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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桐《二分之一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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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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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2-7 15:15
标题:
宋雨桐《二分之一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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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二分之一的爱情》
作者:宋雨桐
出版社:狗屋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7年2月7日
女主角:朱丹丹
男主角:黑木曜
【内容简介】
朱丹丹,天齐医院院长的独生女,美丽如火,个性也如火。
遇见当年那个跟人家上床後便拍拍屁股闪人的臭男人,
又见他与某个女人恩恩爱爱的甜蜜模样,怎能轻易放过?
既然当年他可以如此不忠,那就别怪她今日如此不义……
可,她是不是搞错人了?眼前这位一身肃杀之气的男人,
和当年那位总是笑意迷人的花花公子,虽是长得一模一样,
名字也一模一样,可怎麽越瞧越不像啊……
黑木曜,中日混血,亚洲最大航空龙头黑木家族的大少爷,
自认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可面对这个一会说是他情人,
一会又说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他非但不讨厌,还有点喜欢,
不禁戏耍逗弄她一番,却越欺负越上瘾……这可怎麽办?
在这生死攸关的非常时刻,牵一发动全身,舍不得也要舍,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另一个男人怀抱,转身离去……
第一章
十二月的佛罗伦斯街道充满了耶诞节的氛围,圣母百花大教堂前有超大棵的圣诞树,名品店橱窗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耶诞小物,像是以圣诞红为图案的茶组、圆球、相框、迷你旋转木马和摩天轮……不停地在跟来往的路人招手;共和广场前的旋转木马在古城建筑群中显得格外热闹,带给人一种回到童年的幸福感。
朱丹丹沿着亚诺河畔往前走,远方的老桥和一旁的古建筑全倒映在河面上,阳光灿烂非常,可她的心情却一点都不灿烂,因为此刻的她已是累得两腿酸软。
不懂义大利语的她孤身来此,只能跟义大利人用英文沟通,可是义大利人的英文又很破,很多时候都是在鸡同鸭讲,这就算了,之前她还遇到一个路痴司机,明明有给他地址,却把她载到完全反方向的地方,让她走了很多冤枉路。
终於到了……
朱丹丹比对着手上的地址和眼前钉在墙面上的号码,目光朝上方倒L形的阶梯望去——她要找的那间酒吧就矗立在阶梯的尽头处,地理位置在这古城区算是得天独厚,位在二楼,却拥有独立的阶梯与门户,还有着偌大的庭园。
这些年,杜天羽一直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吗?堂堂一个外科手术名医,却宁可待在这间酒吧当个调酒师,可见三年前那场医疗事故对他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让他甘愿放下一切,窝在一个根本没有人认识他的小酒吧里。
她沿着阶梯慢慢往上爬,从L形转角处透过一片又一片的木格子落地窗窥见酒吧的内部,她心情紧张不已地一边往前走,一边搜寻着酒吧内可能的身影。
没瞧见她要找的人,目光却被坐在落地窗前那桌的男人给夺了去——
不会吧?怎麽会是他?他怎麽会在这里?
朱丹丹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忍不住再靠近些仔细瞧清楚,越瞧越是心惊,一颗心扑扑跳得厉害,心情七上八下的,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转过身去假装没看见?不,那也太便宜这男人了!
冲上前去质问他,五年前为什麽要当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看他满脸含笑地望着同桌的女人,对那个娇滴滴的女人体贴备至,不仅亲自帮她张罗茶饮,看她嘴巴沾了东西,还拿纸巾亲自替她擦了,说不出的甜蜜恩爱,当真是扎眼得紧。
如果她真的冲上前去质问他当年的事,恐怕只会落得自讨没趣的下场吧?况且就算真的讨到说法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但就这样什麽事都不做,却也不是她朱丹丹的个性……
陡地,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快速闪过,她的目光再次扫视过酒吧内的人们,确认杜天羽此时不在里面,粉红的唇瓣浅浅地露出一个微笑,几乎没有多想,她便昂首阔步地推开酒吧大门,朝那男子走去——
「黑木曜!」
她这一叫,不只那男人抬眸朝她看来,连他对面的女子也跟着转过身看着她,此刻她连最後一丁点可能认错人的疑虑都消除了,他果真是如假包换的黑木曜!
