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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心彤《冤家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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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腐爱
时间:
2023-12-16 15:06
标题:
心彤《冤家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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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冤家无双》
作者:心彤
系列:红樱桃RC1551
出版社:禾马文化
出版日期:2023年12月15日
【内容简介】
阎彩褵回京探亲,才到家门口就遇上死对头慕容元旭
人家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下她可体会到了
她跟他打初见起,就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八岁时,他骗她到河边看烟花,却害她落水染上风寒
十岁时,他说要教她骑马,却害她迷路差点饿死在野外
明明是他偷的酒,当众被羞辱的人却是无辜的她
他以恶整她为乐,那她也不再隐忍,决心要报复回去!
偏偏他处处与她作对,凡是她想做的事情、想去的地方
慕容元旭通通猜得到,用尽心机阻挠她,坏她的事
纵使旁人看来,富甲一方的他温文儒雅、气宇昂轩
但在她眼中,这男人论心机、论城府
与狡猾的狐狸比起来,根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她和他早已私定终身?可恶!他竟使出这种阴招
还恶劣至极的让这事曝光,闹到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真以为她阎彩褵是软杮子好欺负吗?
哼,他执意要娶是吧,好,她嫁!
她绝对会嫁得热热烈烈、嫁得轰动全京城,等着瞧!
楔子
夕阳西下,窗外斜阳正浓。
急促的脚步声由长廊那头朝书房而来,慕容元旭缓缓抬起头,锐利的眼神朝窗户望去,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飞快的朝他奔来。
「元旭,江南来的信。」一袭红衫翩然踏入书房,慕容兰绝美的小脸上堆满了笑,白皙中透出嫩红,叫人一看就要浑身酥软。
她将手中的信拿到男人眼前晃了晃,又是一串银铃般的娇笑。
「你怎么来了?」正埋首批阅帐本的慕容元旭斜眼一挑,头连抬都不抬一下。「这个时节,南方织场不是正忙吗?」
「再忙也得替你送这封信来。」慕容兰一双美目含满暧昧笑意,清亮的声音又再放柔了几分。「江南来的信哟!」
「江南?」慕容元旭闻言,握住檀木狼毫的大掌僵了一下。
终于,他缓慢的抬起头,但映入眼帘的,却是笑得不停颤抖的肩膀,以及几近绯红的绝色脸蛋。
锐利的鹰眸一眯。「你偷看?」
慕容兰敛起笑容,无辜的眨着水亮大眼,「说偷看就太难听了,怎么说我也是绣坊的半个东家,还大老远的替你把信送过来,稍微看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瞧见自家姊姊笑意满脸,慕容元旭万般无奈的撇撇嘴,「下回再偷看我的信,就想法子把你嫁出去!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吗?」他放下手,合上面前的帐本。
「我的年纪跟你是一样的。」慕容兰嘟起嫩嫩的水唇,不满的说。
「少废话。」长臂一伸,厚实的掌心朝向慕容兰,「哪家的信?」
「阎家。」这个弟弟每次说不赢她就扬言要把她嫁出去,彷佛算准了这是她最大的罩门似的。
「拿来!」一听是阎家,慕容元旭全身的肌肉瞬间绷了起来,扬手便把信抢下,不顾姊姊不悦的脸色,飞快地抽出信件。
慕容兄亲启:你要的人近期将上京,近观亵玩请自便。
阎祁祯浓重的墨色、苍劲的字迹,玩笑似的语调。
室内陷入沉默,慕容元旭更是难得的愣了一愣。
