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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元柔《夫君以妻为尊》(为夫当如此之二) [打印本页]

作者: 喵喵    时间: 2017-11-15 12:42
标题: 元柔《夫君以妻为尊》(为夫当如此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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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夫君以妻为尊》(为夫当如此之二)
作者:元柔
出版社:新月文化
出版日期:2017年11月24日
女主角:陈巧
男主角:轩辕奉

【内容简介】

修缮镇北关机关的大任落在她这个机关谷最受宠的小师妹头上,
前往北疆的路上暂时没有她的事,所以他堂堂王爷赶路时,
她就负责睡,他中途忙着处理正事,她就忙着逛街吃小吃,
不过她也不是只会吃喝玩乐,像他和亲卫遭遇突袭时,
她就用防身机关和毒烟帮忙制伏很多敌人呢!
呃,只是情况太紧急,「自己人」不小心也被毒倒了……
但是王爷大人真是个大好人,都没有责怪她,
而且到了北疆,她为了修理机关废寝忘食,
他居然每天亲自来陪她吃饭,还会陪她喝茶聊天下棋,
她身子过敏、得了风寒,他比她还紧张,也尽可能守在她身边,
後来才晓得他心悦於她,想娶她为妻,虽然她不懂情爱是怎麽一回事,
却并不排斥他的亲近和碰触,想来自己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况且他对她这麽好、这麽宠她,嫁给他一定很不错,
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告诉他,想娶她可是比对抗外族困难百倍……




    楔子

    深夜的北疆一片阒静,唯一的声响便是士兵们巡视的脚步声。

    突然间响起了轰隆一声巨响,随即是一阵天摇地动,驻守在镇北关口附近的军营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披上战甲,快速上马,往关口聚集。

    今天留在军营里的李王轩辕奉也赶了过去,当他靠近时,黑夜中已经亮起一簇簇的火光,他也看清楚那阵天摇地动是怎麽回事,原来是镇北关的断关石机关出了问题,本来悬挂在半空中重达千斤的断关石,不知道为什麽有一座掉了下来。

    「王爷。」今夜值守的人看到轩辕奉,连忙走上前行礼。

    「断关石为什麽会落下?」断关石建造将近四十年的时间,不曾出过这样的问题。

    前去探查的小校尉正好回来,「回禀王爷,无敌人入侵迹象,似是因为年久失修。」

    轩辕奉亲自率人查看,机关某些地方的确已经有腐朽的模样。

    「王爷,应该派人快速修缮,这断关石虽能抵御外族,但同时也会让军兵调动不顺畅,万一外族趁机作乱,会造成不少的损失。」轩辕奉身边的军师诸子仪上前说道。

    又再巡视了一下机关附近的情况,确认没有敌袭的痕迹後,一群人才又回到军营里。

    轩辕奉立即发号施令指挥布防,直到天将大亮时,他才有空能够坐下来休息。

    「王爷,恕卑职直言,你是打算亲自到机关谷请人来北疆修补机关吗?」诸子仪原本以为王爷会派手下的将军之一前去,只是方才王爷交代的事情太过仔细,好似打算离开一段时间的样子。

    轩辕奉点头,在诸子仪打算再说些什麽的时候,他抬手制止了他,「我知道你要说什麽,当年曾祖父得机关谷谷主帮助,平定北疆,使我轩辕家子弟得以保存血脉,为了这恩情与尊重,我须得亲自去一趟。」

    诸子仪想了想,王爷说的也没错,其实机关谷跟朝廷本应该没有任何关系才是,只是当初天下大乱,机关谷谷主不忍中原战乱还得面对外族侵略,才会主动站出来设立了那麽一个机关,保全北疆战士的兵力。

    「王爷,只是近些日子,关外有些外族蠢蠢欲动,你这时离开……」前段日子才收到消息,关外有些人似乎有所动作,此时北疆的主心骨离开,恰当吗?