脚步再没半点迟疑地来到桌前,她迅速打量着全身名牌衣服和包包的女人,再移到那双没戴任何戒指的手,这才将目光转向黑木曜,一双美目幽幽地瞅着他。
黑木曜望着眼前这位拥有一头美丽长发、瓜子脸、明眸皓齿的女人,一道好看的浓眉轻轻一挑。
「你是?」他尝试着在记忆中寻找这抹身影,可却一无所获。
没想到听他这麽说,这女子的脸色骤然一变。
「你怎麽可以假装不认识我?你不要我了吗?」朱丹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一旁的杜乐姗皱眉看着她。「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不是黑木曜吗?」
「他是,可是……」
「那不就对了?我没有认错人,也不会认错人。」就算当年的她跟他只有数面之缘,但她却常常看见他的照片呢,不然哪会一眼便认出他。
「是因为她吗?」朱丹丹指着坐在他对面的杜乐姗。「她是谁?你就是因为她而不顾我肚子里的孩子?她究竟是哪一点比我好?人长得没我漂亮,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还像没手似的什麽东西都要你帮她弄,难道就因为她家很有钱?你明明说你爱的只有我,难不成都是骗我的?你打算为了钱出卖你的灵魂和你的爱情?」
杜乐姗闻言白了脸,不明所以地看着黑木曜,用日文问道:「曜哥哥,她究竟是谁?」
黑木曜伸手拍了拍她桌面上的手,一样用日文回她。「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可是……她知道你的名字,又会说中文,这里可是义大利……」就算遇到骗子,也没道理大老远跑到义大利来行骗吧?「知道你会说中文,又知道你人在这里的人,应该没几个吧?」
不怪杜乐姗怀疑,连黑木曜自己都很迷惑,完全不知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可以叫出他的名字,说的还是中文。老实说,如果是在日本或是在其他东南亚国家,这并不足为奇,可是他和杜乐姗昨天晚上才飞到这里,且在饭店休息到中午才出门到这间酒吧,屁股都还没坐热呢,这女人就跑来找他了?
「我真的不认识她,连见都没见过。你该知道我识人的能力一向很好,何况,她连你跟我是什麽关系都搞不清楚……交给我,我来处理。嗯?」
「好。」杜乐姗乖巧地点点头。
朱丹丹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虽然她不会义大利语,可她的日文还比英文更溜好吗?这两人是把她当聋子还是傻子?
是说,这男人面对这样的事也太镇定了吧?她以为他会气得骂人或是找店家把她轰出去;还有,这女人也是,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倒是很相信这男人。
看来,是她点的火不够旺啊……想着,朱丹丹突然扑到黑木曜坐的那张沙发椅上,一把抱住他。
「你不可以不要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你的孩子了,难道你为了这女人的钱,真的要狠心把我甩掉?好,我退让可以了吧?你要娶这女人可以,我当小的就好,我不相信你真忍心让你的儿子流落在外!曜……你不可以不要我……你假装不认识我,我真的很伤心……」
朱丹丹越说越激昂。她是真的既生气又悲伤,所以情感真诚流露,半点不像作戏,只除了……她亲近他的动作,僵硬而生疏。
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对她而言,这当真是最困难的挑战。
当她的身体突然碰撞上刚硬却温热的男性身躯时,双手几乎是下意识一僵,硬是把自己退开了些,没让自己柔软的酥胸贴上他,但也因为这个动作而让她这场亲密戏减分不少,尤其当她靠在他怀中时,抬眸便刚好撞上这男人嘲弄的眼,要不是戏已经演下去了,她还真有股想逃之夭夭的冲动。
黑木曜的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嘲弄。
这样放不开的她,也想跟他玩吗?未免太嫩了吧!
