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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离火《锦衣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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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腐爱
时间:
2023-10-27 14:51
标题:
离火《锦衣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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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锦衣杀》
作者:离火
系列:蓝海E143201-E143205
出版社:新月文化
出版日期:2023年11月01日
【内容简介】
他这锦衣卫头子不但擅长搜集情报、巡查缉捕,
还能假扮人家义兄上位做夫君……
王言卿父亲战死沙场,她作为遗孤被镇远侯府收养,
喜欢了傅霆州十年,为他出生入死,留下满身伤疤,
最后傅霆州却要娶别人,十年付出成了一场笑话。
她生日那天路上遇伏,为了保护傅霆州失足落下山崖,
再醒来后记忆全失,只记得要报恩。
坐在她床前的人笑着说他们总角相识,乃青梅竹马,
她并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珩,
亦是傅家宿敌,此次暗杀傅霆州害她坠崖的元凶!
王言卿失踪后傅霆州疯了,心急如焚四处寻找,
他拚命冲破锦衣卫的层层防护,刚想对王言卿说跟我走就被她一刀刺穿,
傅霆州不可置信抬头,却见她对另一个人撒娇──
「二哥,我抓到傅贼了!」
王言卿并不知道,在她走后陆珩慢条斯理将刀捅得更深一点,
他含笑对傅霆州说:「多谢你前些年照顾卿卿,可惜,现在她是我的了。」
最开始他只是想利用她,抓走王言卿是为了跟傅霆州谈条件,
陆珩深知骗人的要义,要想让别人相信,首先就要让自己相信。
他想像自己真的有一个相伴十年的妹妹,对她极尽宠爱极其信任,
小心珍藏,妥帖安置,一切待遇比她在镇远侯府时只好不差,
直到他发现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作戏和利用,他可能把自己算进去了,
他第一次感到恐惧,害怕谎言揭穿那天会失去她……
第一章 十年一场空
嘉靖十一年,一场冬雪早早笼罩了京城,昨日雪下了一夜,今早起来天地皆白,银霜满地。
镇远侯府的仆妇们大清早起来扫雪,笤帚刮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簇簇」声,映衬之下庭院越发静了。
两个梳着髽髻的丫鬟捧着汤盅,小碎步从游廊上走过,这两人和扫地的仆妇不同,她们是主子身边的丫鬟,平素不用做粗活,穿鲜亮的衣服,扎高高的头发,得主子欢心的话还能戴首饰,活得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娇。
因此,这些丫鬟无论走到哪里都扬着头,心气高极了。
穿着红色袄裙的丫鬟压低声音,悄悄和同伴说:「你听说了吗,侯爷和永平侯府三姑娘的婚事定下来了,等过了老侯爷丧期,明儿开春就要过明路了。」