    轩辕奉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抬起眼眸看着他,薄薄的唇角勾起,「不走,又怎麽让那些人动一动呢?」

    诸子仪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再对他离开北疆一事有所疑虑。

    轩辕奉的目光慢慢地转向军帐外的天空,此时黑夜正被白光所取代,他缓缓吐息,手指在额边轻点几下。

    边疆安逸太久,是时候该动一动了。

    第1章

    绿意盎然的田野间,一些金色的麦芒参杂其中,像是在告诉辛苦劳作的农人们,今年又是大好的丰收年。

    近午时分,太阳毒辣得狠,原本做着农活的农人也到一旁的棚子或绿荫下躲躲热气。

    一头小骡子从远处的绿田後方慢慢出现,一个戴着草帽的小姑娘正骑着骡子摇摇摆摆地走在黄泥路上,在棚子下歇脚的陈三见状,先是愣了一下,又左右看了一眼,确定只有小姑娘时,忍不住开口喊道:「巧姑娘,你这是打算到哪儿去啊?」

    坐在骡子上面的陈巧微微掀起草帽的帽沿,回道:「出门去帮师父办点事,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骡子上头背了不少她的家当,让人不免担心骡子会不会等一下就软了腿,走不动了。

    「就你一个人出门?」陈三迟疑地问。

    他会这样问,是因为陈巧这小姑娘是村子跟谷里都有名的路痴,她住在机关谷好几年了,但每次出了村子她还是记不得路,连到县城都有问题,这样的人要自个儿出门,不会太危险了吗?

    陈巧也知道自己的弱点,露出抹乖巧的笑,「三叔放心,有人会来接我,就约在村口。」

    师兄也是不得已才会让她单独出门,谷里这段日子接到了不少的案子,谷里的机关也正好在修缮补强,实在没有人抽得出空护送她到北疆,幸好对方愿意派人来带她一程。

    「这样啊,要不要三叔陪你走一趟?」陈三还是很不放心。

    不是他多事,只是陈巧从小到大在村子里不知道迷路过几次了,每一次都要靠别人将她给捡回去,光他就见过十次以上。

    她抿起嘴,圆润可爱的脸庞随着头摇了摇,「不用了,村口我没问题的。」

    其实她路痴也是小时候的事,自从师娘给了她一个罗盘之後,她就很少迷路了,哼哼,有了罗盘就能指出东南西北,她也用不着记路,给个方向往前走就是了。

    跟陈三挥手道别之後,陈巧骑着骡子慢慢地往村口而去,师兄和对方约的地方正好就是村口附近的一座古树凉亭,是盖来给路过的人有个暂时歇脚或躲雨的地方。

    她人才到了村口,就看到好些村民围在唯一的通路上,一群大娘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什麽,她下了骡子,好奇地凑了过去。

    「这些人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每个身上都挂着家伙,来咱们这里是要做什麽啊?」说话的正好是陈三的妻子,她一脸担忧。

    陈巧顺着她们的目光望过去,那座凉亭被一群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给围住,他们个个高头大马,身彪体悍,腰间都系着一把长刀,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三婶子,不用担心,是来找我的。」陈巧认为他们应该就是师父说的来接她的人。

    陈婶子让她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但她的话更让陈婶子惊愕,「巧姑娘,你说他们是来找你的?」她瞧瞧陈巧可爱的脸蛋,再瞧一眼那些凶神恶煞的男人,赶忙抓住她的手,「你这是从哪儿招惹的人啊?还不快点躲进村子里!」怎麽看都像上门寻仇的,陈婶子就怕陈巧被那些人生吞活剥了。