慕容兰精明的大眼,没有遗漏弟弟脸上任何一丝的变化,娇俏的脸儿,彷佛见到了天大的趣事一般,先是不可置信,随后便不顾形象的捧腹大笑。
「我、我说元旭啊,不是我在讲,那、那个丫头有什么好,十年都过去了,你……你当真……」
慕容元旭支起下颚,鹰般的黑眸中,瞬间似乎闪过一丝慌乱。
「你没事就到前厅喝茶去。」
「在这里也可以喝茶。」一双美目巧笑倩兮,还顺手抢过书桌上刚刚沏好的青城雪芽。
「出去!」他对待任何人都能极有耐心,就唯独眼前这个满脑鬼怪的女人,他可是一刻都不愿意与她共处。
「你当真喜欢那个小丫头啊!」慕容兰白皙的脸庞全因笑而涨红了。「难得我从江南回京陪你过年,怎么?看样子你会很忙啊!」
「你江南绣坊生意就不忙吗?」慕容元旭拧起浓眉,任谁都可以明白,这是个多么明显的暗示,要她不要再胡闹下去。
「我可是受人之托才跑这一趟的,不然你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做?」慕容兰揪着顶级丝帕,纤手将那长及地面的上等绣花纹裙轻轻一扯,转身准备离开,若不是阎家大少向我拜托了,姑娘我会为这区区一行字,舟车劳顿赶来京城吗?」
绝美的容颜不服的噘起了嫩唇,精致的五官倒是没有太多的不悦。
见孪生弟弟直勾勾的盯着那行字,却不说半句话,慕容兰微微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这下我呢,既然来了,就要在你这待到过年,况且阎家大少说了,这场戏绝对百年难得一见,我也不好辜负人家送的戏票子;至于南方年节的生意,已经交给封佑樘了。」
「百年难得一见?」慕容元旭挑起剑眉,「他真这么说?」
慕容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揉了揉水亮大眼,有些疲倦的接着说道:「赶了月余的车,还真累惨了我,我还得养饱精神看你这场好戏,先休息去了。」绣工精细的绣花鞋踏着碎步,风姿万千的走出书房。
过了许久,直到姊姊离开视线,严俊的五官才又回复平静。
时入深秋,窗外落叶已纷纷枯黄,慕容元旭不一会儿便再度提起檀木狼毫,翻开桌上堆积如山的帐本。
但他的心思,却不禁因为桌旁那单单一行字而纷乱,甚至无法集中——也许,是该到时候了。
第一章
十年前苍雪亭内,酒香四逸。
两名气质迥异的男子,正对坐同饮。
「祁祯,你确定……」三皇子皇甫燿斟了一杯酒,斯文的脸上挂满了为难。
「我不会继承。」阎祁祯一口回绝,斩钉截铁。
「老兄,这不是你说不继承,就可以不继承的问题啊!」皇甫燿急得都快哭了出来,手上的那杯酒,怎么也入不了喉。
「皇上是赐封爵位给我爹,不是赐封给我,我什么也没有做,为官为相,向来不是我的志业,逼也没用。」阎祁祯不耐烦的僵着脸,斜眼睨着好友。
「但……」
「嘘!」阎祁祯突然皱眉,像是听见了什么,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突然,一阵狂风卷过,亭外柳枝沙沙狂摇;柳树下,倏地跃过一个俐落身影。
一名身穿金线牙袍的年轻男子,左臂满是叫人怵目惊心的血迹;只见他稳稳的翻身落地,脸边竟还挂满了笑意。
「这、这不是……」皇甫燿瞪大了眼,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元、元旭!」
「天!怎么回事?」阎祁祯也傻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来者,以及他臂上的伤。
此时,幽暗而静谧的庭院,突然冲进一大群的家丁与仆人,人人手上都持着火把,将阴冷的四周,瞬间弄得火光灼灼、紧张万分。
「偷儿别跑!」
突地,一道响亮的鞭声伴随着娇脆的女声破空而来,毫不迟疑地划断一大排柳枝,然后,再度精准万分的抽上男子伤痕累累的左臂。
那个挥鞭的女孩,看似刚过及笄,灵巧的身段,有如飞燕踏冰,俐落而轻盈。
「褵儿!」看见那气势凛然的长鞭,阎祁祯瞪大双目,爆出一声怒吼,「住手!」
阎彩褵无视大哥的怒吼,软软的腰肢一扭,翻身跳入亭内。
「大哥,你快抓住他!」娇嫩的少女红着脸颊,小小的脸儿上满是义愤填膺。「他偷了镖房的葫芦瓶!」
「什么?偷?」皇甫燿讶异的望着左肩负伤的慕容元旭,满脸都是疑惑。
「对啊,我巡逻经过镖房,亲眼看见这夜贼潜进去,拿走了一个葫芦酒瓶!」阎彩褵仰起既骄傲又愤怒的脸儿,收回长长的皮鞭,指向那个站得直直的「贼人」。
亭子四周,突然安静得只剩风声,没有半个人敢说话。
嗯?不夸奖她吗?