旁边套着湖绿比甲的丫鬟嗤道:「这不是应当的吗。侯爷才二十岁就袭了爵,文武兼备,相貌堂堂,还得了武定侯赏识,老夫人当然要娶个大家之女。永平侯府三姑娘是武定侯外甥女,侯爷又跟着武定侯办事,如今傅家和洪家结亲,那叫亲上加亲,皆大欢喜。」
先前说话的丫鬟听了,不断往西北边的院子努嘴,「要是侯爷和永平侯三姑娘订亲……那位呢?」
湖绿比甲的丫鬟朝前瞥了眼,不阴不阳道:「原形毕现、各回各位呗。她只是个普通军户的女儿,家里还绝了户,老侯爷接她入府是还她父亲在战场上为老侯爷挡箭的恩情,她能在侯府享十年富贵,也该知足了。老侯爷也真是犯糊涂,竟想让她嫁给侯爷,老侯爷说说便罢了,她还真把自己当侯爷夫人呀!」
红裙丫鬟听着多少有些唏嘘,「她都在侯府住了十年了,从七岁到十七,一直陪在侯爷身边。女人命里有几个十年,她都这么大了,以后婚事可怎么说?」
湖绿比甲的丫鬟不知为何有些不高兴,噘噘嘴道:「侯爷还能看着她另嫁别的男人?你别怜惜她了,她的命可比我们好着呢,说不定日后我们还得叫人家一声主子。」
「嘘!」红裙丫鬟连忙提醒同伴,示意她别说了。
一个穿着蓝色缎面袄的丫鬟从正房掀帘出来,正好和她们打了个照面。
蓝袄丫鬟脸上神色淡淡的,说:「大冷天的,两位妹妹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红裙丫鬟暗暗掐了同伴一把,一转眼换上满脸笑意,「翡翠姊姊,早。昨夜下了雪,老夫人担心姑娘受寒,特意让厨房熬了羊乳羹,让我们给王姑娘送来。」
翡翠在红裙丫鬟的笑脸上瞥过,彷佛没听到方才的话一般,让开身子道:「有劳二位了,里面请吧。」
红裙丫鬟不断赔笑,湖绿比甲的丫鬟知道惹了祸,垂下头,安安静静去里面请安。
她再张狂也知道自个儿斤两,那位无论出身如何都是傅家的恩人,还和侯爷一起长大,仅青梅竹马的情分,怕是连未来侯爷夫人也比不上。永平侯府三姑娘现在看着风光,等入府后未必能争得过这位。
虽然没有明说,但镇远侯府所有人都默认王言卿以后还会留在傅家,侯爷是超品侯,正头娘子总要娶门当户对的勋贵小姐,但王言卿毕竟陪伴多年,留下来做个贵妾也无妨。
她们两人进门后不敢抬头,隐约瞥到多宝槅后有一道侧影,立刻蹲下给王言卿行礼,「奴婢给姑娘请安,姑娘万福。」
过了片刻,一道清淡的声音响起,「起来吧。」
她音线很独特,不是长辈最喜欢的清脆银铃,也不是男人喜欢的娇媚婉转,而像是外面的雪,清清寂寂,不争不抢,但凡听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
两个丫鬟道谢,慢慢起身。
湖绿丫鬟藉着动作悄悄看了一眼,一个女子侧坐在罗汉床上,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脖颈纤细,双腿放在脚踏上显得尤其修长,她侧着脸,越发凸显骨相优越,鼻梁挺拔,脸色素白,下颔近乎是一条直线流淌下来,干净又冷清。
这样的相貌可不是任何胭脂水粉能堆出来的,难怪侯爷喜欢她,湖绿丫鬟觉得丧气,强压着给王言卿道好后就快步退下。
等那两个丫鬟走后,翡翠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气愤道:「这些丫头真是反了天了!竟敢在背后议论姑娘,我非要禀告侯爷,打她们板子!」
「她们只是群小丫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打她们有什么用?」王言卿放下羹匙,用帕子擦了擦手,嘴边似乎浮上一丝笑,「是老夫人要让我听到这些话,你能藉着二哥的手处理丫鬟,还能处理老夫人吗?」
翡翠顿时噤声,她看着王言卿,嘴唇翕动,十分不忍,「姑娘……」
王言卿垂下眸子,眼神平静的像一汪冰湖,没有丝毫波动。孝字大过天,终究人家才是一家人,何况,傅霆州真的不知道吗?