他陡地伸手从後环住了她的腰,再往内一搂,硬是让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你——」该死的登徒子!朱丹丹抬眸瞪他。
「我怎麽了?不是说你怀了我的孩子吗?怎麽一副我在吃你豆腐的模样?」黑木曜坏坏地看着她。
「我只是……以为你不要我了,没想到你还会抱我……我真是太高兴了!」朱丹丹索性把脸埋进他胸前。「曜,你说你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就算有其他的女人也都只是逢场作戏,现在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会娶我吧?」
反正豆腐都被吃了,还是她主动送上门的,那就演逼真一点吧,最好让那女人哭着跑掉,从此一生一世恨着他,那也算出了她一口怨气。
「好,如果你肚子里真的有了我的孩子,我一定娶你为妻。」
「曜哥哥!」杜乐姗诧异低呼,慌乱地看着黑木曜。
黑木曜对她摇摇头,突然伸手抓住朱丹丹的手。「走吧,我们去个地方。」
「去、去哪儿?」朱丹丹被他拉起来,想不明白他在搞啥名堂?但有一点很清楚——他的情人如果不在场,她演的这出戏就没人看了,那她为什麽还要跟他离开这间酒吧?
「去医院。」
嗄?「我为什麽要跟你去医院?」
黑木曜低眸浅笑。「不是说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吗?总得去医院确定一下,不然我怎麽娶你?」
朱丹丹瞪大了眼。他是认真的?明知道她在演戏,却要把她拉去医院确定真相?他是反过来耍她吗?
「走吧。」黑木曜不理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硬是扯着她的细腕往外走。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这麽怕疼,还敢在我面前耍花样?看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可怕的男人吧?」他边说边冷笑。
「大庭广众的你想干什麽?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了!」
「如果你想被塞住嘴的话,你尽管叫。」
「你……黑道啊?」
黑木曜一路把她扯到庭院的楼梯口才松开手,但下一秒他却把她压制在楼梯口那道拱形门旁的墙面上——
「说!你到底是谁?怎麽会知道我在这里?目的又是什麽?」大手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黑木曜的眼底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与方才在酒吧内的温柔浅笑可是截然不同。
朱丹丹望着他那双黑眸,突然有种他可能会在下一秒把她掐死弃屍的感觉……
「你真不认识我了?就算这样,也抹不去你曾经做过的事!不要以为发生过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她可能有一种找死的天赋吧,就算此刻这男人目透寒光、阴沈无比,她还是不怕死地说出她想说的话。
黑木曜的眸光一闪,陡地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我不认识你,应该说根本没见过你,你确定你没认错人?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我——黑木曜?」
「除非你不叫黑木曜,不然我就没找错人!」
「是吗?那你说说看,我究竟做了什麽事,让你追我追到义大利来?」
她哪是追他追到这儿来的,她根本是偶然遇到好吗?
朱丹丹没好气地瞪着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陈年旧事全翻出来给这男人复习一遍,眼角却突然看见某道熟悉的身影正从楼梯转角处朝这儿走来……
是杜天羽!
该死的!他怎麽刚好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她可不想三年来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她跟某个男人拉扯不清的状况下。
朱丹丹头一低,把头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有人来了,你不想被警察叫去问话的话,最好赶紧放开我。」
黑木曜嗤笑一声。「警察来了最好,我刚好可以把你这个在外招摇撞骗的女人送给他。」
「我骗你什麽了?是财还是色?」
被她这一问,黑木曜还当真愣了一下。
「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是我吃亏好吗?是我的贞节受损又不是你的!」朱丹丹泪眼汪汪地瞪着他。「再不放开我,我真要叫了喔。」
「曜哥哥,你们……在干什麽呢?」杜乐姗的叫唤声突然从黑木曜身後传了过来。
闻声,黑木曜的手一松,朱丹丹得了空隙,猛地朝他使力一推,便低着头往楼梯下方跑去。
她跑得又急又快,差点就撞到杜天羽而摔下去,杜天羽下意识地扶她一把。「小心!」
「谢谢!」她低低说了声,越过他飞奔而下。
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飘荡在冰冷的空气之中,杜天羽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名长发女子一眼,没想到竟连那纤细的背影也让人如此熟悉……是她吗?那个曾经在他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的女人?