阎彩褵愣了愣,意外的看着大哥。
不看还好,怎知她这么一看,却发现大哥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赞许的意味,反而怒光四射,竟气得频频发抖!
「阎、彩、褵,你究竟干了什么好事!」阎祁祯失控的一把拎起妹妹的后领,将她抛出亭子、摔在地上。「你竟敢打伤慕容公子!」
什么?
慕、慕容公子?
又、是、他!
阎彩褵小小的身子,被使力摔在干硬的泥土上,磨出了不小的伤口。
但是此时,她却顾不得痛,心中瞬间炸开的怒意,让她气得几乎快要昏厥!
这可恶的男人,究竟还要玩弄她多久!
还记得她八岁时,这个恶劣鬼假借大哥的名义,骗她要在运河旁举办烟花大会,单纯的她满心期待、呼朋引伴的去到了运河旁,却不小心跌下河堤,病了好些日子。
十岁,他佯装好意,说要教她骑马,却害她在森林里迷了路,差点饿死在野外。
还有,卑鄙的他竟然利用慕容家绣坊的力量把她弄到织场里头,做着连苦工还不如的可怜工作,让她嫩嫩的小手被纺锤划伤好几处,疼得泪花乱转!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慕容家财大力大,大哥又与他是好兄弟,所以每回都是她挨骂,说什么一定是她顽皮,所以才会被闹着玩。
这些大人,全都只包庇他一个!
而现在,他莫名其妙跑到她家偷东西,她不过是尽力防范宵小,难道这样,也要被责骂、被处罚、被当众羞辱?
小小的身子,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握紧小拳,气得不得了。
「交、出、来。」阎彩褵全身发抖,狠狠地面向慕容元旭。「把你偷走的东西交出来!」
看着她怒不可遏的小脸,慕容元旭笑得更加饶富趣味,当真自怀里掏出一个小葫芦酒瓶,放进她凉凉的手里。
「你,给本小姐记着!」阎彩褵奋力压抑委屈的泪水,狠狠地望向那张净对着她笑的脸庞,「今天,我以这瓶酒发誓,将来有一天,我绝对要你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撂下这句话,娇小的身子便愤而转身,头也不回的抱着葫芦瓶,一面落泪、一面跑离苍雪亭。
仍旧占在柳树旁的男子,远远望着灵巧的身影,目中闪着难解的光芒……
时序入冬,天气渐渐转寒,尤其清晨日头未出,船桅上结了一处又一处的薄冰。
阎彩褵独自一人伫立在甲板上,面向北方。
已经十年没有返回京城,十年来,她一直待在江南帮助大哥营运整个水路市场,当初阎祁祯之所以坚持不留在京里继承爵位,就是因为看上了整个南北航运的生意,果不其然,在这短短十年内,阎家的实力获得官方的肯定,皇上更亲自下诏将南北运河的经营权交付阎家。
十年后的阎家已从显要的官宦世家,转变为富甲一方的水运大亨;上至航线的开通,下到南北货物的交流运行,没有阎家的一张船引许可,只怕无法顺利行驶,更遑论要南北输货。
正因皇帝的背书,阎家更是将航线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阎祁祯网罗国内各界武夫,借着水运进行镖局生意。十年过去,阎家几乎垄断了所有的南北交流,因此坐拥一方,甚至富可敌国。
在江南,阎彩褵处处帮助大哥处里水运及镖局生意的各项业务;她日夜奔忙、不厌其烦,加上冰雪聪明的智慧,很快就获得江南各大商贾肯定,纷纷只跟她做生意。
这次回京,除了替大哥进宫商讨运送江南贡品的细节外,在她的心里,一直希望找个契机,一一「回报」当初那些爱看她笑话,却又不出手帮忙她的人。
尤其那个偷酒贼!
