出来更衣时碰到了傅怿。
傅怿不再迟疑,「如月可知道我与以前的殷家大小姐的过往?」
顾如月闻言愣了一下,然后道:「殷白雪吗?我知道。」
傅怿颔首,「因为白……因为她母亲做的事,她现在没有住在殷家了,所以我给了她一处宅院住着。」
顾如月脸颊的热意一点一点的褪去,她看着傅怿,咬着唇角问:「王爷是想让她当你的外室吗?」
傅怿摇头,「我原本是想等她嫁人成亲便不再管她。」
顾如月的心悬在半空中,「那现在呢?」
傅怿有点难以启齿,他没有想到殷白雪居然会对他下药,这让他感觉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但是这份恼怒他却不知道对谁发。对殷白雪吗?说到底,终究是他欠了她,如今这样,他心底的歉意倒是少了很多。
「你跟我说这个,是你要纳她进王府了吗?」不然为什么傅怿会突然和她提起殷白雪这个人。
傅怿沉声道:「前不久我与她有了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四个字如一道猛雷狠狠的劈在了顾如月的心上,她愣愣的看着傅怿,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有些颤抖。
「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呢?」她声音艰涩,豆大的泪珠滑出眼眶而不自知,「王爷是要我主动给她让位吗?」
「不是,」傅怿立马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隐瞒你。」
顾如月疑惑的看着傅怿,她更不明白了。
「我……」傅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我与她的事是一场意外,但我毕竟毁了她的清白,你如果能接受她,我会在我们成亲之后以妾室的身分将她接入府中;你若不能接受,我会求父皇解除我们的婚约。」
顾如月抹了抹眼泪,顾不上伤心,奇道:「你只给她一个妾室的身分?」
王爷的后院中王妃的品阶最高,其次便是侧妃,侧妃之下是夫人,而侍妾只比通房丫头好一点,顾如月以为殷白雪再怎么样也会是一个侧妃的位置。
傅怿想到那天晚上的事,眸色微冷,颔首,「对。」
顾如月低头抿嘴,她喜欢傅怿。
订亲前还不觉得,订亲后她特意派人打听了傅怿的事,每听一次傅怿的事就对他多一点喜欢。
虽然傅怿和殷白雪的事让她很生气也很不能理解,但她还是喜欢傅怿,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她不知道她的结局会不会像飞蛾那样,可她会尽量让她和傅怿有个好结局。
心中有了计较,顾如月抬头,一双圆圆的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的眼睛,她忐忐忑忑的问:「你更喜欢她,你会不会宠妾灭妻?」
傅怿想也不想的就道:「我没有更喜欢她,也不会宠妾灭妻,她也永远不会孕育子嗣。」他描补了一句。
同房之后的第二天他回到了那个院子,给了殷白雪两个选择。
一是拿着傅怿给她的银钱远走他乡,对外称是富贵人家的寡妇,凭她的容貌和才情,想要再嫁并不难。
二是进端王府,但身分只能是妾室,且永远不能孕育子嗣。
殷白雪惨白着脸选了第二个,同时傅怿也再一次的失望了。
顾如月期待过未来的夫君只有她一人,但她母亲和她爹感情甚笃,同样有顾如韵母亲等妾室的存在,所以对于一个妾室她不是很在意,尤其听到傅怿说不会让殷白雪孕育子嗣她更满意了,至少说明傅怿不是宠妾灭妻的糊涂人。
虽然不在意了,但她心头还是有点不舒服,于是鼓足勇气抬头,嘟嘴问道:「那你会对我好吗?你要是不对我好我就不嫁你了。」
永王表哥和德阳郡主两情相悦,连衣服都穿一样布料的,她看着也羡慕。
傅怿没想到顾如月会问他这么直白的问题,他沉默片刻后道:「我会对我的王妃很好。」