老夫人能仗着父母之命给傅霆州说亲,但婚事要成必须得有傅霆州点头,听说那位洪三姑娘是武定侯的外甥女,娶了她就能和武定侯关系更进一步,傅霆州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如何取舍。
王言卿将帕子放在矮几上,轻轻叹道:「门当户对,才俊佳人,好事啊,该恭喜二哥哥。」
翡翠忍耐了一个月的酸楚决堤,眼泪扑簌簌落下,「可是……姑娘您才是老侯爷选定的孙媳妇,您等了侯爷十年,十年啊!侯爷要学武,您就不顾《女诫》去学骑马射箭,侯爷要掌军,您就女扮男装陪着他在军营里跌打滚爬,这些年您身上留下多少伤疤,现在他们一句门当户对,就要抹杀姑娘十年的付出吗?」
翡翠一边抹泪一边诉苦,王言卿却像个局外人一样无动于衷地坐着。
翡翠都委屈成这样,王言卿这个正主真的不在乎吗?怎么可能。
十年青春,她自七岁被接到镇远侯府,她的生命里就只有傅霆州。
如今是嘉靖十一年,大明第十二任皇帝来京城的十一个年头,大明文官与武官、士林与贵族泾渭分明,文官都是科举考出来的,一茬换一茬,下一代读书不好,说败落就败落了,但武将却是世袭的,比如武定侯府、永平侯府,那都是祖上几代人掌军,在京城的时间比当今皇帝都长。
傅家是近几年发迹起来的,但祖上也是军官世家,在傅霆州祖父傅钺那一代立了军功,被正德帝封为镇远侯,因为这个缘故,傅家在京城老牌勋贵武定侯、永平侯等家族面前总是矮一头。
不过傅家再如何底蕴浅那也和王言卿没关系,本来按她的身分,她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些将相王侯。
武官代代相传,兵卒同样是世袭的,士兵和士官,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王言卿祖籍大同府,家里是军户,王家男丁一生下来就是兵,她的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死于大同和蒙古人的战斗。
正德十二年,镇远侯傅钺调去大同任总兵,王言卿的父亲王骢因为机敏果敢逐渐受到傅钺赏识,在一次追击战中,王骢为了给傅钺挡箭战死沙场。
后来和蒙古人的作战赢了,傅钺因为军功被调往京城,傅钺很喜欢王骢,如今王骢又为他而死,傅钺伤心过后,派人去王骢老家安抚王骢的家属遗孀。
然而等去了才知,王骢不在家这些年,妻子沈兰因为产后体虚离世,母亲李氏为了养活孙女一把年纪还下地种田,初春摔了一跤也病死了,阖家上下就剩下一个七岁的幼女王言卿。
边境像王言卿这样的遗孤有很多,但事情发生在傅钺眼皮子底下他就没法置之不理,手下回京城和傅钺覆命后,傅钺思忖片刻,决意收养王言卿。
以镇远侯府的权势,养一个小姑娘不成问题,但若他不管,这个孩子就要死在外面了。
王言卿七岁那年命运大变,她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在邻居的帮忙下为祖母办完丧事,之后他们家的祖地被远房亲戚占据,但关于谁收养王言卿却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谁都不愿意多养一张嘴。
一伙奇怪的人来看过她,过了一段时间那伙人又回来了,并且带来了更多财帛人手,他们给王骢上了香,还说要接王言卿入京。
亲戚们的嘴脸顿时大变,十里八乡都知道王家祖坟冒了青烟,王骢被贵人赏识,王言卿要进城里享福了。
村民们不知道镇远侯是什么概念,只知道是个很高的官,主管大同府所有部队,那些刻薄的叔婶纷纷变脸,争相抢夺王言卿,还想骗王言卿改口,将他们自家闺女带过去。
王言卿虽然才七岁,但生活早已教会她人情冷暖,察言观色,她一个子儿都没有给那些所谓的亲戚留下,沉默地跟着傅钺的部队来到她一无所知的北京城。
那时候她还不知自己要进入怎样一个世界,她知道世界上有穷人有富人,有官差有农民,但没想到阶级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进宣武门后,沿途每一样东西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繁华,她晕乎乎地随着马车左拐右拐,最后驶入一座威武雄浑的宅子中。
王言卿下车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句话不敢多说,一步不敢多走,高门大户规矩森严,侍从躬着手走来走去,随便一个扫地婆子都比村长家穿的好,这就是她接下来要生活的地方吗?