十年来,无论夜里梦里,还是工作闲暇之际,她总会想起那个晚上,一双看似温柔,实际上却卑鄙无耻的眼睛;他的举动、他的表情、他的言语,都是那么的让人愤怒失控。
因为他的出现,造就了她不快乐的童年!
想到这里,阎彩褵不禁握紧了拳,狠狠的咬着下唇。
「二姑娘,再两个时辰,船就要抵京了。」
船舱里,此时跑出一名穿得毛茸茸的小厮,只见他不断呵着双手,揉着惺忪睡眼,递上一件双色勾花的轻薄袄衣给主子。
「知道了。」取过袄衣,阎彩褵并没有马上穿上,只将它卷在怀里,视线仍落在远方的雾里。
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下定决心要报复的她,便勤奋不已地向江南各大名商请教。
商场上的运筹帷幄、手段心机,她无一不熟悉得炉火纯青。
她独自周旋于商场的能力,论手腕、论谋略、已经声名远播,人人都知道,阎彩褵绝不只是个简单的角色。
如今,多年的商场经历让她有绝对的自信和能力,实践当年那个她曾许下的誓言。
无论如何,她绝对要让那个可恶的男人,为一切恶劣的行径付出惨痛代价!
初雪已降,寒气愈深。
天气固然凛冽,但在繁荣华富的京畿之中,尤其以东西两市人声最为鼎沸。
熙来攘往的人潮之中,一辆雕刻精巧紫檀马车巧妙的避开东边市集中的人群。
马车里的,是名自信非凡的男子。
男子身旁摆着个绣工精细锦盒,一只大掌有意无意地抚着锦盒,温文俊脸上漾着难以理解的笑意,眉宇间若有所思。
马车渐渐远离嘈杂的市集,再前行没有多久,只听见车夫吆喝一声,马车便停得平平稳稳。
「少主,阎家到了。」车夫机灵的立刻放下垫脚箱,恭敬地朝马车里叫唤。
「嗯。」车内男子轻轻一应。
宅第位处城北,两面分立八扇木刻雕花大门,正中间两扇的正上方,是阔气万千的两个大字:阎府。
慕容元旭俐落的翻帐下车,脚尖才落地,厚实的雕花大门便应声大启,接着走出一位中年男子。
「慕容公子大驾光临,刘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刘总管客气了,在下是替阎夫人送冬衣来,还请放行。」俊美无俦的脸庞先是一笑,立刻作势跨入大门,不料却被一只手挡下。
「不劳慕容公子,只是件冬衣,由刘某转交给夫人既可。」刘邺脸上浮出一丝坚持。
全京城的人都明白,阎府门禁极度森严;据说因为阎家水运贯通大江南北,来往的名贵货物不胜枚举,为了防范宵小,所以总是禁止闲人恣意进入。
「刘总管这是在防我?」慕容元旭剑眉一挑,温文尔雅的笑容里藏着极大的力量。
慕容家世代在南方经营绣坊生意,举凡能成布的棉、缎、丝、绸,产地皆在温暖多雨的江南地区,因此使得从前北方的王公贵族们非得每年派人至南方才能顺利购得新衣。
有监于此,自从慕容元旭接手当家,便与双生姊姊慕容兰着手将生意布局天下、各执南北;他除了在北方创造出一个适合丝、绸产出的培植温室,更自南方老家带来数百名制布、绣布的老手,彻底将南方的精细布料引进北方;近年来,慕容元旭更积极开拓东北皮袄猎场,一手将京城布业垄断统整,成就了广大的生意市场。
可事业成功如他,此刻仍硬生生的被挡在阎家大门口,暂且不论他纡尊降贵地亲自送来冬衣,令他讶异的是,眼前这熟识多年的老总管,竟也不买他的帐!