这话和顾如月想听到的话有出入,但顾如月也算满意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德阳郡主那样幸运,可殊途同归,她觉得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我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娘真的该找我了。」
顾如月走了两丈远,忽然又转身跑了回来,从袖笼里取出一个荷包,别别扭扭的道:「这是我闲暇时做的,你要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扔了就是。」
女子做荷包只会给她的父亲兄弟以及未来夫君做,所以送荷包给未婚夫便意味女子对未婚夫很满意。
荷包精致,看得出做荷包的人很用心,傅怿将荷包揣入怀中,「多谢,傅怿会好好珍惜的。」
顾如月脸又红了,低头声不可闻的说了声「不用谢」就小步跑走了。
等顾如月走远了,傅怿才转身面对几棵大树,看着露出来的那一抹蓝色的布料,他道:「永王有偷听的癖好?」
叶桓从树后走出来,没有被抓包的赧然,脸上是和傅怿一样的温文儒雅,「端王言重了,这是我的王府,怎么能算偷听?」
叶桓听说殷长欢去了内院便想去看看她,哪知道碰上了傅怿和顾如月在这儿互表心意。
「端王自便,在下还有事就恕不奉陪了。」
「永王留步,」傅怿叫住叶桓,从叶桓恢复身分以来,他们还没有这样私下单独见过面,他严肃道:「长欢看着厉害,实则很重情谊,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她,不要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番真心。」
叶桓拧眉,看了傅怿一眼,声音微冷,「长欢是我的未婚妻,我自然会好好对她,不劳端王操心。」
傅怿知道叶桓不高兴了,补充道:「我虽然和长欢解除了婚约,但我仍然是长欢的表哥,在我心中,她与平阳无异,我只是关心她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知道。」叶桓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我不仅是长欢的表哥还是她的未婚夫,所以你放心,我肯定会对她好的,永远不会背叛她。」
背叛了殷长欢的傅怿顿时无话可说。
他们兄弟几人没有一个会这么噎人的,叶桓真的是父皇的儿子吗?
第四十三章 感情好的姊妹?
殷长欢闭上眼,没一会儿就听到叶桓在外面问护卫她是不是不舒服的声音。
护卫十分老实的说:「没有,郡主只是起早了。」
叶桓颔首,叮嘱小院里的丫鬟准备好热水和茶点。
听着叶桓清朗的声音,殷长欢弯了弯嘴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叶桓没有进屋去看殷长欢,叮嘱完丫鬟他就又往外院走去。
有皇帝在早朝上说的话,今日来的人很多,他得把握住机会。
走到半路,他遇见一起散步的嘉和长公主和南阳郡王妃,见礼后叶桓原本要离开前往花厅,忽然心头一动,看向嘉和长公主,「能和您单独说两句话吗?」
单独便是不需要旁人听,南阳郡王妃识趣的道:「我刚才瞥见那边的菊花还开得不错,我去看看,你们慢聊。」
嘉和长公主看叶桓的眼神很温和,「你有什么话要和本宫说,还需要避开你姨母?」
叶桓道:「本王只是为长公主着想,怕传出去对长公主不太好。」
嘉和长公主笑容淡了下来,「永王这话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听不太懂?」
「曾经的殷国公殷博文在流放途中被劫,」叶桓声音不轻不重,「长公主可知道这件事?」
嘉和长公主语气冰冷,「一个被废的国公,本宫怎么会知道他?」
「本王还以为长公主和他关系不错,正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哪些人有可能劫走他呢。」
「你的意思是是本宫劫走了他?」嘉和长公主柳眉倒竖,目光锐利,「傅桓,不要以为封了亲王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本宫是你的亲姑姑,不是你可以冤枉的对象!」