不可能!她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都三年了,如果她找得到他,应该早就找来了,毕竟这些年他并没有换过工作的地方。
「天羽。」
「大哥。」
两人的叫唤声让杜天羽回过神来。看见他们,杜天羽先是一愣,随即温温一笑。「怎麽要来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们。」
「是想躲我们吧?事先通知你,你一定跑出去玩了。」杜乐姗笑着慢慢走过来。她一袭长裙搭配长靴,身上是厚厚的羊毛外套,不注意看的话,很难察觉她的其中一只腿有点微跛。
杜天羽不置可否地一笑。「进去吧,外头冷。今天我当班,只能陪你们聊一会儿,客人多了就很难招呼你们了。」
杜乐姗上前挽住杜天羽的手臂。「真是的,大哥,要我帮你把这间酒吧买下来都成。」
「就为了让我陪你?真是任性。」
「我哪儿任性了?」杜乐姗嘟起粉嫩小嘴。「我这几年变得不知有多乖呢,不信你问曜哥哥。」
「他只会说你的好,哪会说你坏?」
「那是因为他比我坏啊。你都不知道,刚刚有个女人突然冲过来,说她怀了曜哥哥的孩子,硬要曜哥哥娶她呢!还说曜哥哥只爱她一个,看上我只是因为我家的钱。看来那女人想仙人跳还不先调查清楚,不知道曜哥哥家的钱比我们家还多,说得煞有介事,我差一点就被骗了。」
杜天羽一愣,望向黑木曜。「真有这种事?对方什麽来历你清楚吗?」
黑木曜冷冷提唇。「来不及弄清楚,被她跑了。」
杜天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要紧吗?」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能有什麽要紧的?」说是这样说,黑木曜的脑海中却不自主地浮现方才那女人的脸。
胆大妄为、美丽蛮横,却又带着小女人的羞涩……
她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目的又是什麽?看样子像是真的认识他,但他为何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什麽呢,曜哥哥?想得这麽入神?」杜乐姗已经拉着他坐回方才的位子上。「大哥在问你想喝什麽,他要亲自帮你调杯酒!我刚刚点了果汁,你要喝什麽?尽管点没关系。」
另一头,走进吧台内部小房间打算换上制服的杜天羽,从皮夹中掏出一张陈年旧照。
那是一名戴着帅气棒球帽的长发女子,她正站在一大片银杏林中灿烂地微笑着,金黄色的阳光筛落她的脸庞,美丽得让人睁不开眼。
是因为刚刚那个女人身上的香气吗?
他突然思念起照片中的女人。
朱丹丹在饭店附近找了间小酒吧坐了一晚,本来打算见到杜天羽後要A他一顿晚餐加宵夜,没想到却是饿着肚子,一个人在这里形单影只。
她喝了一瓶酒後,点了一份墨鱼义大利面,混着墨鱼香气的微辣滋味,一入口就让她好感动。
又跟酒保点了瓶酒,酒保对她一笑,不知说了一句什麽,她猜可能是叫她不要喝那麽多酒之类的,她朝他甜甜一笑,从小包里拿出手机,也没多想现在台湾是几点,就直接打过去,响了好久之後对方才接起——
「丹丹?你到了?」电话那端传来好听又温婉的女人嗓音,正是朱丹丹的好友裴依若。
「是啊,我到了,一个人在酒吧买醉呢,你在忙吗?」
「我还好啊,现在店里没什麽客人,刚刚没听到手机响……怎麽样?见到你魂牵梦萦的杜天羽了吗?」
「什麽魂牵梦萦啊,别把我说得像花痴似的。这次要不是老爸硬要我过来把他带回去替他效命,我是不会来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他对我的不告而别……依若,你知道吗?就算当年的我跟他什麽关系都还来不及是,但我至少是他的好朋友啊,他怎麽可以这样说走就走?我气他一辈子!」
「气的话就去揍他一顿啊,你不会还没见到他吧?」
「见到了,也等於没见到。」当时她怕被他撞见自己那副糗样,打死也不敢跟他相认!说来说去,都怪那个黑木曜,才几年不见,就从个花花公子哥儿变成了混黑帮的吗?那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寒意还真不是普通人办得到的。
「什麽意思?」
「反正就是那样了……我明天再去找他。」朱丹丹本想跟裴依若提起她遇见了黑木曜一事,可话几度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这麽多年来,依若一个人也过得很好,看起来心平气和,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过……说了又能改变什麽吗?除了搅乱一池本已平静的春水,其他根本一无是处吧?又何必?