「慕容少主误会了,夫人这会儿正在歇息,不方便见客。」想他刘邺在阎家一做就是二十多年,再怎么说规矩就是规矩,现下就算是天皇老子也不能放行。
「我可以等。」慕容元旭只差没有强硬表态,其实送来冬衣只是其次,事实上……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又互不退让之际,南面大道的远处突然扬起巨大的尘埃,数十辆马车埋在滚滚飞尘里,气势磅礴。
尘埃之中,却清晰可见一匹速度极快的烈马,马上的人儿双腿紧夹,手中鞭绳疾烈的挥打,彷佛嫌那马匹跑得不够快!
只见刘邺举手挡住阳光,朝来者端看了一阵子,接着像是遇上什么天大的喜事,立刻抛下还伫立在门口的慕容元旭,急忙转身朝门里大叫。
「来、快来人啊!二姑娘回来了,二姑娘从江南回来啦!」
话才说完,只见从阎府里立刻冲出一群家丁,个个引领瞧盼,看着那两个快速朝他们奔来的影子。不一会儿,沙尘卷至,为首的人儿缰绳一扯,身下马儿当真说停就停,动作精准有力,一点也不像其他女儿家那样娇弱不堪,反而显出她的直率灵气。
众人杵在阎家大门前,全都看傻了眼!
直到那修长纤细的人儿翻身下马,都还不见有人上前,四周瞬间安静得只剩风声。
这真的是二姑娘吗?十年不见,怎么变化如此剧烈!
只见阎彩褵轻巧的落地,她穿着红狐皮劲装,乌黑长发束成俐落发辫,素净的脸蛋上脂粉未施,却显得清丽脱俗、容光焕发,清澈的眸子朝众人望着,心情似乎好得很。
「怎么?见着我,大伙儿似乎不太开心呀?」红嫩的小唇弯一道暧昧的弧度,看得门前那一大群男人全痴了。
「怎、怎么会,是大伙儿太想念二姑娘了!」刘邺终于笑着上前,接过阎彩褵手中的行囊,「二姑娘回来得早了,信上说三天后才会到的。」
「今年运河冰结得晚了,水道顺,回来自然较快。」阎彩褵笑得更甜更美,简直到了令人目眩神迷的地步。「邺叔,你快带人去接下后头车队上的东西,是大哥要我顺道运来京里,要交给各大商行的。」
阎彩褵指着不远处的马队,要刘邺带着家丁们全去接应。眼看两方人马确实碰着了面,俐落的身段便一个劲儿的欲往门里走去,只是前脚才要跨进门槛,却被一声叫唤停住了脚步。
「十年过去,没想到你还是没有进步。」在一旁注视许久的慕容元旭终于出声,轻笑道,「连我站在这儿都没有发现吗?」
一听这声,阎彩褵立刻敛起笑容,全身发凉,白嫩小手下意识的开始颤抖!
灵气十足的大眼此充满慌乱,有些担心地微微一瞄……
啊!
老天!
该、该不会真的是……
美丽的身子缓缓转向发出声音的男人,水润的杏眼慢慢由下向上移动,可当她一瞧见那人的微笑,一把熊熊的无名火竟冒了上来!