「长公主言重了,本王不过是问了您一句知不知道殷博文而已,何来冤枉一说?」叶桓看着嘉和长公主,轻飘飘的道:「还是说长公主自己心里有鬼?」
「母亲,」纪莹莹这时寻了过来,见嘉和长公主怒色明显,又看了下叶桓,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了,只是问了几个问题而已,」叶桓含糊道:「本王先走了。」
见叶桓真的走了,纪莹莹拉了拉嘉和长公主的袖子,「娘,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不会你又在说让永王娶我的事吧?」
嘉和长公主敛了神色,恢复到平常的温和,只是眸底的冷色不仅没散反而更重了,「没有,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南阳郡王妃还在那边等我们,我们去找她。」
纪莹莹点头,心中越发觉得刚才她娘一定是在和永王说让她嫁给永王的事,不然一向和永王没有交集的娘能和永王说什么说得面红耳赤?肯定是永王拒绝了她娘。
纪莹莹心中叹气,恐怕只有等她心仪另外一个人,她娘才会不再想着把她嫁给永王了。
以前永王没有恢复身分的时候,她娘没这么热切的想把她嫁给永王,现在一恢复身分变化就这么大吗?若说是为了王妃的身分,可以前外祖母要给她和端王赐婚的时候,她娘也没同意啊。
纪莹莹越想越糊涂,她扭头悄悄的看向嘉和长公主,决定回去和她大哥说说。
过去赏菊的人不只有南阳郡王妃一个,还有郡王妃的儿子顾源。
南阳郡王妃正在数落顾源不中用,没能讨到殷长欢的喜欢,这么好的一个人结果让叶桓得了去。
在小事上顾源还是很迁就他母亲的,所以任由南阳郡王妃唠叨,一句话也不回。
嘉和长公主和纪莹莹过来看见的画面就是顾源耷拉着肩膀,而南阳郡王妃嘴巴不停的动,身量比南阳郡王妃高出不少的顾源看着竟有些委屈可怜。
见有人来了,南阳郡王妃住了口。
顾源先给嘉和长公主见礼,完了又对纪莹莹拱了拱手,大方有礼,看不出刚才还像个小媳妇一样被他娘教训。
纪莹莹觉得顾源这人挺有趣的,虽然世人讲究孝顺,但能像他这样对母亲的却是少,连她哥那么端方有礼,有时还会与她母亲争辩两句呢。
纪莹莹忍着笑意回礼。
她大多数时候长在宫廷,赵太后虽然娇惯她,但在礼仪和学习方面却不纵容,毫不夸张的说,纪莹莹的琴棋书画甚至比殷长欢厉害许多,但是她们两个人都不爱琴棋书画,导致纪莹莹并不觉得她在这方面比殷长欢好有什么可说的,所以她很少会提到这件事。
因为要求严格,纪莹莹的礼仪规整中带着一股正气,让南阳郡王妃见了眼前一亮,霎时觉得眼前的柔乐郡主也很不错,在纪莹莹要回女客那边时便开口让顾源送纪莹莹过去。
见纪莹莹拒绝,南阳郡王妃道:「今儿个人多,还是让顾源送你过去比较好。你别看他看着斯斯文文,手里的功夫可不差。」
顾源是南阳郡王妃的儿子,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娘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不是什么大事,送个人而已,「是。」
嘉和长公主满脑子都是叶桓的那些话,没细想南阳郡王妃的行为,「既是如此便麻烦顾世子了。」
顾源拱手,「长公主客气。」
纪莹莹走了一段路,看不到两位母亲了她便停下脚步,「不麻烦顾世子了,我自己知道路。」
顾源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那我走了。」
纪莹莹:「……」
虽然她是想让他走,但是就这么答应了怎么让她觉得这么不对劲呢,好歹她也是堂堂郡主,就不能多说两句好话吗?
纪莹莹皮笑肉不笑,磨牙道:「不送。」
顾源察觉到纪莹莹不高兴,转身嘀咕,「京城女人怎么这么奇怪,不是她让我走的吗?」
纪莹莹还没走远,听到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说她可以,怎么可以以偏概全的说京城女人?不收拾他一顿她就不叫纪莹莹!