「嗯,见到人时好好说话,你可是身负使命,你的身分是医院派去的说客,不是因他三年前不告而别而气呼呼的女人,知道吧?」
「你现在是在指控我不够温柔吗?」朱丹丹笑了,替自己斟了一小杯酒往唇边送。「全天下的女人如果都像你这麽温柔体贴,那还有什麽意思?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无趣死了!」
「你在说我无趣?」
「本来就是。」
「好吧,我这个无趣的女人要工作了,客人上门了。」
「OK,挂了,掰。」朱丹丹放下手机,一手托着颊,一手拿酒喝。窗外是佛罗伦斯的月光,看起来似乎分外的清晰、分外的圆,果真是国外的月亮比较大吗?
不知喝了多少酒了,总之已经醺然,脸很热、身子有点沈,虽然没醉到走不动,但也不算很清醒,是那种理智上没醉,可身体已经不大听使唤的程度,小脸往桌子上一趴,竟有点想睡了。
「小姐、小姐……」
好像有人在叫她。
朱丹丹抬起头来,见到又是那酒保,冲着他就是甜甜一笑。「我没醉,放心。」
酒保有听没有懂,动手比了比打电话的手势,说了一句文法不大对的英文。「打个电话让人来送你回去吧?」
她听懂了,摇摇头。「我一个人。」
「那我找人送你?你住哪里?」酒保好心地问。
「不用,我没事。」朱丹丹起身走到柜台付钱,朝酒保挥挥手後便走出大门,一阵冷风吹来,脸上的热气瞬间消减了大半。
张开手臂,她认真的一步步往前走,喝酒微醺的她总爱这样走路,一部分是觉得好玩,一部分是在保持身体的平衡感,努力把路走成一直线,是她每每喝完酒後最认真去做的事。
酒吧离她住的饭店并不远,大概就是十分钟的路程,夜晚的佛罗伦斯街道很安静,三三两两的身影通常是还不想太早睡的游客,或是像她一样喝了酒还在外面晃荡的醉鬼,噢,可能还有一种,那就是喜欢在半夜跑出来抽菸看月亮,顺便招摇卖帅的讨厌鬼……
真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跟她住同一间饭店?
这世界到底有多小啊?一个人同一天要遇见两次?
她定定看着古堡饭店大厅外头,斜倚在圆形廊柱下抽菸的黑木曜。月光下,那张微眯着眼的侧脸像用刀雕出来的,带着点刚硬却又如此俊美,还有一股极低调的沧桑……
他,真的是五年前那个轻狂爱笑的花美男吗?
就算五年前的她跟他只有短短几面之缘,但他身上玩世不恭的轻佻气息,甚是强烈地刻在她的心版上,让她印象深刻,和眼前这个沈稳内敛又沧桑的男人,竟然搭不在一块儿……
是国外的月亮所营造出来的美丽错觉吧?
一定是国外的月亮不只比较大比较圆,看来还比较美,才会产生这种错觉。不然就是她真的醉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黑木曜也看见她了,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皱着眉,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像是在思考什麽人生大事。
对上他的目光,她有一刹那的闪躲,却不甘示弱的很快又迎视着他,倔强高傲而美丽,和黄昏时在酒吧见到她的模样完全不同。
此刻,这个女人卸下了那唱作俱佳的面具,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飞舞着,高纤细的身影就算包裹着白色羽绒衣,看起来还是很单薄,在昏黄的街灯下,显得有些我见犹怜。
这才是真正的她吗?就像个没人要的可怜虫,大半夜的一个人在路上跟自己的影子玩耍?
朱丹丹很想假装没看见他,任何有理智的女人,此刻都该假装没看见直接走过去,毕竟黄昏时这个男人可是用手直接掐住她纤细的脖子,如果回去照镜子,搞不好还可以看见勒痕呢!谁还会傻傻地撞上去自讨没趣?那可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可,她是朱丹丹啊,胆大妄为的朱丹丹啊!
平日的她都可以说玩就玩了,何况现在的她还多了几分酒胆。黄昏时没玩成,还被他差点玩死,再不做点什麽反击,那她之前玩的不都白搭?
她看着他,再望向那个刚从饭店大厅走出来的女人,想也不想的,朱丹丹脚跟一旋,朝黑木曜走去——
他的黑眸在月光下闪亮亮的,透着浓浓的兴味,像是在嘲弄她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还想跟我玩?」见她走近了,他薄唇轻提,少了几分冷意。
谁知这女人走到他面前根本没停下脚步,直接撞进他怀里,竟是不管不顾地贴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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