「你来做什么?」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充满怒气,人家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现下她可全体会到了。
「送冬衣给阎夫人。」慕容元旭礼貌的取出背上负着的华丽锦盒,微笑不减反增。「可惜贵府门禁森严,在下似乎进不去。」慕容元旭指了指正再布货的刘邺,一脸无奈。
「噢,是吗?」阎彩褵慢慢呼了一口气,却依旧恼怒得全身颤抖。
这是怎么着来着?才一回京,就遇上最不想遇见的人。
不断的深吸了好几口气,怒红的小脸好不容易换上强装的笑意。「既然进不去,东西交给刘总管就行,他老人家绝对会替你送达夫人手上。」
「偏偏我想亲自交给她老人家。」坚毅的俊脸上微笑仍不间断,谦和有礼如他。「既然褵儿你回来了,就让在下亲自送进去,如何?」
他叫她什么?
「谁准你那样叫我的!」白嫩的小脸因为他亲昵的叫唤而瞬间涨红,阎彩褵立刻撇开头,讶异自己对他轻浮的言语竟有反应。「想进去,你慢慢等吧!」绷着一张脸,阎彩褵扯紧皮袄就要往大门里走。
只是,路还走没几步,后方倏地伸来一只大掌,紧紧的拉住她的手腕,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使劲扯去。
纤细的身子来不及防备,腿儿一软,一不小心竟跌进一个宽阔厚实胸膛!
「褵儿,话还没说完,你想去哪?」男性的气息突然充斥在她的周围将她包围,那温度、那触感,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刺激!
「放、放开我!」因为他突然的亲近,吓得阎彩褵脑中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回过神,却发现自己以那样不堪的姿势跌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羞死人了!
「不。」慕容元旭摇摇头,薄唇靠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说道,「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让我亲自走进大厅,将冬衣送给阎夫人,或者……」
强壮的手臂将她的纤腰圈得更紧,下颚抵着她的发,「让我把你一路抬进去见你十年未见的娘亲?」
他、他在说些什么!
把她「抬」进去见娘?
那怎么行!
「你这小人!」阎彩褵咬着牙,不安分的用力在他怀中扭动,想要挣脱。
「不不不。」慕容元旭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艳红鲜嫩的唇瓣,「这还不是最小人的。」
「你说什么?」阎彩褵险些张口将他的手指咬下,可却因为他的话,让她忘了动作。
瞧见那蹙紧的柳眉,因生气而更加绯红的小脸,慕容元旭难忍的叹了口气。
「我真正想做的,不单单是小人。」他抬起她尖尖的小脸,更近一步的欺近。
「你……」可恶!
面对他强势又霸道的脸庞,阎彩褵竟发现自己脑袋一片空白!
「因为我更想……」趁着怀中佳人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话和动作之际,滚烫的男性气息已经笼罩住她所有的感官,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炙热的薄唇印下之前,宣告他的企图——「做你的男人。」
阎彩褵酡红着脸,不可思议的捂着唇,快速的在长廊里奔跑着。
现在的她脑中一片混乱,甚至无法思考,刚才那个无赖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让她全身像被火烤过一般热烘烘的!
砰的一声,阎彩褵失控的撞开房门,颤抖的四肢立刻反身将门给闩上,逃进房里最深最深的那个角落,蹲下,接着放声尖叫——他吻了她、他吻了她……
那个男人吻、了、她!
她又羞又气,又急又慌。在商场上,想她阎彩褵仪态大方、个性沉着,遇事处变不惊,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激动过!
任她想破了头也无法理解,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吻她,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不知羞耻的话!
阎彩褵抱着头,混乱得全身发凉。
那个男人,也不晓得哪来的自信,怎么可以那么不羁、那么疯狂、那么的为所欲为!