「你们南阳男人才奇怪,」论斗嘴,除了殷长欢,她纪莹莹还没怕过谁,她走到顾源前面,叉腰睥睨着他道:「一点眼色都不会看,一点客气话都不会说,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顾源没和女人斗过嘴,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不可理喻!」
「你可理喻,」纪莹莹不屑撇嘴,「你这么可理喻,怎么张口就是京城女人?京城女人碍着你了?你母亲不就是京城女人吗?」纪莹莹朝顾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哼!有本事你不要娶京城女人。」
她都听说了,南阳郡王妃暂时不会回京城,顾家三兄妹肯定会在京城说亲,她就不信顾源不娶京城女人。
「以后只要你一说亲,我就去告诉那个小姐你说我们京城女人奇怪、不可理喻。」
顾源无言了,「我只说你不可理喻。」
「有什么问题吗?」纪莹莹下巴一抬,理直气壮,「在你这儿我不就代表了整个京城女人吗,不然你说什么京城女人都很奇怪。」
「你不是也说了我们南阳的男人。」顾源辩了一句。
「我承认我说了,」纪莹莹嘿嘿一笑,「可是我又不会找南阳的男人来当郡马。」
顾源整个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而自从知道叶桓与殷长欢两人情投意合就一直憋闷在心的纪莹莹却浑身舒畅,彷佛吃了如意仙丹。
果然生气了还是应该发泄出来。
纪莹莹瞅眼顾源,心想就是可怜顾世子了,但谁叫他撞上了呢。
可怜人需要安慰,纪莹莹找丫鬟要了一锭银子,拉起顾源的手将银子放在上面,「今天多谢你了,我现在的心情好多了。」
顾源怔怔的看着银子,不懂他们刚才还在吵架,怎么纪莹莹突然送他银子。
可能是顾源的表情太懵了,纪莹莹好心的对他解释道:「你让我出了气,这十两银子是感谢你的。」
顾源:「……」
才十两银子,至少应该要一个金元宝吧?
呸呸呸,他在说什么,京城的女人……不,纪莹莹也忒抠门了!
外院还有客人,殷长欢没敢多睡,眯了两炷香功夫,确保下午有精神就起来了。
丫鬟送来了热水,梳妆台上摆着女人打扮用的各种小东西以及一个大大的首饰箱子,这个首饰箱子与之前叶桓送她的那个一模一样,她打开一看,果然里面的每个盒子也都放有首饰。
回到外院,殷长欢还在人群外便听到众人的喝彩声,走进去了才知道是一众小姐在作诗,其中一个陈姓的小姐与顾如韵的诗不分伯仲,众人正在纠结哪一首当选魁首。
殷长欢一出现便有人提议让殷长欢来决定那一首比较好。
叶蘅小声对殷长欢说:「这位陈家小姐是陈贵妃的亲侄女。」
陈贵妃的侄女便是叶桓「名义」上的表妹。
殷长欢抬头看了看两人,顾如韵一如既往的清冷,这位陈小姐脸盘圆润,带着微微浅笑,一看就是一个好脾气好相处的人。
自觉马上要当王妃、应该稳重起来的殷长欢学着别人的样,说:「这位妹妹我还没见过呢?」
「张嘴就是妹妹,」周氏拍了拍她的手,「陈小姐比你还大上两岁呢。」
十八了还梳着闺阁女儿的发髻?殷长欢讶异,脸上却没露出任何异色。
陈子倩上前对殷长欢一福,「子倩见过郡主。」
殷长欢连忙将人扶住,「不用客气。」
陈子倩顺势起身,「我在老家住了三年,才回京城没多久。」
殷长欢跟人打完招呼,走到放着两首诗的书案上。
为了以示公平,两首诗都没有写名字,一首是咏菊,这首用词温暖,以菊喻人,整首诗气氛积极向上。另一首是叹秋,看似叹秋其实是在感慨人事易变,语调偏沉重。
殷长欢读了两遍,坦然道:「这可为难我了,谁不知道我琴棋书画都不行,我来评判不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就是,」纪莹莹对殷长欢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很清楚,「你们让她来评还不如让我来评呢!」
殷长欢已经不能成为她的嫂子了,纪莹莹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可以打击殷长欢的时机。
殷长欢瞪纪莹莹一眼,「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纪莹莹抬起下巴,「比你好就行了,比你好我就高兴。」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着殷长欢和纪莹莹,这两个郡主莫不是脑袋有问题?