王言卿正茫然无措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少年声音——
「这是谁?」
她回头,看到一个贵气不凡的少年,年纪十岁上下,已经长得修长挺拔,仪表堂堂。
身边人转了态度,讨好道:「二少爷,这就是侯爷收养的那个孤女。」
少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似乎终于想起些印象,问:「叫什么名字?」
「回二少爷,她叫王……」
「没问你。」少年淡淡瞥了仆从一眼,对王言卿抬了抬下巴,「让她说。」
虽然还没介绍,但王言卿已经明白情况了。她垂下头,乖乖巧巧回道:「回二少爷,我叫王言卿。」
少年似乎难得见到一个同龄人,亲自带她去见镇远侯。
之后王言卿才了解到,给她领路的少年是傅钺的孙子傅霆州。
虽众人称呼他为二少爷,但孙辈中活着的儿郎只有他一个,已是众人默认的世子了,镇远侯府那么热闹,因为那天正好是傅霆州的生辰。
后来傅霆州一直开玩笑说王言卿是上天送给他的生辰礼物,正好他心情不好,出来散心,一转弯便看到了王言卿。
傅钺见了王言卿很高兴,王骢年纪和傅钺的儿子差不多,为人又机灵讨喜,他私心里一直把王骢当孩子看待,没想到王骢的女儿却冰雪可爱,一点不似王骢淘气。
傅钺一生戎马,雷厉风行,训兵时的嗓门在营地外都能听到,初见这样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心都要融化了,正好王言卿的年纪和傅霆州差不多大,傅钺便将两个孩子放在身边,亲自教养。
说起这个,其实还有另一桩官司。
傅钺常年征战在外,打起仗来一连好几年不回家,傅钺的儿子傅昌被老妻溺爱,后来搬到京城又成了侯爷的儿子,慢慢的便养出一身坏毛病。
等傅钺从大同调回京师后,见儿子眠花宿柳、斗鸡走狗,气得大发雷霆,但那时候傅昌都快三十了,谈何改造?
傅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纠正不过来,索性眼不见为净,专心教起孙子来。
他这些年征战不易,万不能将偌大家业交给败家儿孙,幸而傅霆州还小,现在教还来得及。
王言卿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傅家的。
傅钺让傅霆州和王言卿以兄妹相称,亲自教他们读书习武,闲暇时带傅霆州拜访同僚战友,收拾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王言卿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她是傅钺部下的女儿,和傅家差得远呢,傅钺惦念救命之恩将她养在身边,但她自己得明白,傅钺教的是自己孙儿,她只是顺带。
所以王言卿很认真地学习,傅霆州学什么她就学什么,从不叫苦,傅霆州去校场习武时,丫鬟都说王言卿一个姑娘家何必受这份罪,但王言卿一言不发也跟着坚持下来了。
王家是军户,世代从军,所以婚事很不好说,往往是军户这个小圈子内部嫁娶。
王言卿的祖母、母亲都是军户人家的女儿,而大同府是边防九大重镇之一,拱卫京城,常年处在和蒙古人的冲突中,民风剽悍,无论男女老少,前一刻拿锄头耕地,下一刻就能举起刀砍人,即便女儿体内也留着骁勇善战的血。
王言卿是在动荡中长大的,远比同龄人成熟,京城贵女们觉得苦兮兮的体力活她都忍了下来,前些年是为了讨好傅钺,后些年是为了傅霆州。
傅霆州继承了他祖父的能力,高大英武,剑眉星目,坚毅果决,并且因为生于京城,比傅钺更多一份聪明敏锐,即便在藏龙卧虎的勋贵圈子中,傅霆州都是人人称赞的将才。
傅钺很满意孙儿,同时为了照顾属下的孤女,曾私下说过肥水不落外人田,让王言卿嫁给傅霆州。
傅钺说这话也不只是为了报恩,王言卿越长大越见瑰姿艳逸之色,而且善解人意,聪明懂事,上能弯弓射箭,下能读书写字,不比那些娇娇怯怯的千金小姐强?傅钺亲眼见着两个孩子从小豆丁长成风华正茂的少年人,合不合适他心里清楚。
傅钺临终前留下两道遗言,一是绕过傅昌,直接将侯位传到傅霆州手里,二是让傅霆州不必守孝,尽快完婚。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傅钺第二条是为了王言卿。
但是等傅钺安葬后,傅昌夫妇改口了,他们装作不知道傅钺的意思,大张旗鼓给傅霆州说起亲来。
傅钺说不必守孝,儿孙却不能僭越,傅霆州这一年内不得宴饮玩乐,纵欲婚娶,但不能订亲,私底下相看却可以,傅昌夫妇挑来挑去,最后看上了刚回京述职的永平侯府。
永平侯先前戍守川西,三女儿还未定下夫家,两家人一拍即合。
傅霆州私底下去了趟永平侯府,回来后也同意了。
永平侯三小姐喜得佳婿,镇远侯府搭上老牌勋贵的门路,武定侯笼络了一个青年将才,所有人都很高兴,只除了王言卿。
傅霆州要娶永平侯的千金,那她呢?