正当她慌得不知所措,门上突然响起急切的敲门声。
「二姑娘,您在里面吗?」外头传来丫鬟的叫唤。
听见有人,阎彩褵深深吸了口气,过了半饷,才结结巴巴的回应,「有、有什、什么事?」
「夫人听说您回来了,正问着怎么没立刻去见她老人家呢?」小丫鬟讨喜的笑着,自以为聪明的替夫人来找人。
原来是个小丫鬟。
「我……我立刻向她请安去。」阎彩褵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压抑下激动的情绪,才缓缓起身,准备前去开门。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门外传来中年妇人慈祥带笑的声音,「褵儿,快开门,让娘看看你啊!」
阎夫人抬手敲了敲门,对着十年不见的女儿大喊。
一听是娘,阎彩褵才深深的吸了口气,直到确定情绪已经平和许多,才将雕刻精致的木门推开。
不开还好,怎知道当她一推开房门,映入阎彩褵眼帘的,根本不是许久未见的娘亲,而是方才那个表里不一、卑鄙下流、而且心怀不轨的男人。
「你——你——」
慕容元旭温柔的笑着,甚至体贴的替她拨开因激动而稍乱的发丝。
「你——你——」
他接着牵起她气得无法动弹的小手,拉着她慢慢走进屋内。
「你这个……」
阎彩褵急得都快哭了,可慕容元旭却丝毫不理会她剧烈颤抖的肩膀,反倒笑着伸出手指,轻轻抵住那开开合合的嫩唇。
「褵儿,好久不见。」慕容元旭俊美的脸上,漾开一个思念至极的满足神情,「想我吗?」
此话一出,阎彩褵瞪大了双眼,皮衣下的丰盈曲线因为喘息而起伏,此时此刻,天知道她有多想一掌劈死这男人!
一旁的阎夫人瞧着女儿如此激动的神情,欣慰的点点头,「看来祁祯信上说得真不错,你们两人果然很登对。」
很登对?
「什么登对!」阎彩褵一听见娘亲如此说,吓得立刻推开眼前那个笑得体贴至极的男人,「谁跟他登对了!」
「褵儿,别害羞。」慕容元旭一把拦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近自己,唯恐天下不乱的朝着她的耳吹气,语气更加轻柔。「你和我早在江南就私定终身,于是我便请祁祯兄立刻写信给岳母大人,通知她老人家。」
「私定终身!」等、等等,这是哪们子的鬼话!
「是啊,上个月祁祯就来信说,你要回京与慕容公子一起过年,娘可真期待了。」阎夫人捂着唇,开心得直笑。「还说你们过完年就要选日子完婚呢!」孙子,她就快有宝贝孙子了啊!
听见此话,阎彩褵怒急攻心,再也顾不得形象,粗鲁的扭开环抱着她的男人,抡起拳头,发狠地死命往他胸膛捶。
「慕容元旭!你这又是在布什么局啊!」完了、她快完了!连大哥都随着他胡闹,竟然还替这无赖鬼写信欺骗娘亲!
「褵儿,」慕容元旭挺起胸膛,任她的乱拳发狠似的捶打。「我知道你气我没能常下江南陪你,年节过后,我会为了你多多抽空的。」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
「不需要!」受到箝制的小脸充满恨意的抬头瞪着他,委屈的泪花在眼里打转,恨不得找来鞭子,抽他个十段八结。
「不,褵儿,需要的。」看见怀中可人儿愤怒的眼神,慕容元旭于是停止了嘲弄,换下先前那笑意吟吟的脸庞,转为满满深情。
深不见底的黑眸在望进她眼底的瞬间,带着严谨又温柔的倾诉,像是看着手中的稀世珍宝那般诚恳。「我需要你。」
一见到那样的眼神,阎彩褵一下子全傻了!
「你、你说什么……」她听错了吗?
「我需要你。」薄唇清楚的开合,发出缓慢、却不容他人质疑的语气。
这眼睛、这语调、这专注,根本不像在和她开玩笑。
拥着她的手臂是那样的稳健肯定、看着她的眼神又是那样的柔和体贴……
顷刻间,他让她几乎就要相信,他是认真的!
「我……」巨大的震惊让她说不出话来,朱红小唇诧异得忘了合上,微张的性感姿态使他饥渴,强烈的想要一亲芳泽。
「我的好褵儿。」慕容元旭柔情一笑,低头将额贴上她的,不顾在场还站着其他的人,便霸道地攫住她的唇,吸吮轻啃,久久不肯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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