这时清脆的笑声突然响起,众人一看,竟是陈子倩。
陈子倩笑看着殷长欢和纪莹莹,感叹道:「你们姊妹俩的感情真好。」
「谁跟她感情好!」
纪莹莹和殷长欢异口同声,还很响亮,让被陈子倩的话惊住的众人回了神。
陈子倩看她们两个的眼神彷佛在看两个别扭的孩子,「还说不好呢,不好能这么心有灵犀说相同的话吗?」
「不,」殷长欢道:「陈姊姊,你才回京城,大概不太清楚我和纪莹莹的关系。」
「我们两个是对头,怎么可能感情好呢?」纪莹莹接话,「你说错了。」
「哪有对头这么亲近的?」陈子倩掩嘴笑了,「你们两个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殷长欢和纪莹莹面面相觑,不说话,交流全靠眼神。
殷长欢眨眼:我们亲近?
纪莹莹扁嘴:怎么可能,我们是对头、是敌人!
殷长欢点头,深以为然!
闹了一阵,有人提议把诗送去给永王爷看,原因是永王爷是状元,善诗词。
殷长欢看向提议的人,没什么印象。
「不妥,」陈子倩立即皱眉道:「这诗是我们玩闹而作,拿去给永王爷看犹如班门弄斧,我可没这么大的脸。」
陈子倩看着温和,说起话来却不软弱,铿锵有力。
她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枝笔便在咏菊的那首诗上画了一把大叉,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之毁掉,「顾小姐,我认输。」
顾如韵眉心轻蹙,「陈小姐说得对,永王爷虽是状元但毕竟是外男,将我们的诗拿去给永王评论实在有失体统。至于胜负……」她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我们可以下次再比。」
陈子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先前附和的人听了陈子倩两人的话这才发觉不对,让一个未婚且炙手可热的王爷评论两个闺阁女子的诗,怕是不小心就会传出不好的话。
于是提议的人白着脸道歉,「都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我以为没署名就不会有关系。」
众人宽慰了她几句,心中却不以为然。
虽没写署名,但已经知道这两首诗属于陈子倩和顾如韵,再看看二人的气质,要猜出谁写的并不难。
人活在世上哪能没几个处不好的,当即便有人道:「虽是没署名,但陈姊姊做诗的风格在京城很有名,你不会不知道吧?」
纪莹莹瞅瞅顾如韵和陈子倩,眼珠子一溜,露出了看热闹的笑容。
提议的人顿时红了眼眶,可怜巴巴的对殷长欢道:「我是真的没想那么多……」
殷长欢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但这是永王府办的第一场宴会,她不想节外生枝,只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以后还是谨慎些好,毕竟祸从口出,有些时候你是好意,但人心难测。」
提议的人呐呐点头,不敢说半个字。
殷长欢又走到陈子倩旁边,惋惜道:「好诗好字,真是可惜了。」
殷怀怡问言笑道:「你的字虽然写得不怎样,眼光倒是不错的,陈小姐这手字可是尽得她大伯的真传。」
陈家大老爷虽没做官,却是当世大儒,他的字更是千金难换。
殷长欢立刻不要脸的道:「陈姊姊,你送我一幅墨宝吧。」
「我也要!」纪莹莹见状立刻道。
陈子倩笑弯了眼,「还说你们是对头,有这样的对头吗?」
殷长欢喜欢自己,纪莹莹就该对她嗤之以鼻,那才是真正的对头。
纪莹莹却振振有词,「虽然我和殷长欢是对头,但是这对我欣赏你的字没有半分影响。」
陈子倩看明白了,这两个人分明没长大,孩子气十足。
她想了下道:「我的字还青涩得很,不敢送人,不如我去找我大伯给你们各要一份如何?」
陈大儒的墨宝谁会嫌弃?殷长欢和纪莹莹小鸡啄米的点头,生怕答应得慢了。
其他人见了很是羡慕,但她们又不是郡主,哪敢这么开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两个郡主和陈子倩商量写什么内容。