自从老侯爷傅钺去世后,王言卿在傅家的位置就尴尬起来,如今侯府公然给傅霆州说亲,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这些丫鬟说闲话,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缩影。
翡翠替自家姑娘叫屈,但她哭完后实在不知道能怎么办。
王言卿祖父、父亲都战死,她没有兄弟,老侯爷一死,根本无人给她撑腰,何况就算王家有叔伯,在镇远侯府面前又有什么话语权呢?
说句不好听的,以王言卿的身分,能在镇远侯府做妾都是高攀。
翡翠抽抽噎噎,而王言卿始终不说话,像幅画一样安安静静坐着。
翡翠看着心里难受,找由头出去了。
王言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像以往无数个日子一样,看书、习字、读兵法,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风,一片阴影在她面前坐下来,自然而然抽走她手里的东西。
「《虎钤经》?都年底了还在看?」
王言卿手指紧了紧,她抬头,尽量用毫无破绽的笑容面对他,「二哥。」
傅钺最开始接王言卿入府的时候并没有想过结亲的事,所以让傅霆州和王言卿兄妹相称,后来两个孩子年纪渐长,傅钺越看王言卿越顺眼,这才动了凑对的心思,但王言卿叫傅霆州二哥的习惯却就这样保留下来。
他们俩的姓不一样,没人会真的把王言卿当傅家的小姐,傅霆州更不会把她当自己妹妹。
他们两人相伴十年,一起被傅钺骂,一起去校场扎马步,傅霆州闯祸王言卿帮他看门,傅霆州关禁闭王言卿帮他送吃的,王言卿甚至能伪装傅霆州的字,对傅霆州来说,王言卿和他的关系远比傅家那些兄弟姊妹亲近多了。
毕竟傅霆州才是傅钺的亲孙子,如果傅霆州不愿意,傅钺不至于生出让王言卿留在傅家的心思。
傅钺看出傅霆州不排斥王言卿,甚至很亲近她,这才会替孙子做主定下这桩事。
只不过傅钺把孙儿教得太好了,傅霆州肖似其祖乃至超越其祖,傅钺定下来的事,傅霆州就敢推翻。
傅霆州翻了翻手里的书,随便放下,问:「怎么想起看这个?你以前不喜欢宋人的书。」
王言卿笑了笑,说:「没事干,随便翻翻。」
她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呢,是傅霆州不喜欢。
她在镇远侯府十年,几乎没有自己的爱好。傅霆州看什么书她就看什么,傅霆州喜欢什么新玩意她就去学,傅霆州就是她的全部生活,如今傅霆州要另娶他人,王言卿心里空了一大块,拿书的时候没注意就拿了这本。
傅霆州盯着王言卿的眼睛,也没继续问,而是说:「今年冬天冷,你腿上还痛吗?」
习武之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毛病,王言卿有一次为了救傅霆州从马上摔下来,从此腿上就留了毛病,一到阴冷天气小腿就疼。
王言卿摇摇头,说:「没事,这么多年了,早好了。」
傅霆州伸手,习惯性去碰王言卿的腿,她起身倒茶,顺势躲开了。
傅霆州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不动声色收回来,他又看了王言卿一会,道:「端茶送水这些事哪用你做。几天不见,和二哥生疏了?」
傅霆州这句话听来寻常,其实话里有话。傅霆州长大后很少自称二哥了,他又不是王言卿的哥哥,挂在嘴边做什么?他但凡提起这称呼就是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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