顾如韵拿起自己的诗,神色淡淡的将之叠好。
永王府的第一场宴会十分热闹,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直到暮色四合客人才慢慢离开。
送走最后离开的叶家人,殷长欢对脸颊微红的叶桓道:「时候不早,我回去了。」
叶桓看眼护卫赶来的马车,「我送你。」
殷长欢失笑,「这么近,有什么好送的?」
「坐马车送,把你送回去了我再坐马车回来,」叶桓道:「而且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殷长欢不信有什么事不能现在说,但还是答应了,等上了马车她立即问叶桓有什么事。
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想和长欢多待一会儿而已,但叶桓想到了一件可以说的事,「前殷国公被人劫走的事你知道吗?」
殷博文毕竟是殷长欢的父亲,不好直呼其名,便称呼为前殷国公。
「知道啊,」殷长欢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便是叶桓对殷长欢的脾性已经有所了解也不由得无语,殷博文被劫走本身就是问题好吗。
「放心吧,他的心都扭曲了,便是被人劫走也干不出什么大事。」殷长欢瞅着叶桓,「你就和我说这个?」
叶桓看着她,「不行吗?」
殷长欢摆手,「没不行,你高兴就好,那还有其他的事吗?」
叶桓沉默了一下,「没有。」
殷长欢长长的哦了一声,虽然没说什么,但那调笑的意味却是藏都藏不住。
想和她待一会儿直说就是了,她这么喜欢他,能不答应吗?
面对殷长欢意味深长的笑容,叶桓面不改色,「对了,你送我的玉冠上头怎么有一只猫?」
「因为猫很可爱啊,和你一样的可爱。」一样的傲娇,爱面子,死鸭子嘴硬。
叶桓再一次词穷,他把殷长欢的话还给她,「你高兴就好。」
都是小事,他不介意,真的不介意,总比没有礼物收好。
因为永王府和郡主府实在是太近了,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护卫在外面道:「郡主,到了。」
殷长欢看叶桓,「我下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她轻轻一嗅,「你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吧,脸都红了。」
「没多少。」
「我都闻到酒味了。」
「不信你检查。」
殷长欢茫然,这个怎么检查?
正想着,叶桓忽然将头凑过来,轻轻的碰了碰殷长欢嘴唇,然后微微远离,「你看,是不是没喝多少?」
殷长欢看着近在咫尺的叶桓,舔了舔刚被叶桓亲过的嘴唇,「这样碰一下怎么检查得到?」
叶桓嘴角微弯,「那要如何?」
「要……」殷长欢对上叶桓的双眼,慢慢靠近他,在马上就要亲上时忽然脑袋一偏,在叶桓耳边狡黠一笑,「我不告诉你。」说完,她推开叶桓就往车门口走去,到车门口时又回头,「其实你不应该自己喝酒,应该灌我酒才对。」
叶桓爱面子又尊重她,这样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已经是他的极限,灌她的酒让她喝醉就不样了,她一定会色字当头,亲着他不放。
叶桓听明白殷长欢未言之语,眸中布满笑意,「多谢长欢指教,我一定记住。」
殷长欢莞尔一笑,「不用谢。」
她也是为自己找藉口,毕竟醉了做出点出格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
看着殷长欢进了郡主府,叶桓放下车窗帘子,对赶车的叶然道:「多注意着嘉和长公主府。」
叶然应下,问:「可是有什么发现?」
叶桓揉了揉眉心,「没有,只是我告诉了她殷博文被劫的事。」
「明白了。」
叶桓闭目养神,他今天是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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