    他们陈家村世代都住在机关谷附近,对於机关谷是干什麽营生的他们也懂得一些,也知道常有人来找机关谷的人去建造或修理机关,但那些人看起来实在太像亡命之徒,她不放心。

    「婶子,你误会了啦,他们是来找我修机关的,师父他们抽不出人,怕我迷路,请对方来接我。」陈婶子的过度反应让陈巧觉得有些好笑。

    「是这样啊,你确定?」陈婶子还是不放心,「谷主大人是怎麽同你说的?」

    陈巧想了想,一字不漏地复述一遍,「师父说:『你到了村口,看到一群穿着乌漆抹黑的讨厌鬼就是了。』」

    陈婶子不知道该怎麽回应,暗自想着谷主大人说话果然还是这麽直接。

    「婶子,我同人家约好了,先出发喽。」怕误了时间,陈巧对她挥挥手,牵着骡子往凉亭走去。

    「欸,你小心点,弄好了早点回来。」

    「知道了。」陈巧笑咪咪地对陈婶子摆摆手,慢吞吞地往前走。

    她才靠近,围在凉亭外的人就动了起来,其中一位一手抚着长刀,沉声喝道:「什麽人?」

    陈巧一点也不害怕,红嫩的小嘴翘得高高的,从怀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玉制令牌,脆生生地说道:「我是机关谷的人,你们应该是来接我的吧?」

    任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细细打量眼前这娇小玲珑的小姑娘,卷卷的头发垂落在两颊旁,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笑起来颊边还有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

    在他打量人之际,已经有护卫上前将令牌取过,任禹接过手,转身直接进入凉亭,轩辕奉正端坐在里头,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任禹走到他身边,恭敬地将令牌呈上。

    轩辕奉眼眸低垂,将玉牌接了过来,上头用小篆刻着「天工」两个字,另一面则用小篆刻着一个「巧」字,确认这玉牌跟机关谷先前传给他的转印纸是一样的,他问道:「人呢?」

    任禹对外面轻点个头,没一会儿,陈巧就穿过了重重人群来到凉亭里。

    轩辕奉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那麽一个娇小的姑娘,目光微微一凝,「郁唯呢?」

    「大师兄有事走不开,他说我就能处理了。」陈巧还挺习惯被人这样看轻,她也没不高兴,依旧娇憨地甜笑着。

    轩辕奉的眼神更加深沉,小麦色的英俊脸庞隐隐有些不悦,「除了你没别人了吗?」这一趟出门可不只是修缮机关这麽单纯而已,郁唯派一个小姑娘来太危险了。

    陈巧低头在自己的包袱里掏啊掏的,好不容易掏出一个信封,看到那皱巴巴的模样,她吐吐小舌,将信封递了上去。

    任禹还没伸手接过,轩辕奉就先一步拿走了信封,接着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扫过陈巧的包袱。

    是要多乱的包袱才能将一封平整的信弄成这样?

    陈巧一点也不害羞,当作没有看见一样,笑咪咪地把自己的包袱重新绑好。

    这一瞬间,轩辕奉就看透了她那甜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小坏蛋的心肠,直觉认为如果带她回去,麻烦不会少。

    轩辕奉没理她,拆开信封,抽出了里头的信,上头只简单地写了几个字,看完了以後,他只是挑挑眉,便将信放回信封里,随手收进袖中。

    「你知道这趟要往何处去?要修缮什麽机关吗?」

    陈巧点点头,「知道啊,师父有跟我说过,你放心吧。」她很有自信地拍拍胸口。

    虽然她的外表看起来还像个孩子,但其实她已经十八岁了,况且她已经跟着师父去修过好几次机关了,不会有问题的。

    轩辕奉顺着她手的动作看向那有些平坦的胸口,随即又将目光移开,改盯着她的脸,内心快速闪过几个想法,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出发吧。」

    任禹愣了一下,真要带这个小姑娘回去?这样行吗?

    「我的令牌。」陈巧伸出手,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那块玉牌,那是师父做的,一人就那麽一块呢,可得好好收着才行。

    轩辕奉看着眼前的那只小手,白嫩嫩的,约莫只有自己手掌一半大小,他把玉牌轻扔进她的手心,她笑笑地把令牌收好。

    几个跟随而来的李王军已经行动快速地动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上马。

    陈巧走出凉亭,牵着骡子的绳子,看看围绕在四周健壮的大马儿,再看一眼自己身边的小骡子,突然为牠感到一股哀伤,怎麽跟她是一样的命呢?一群高个儿中的矮子,好悲伤啊……

    不过她随即在心里自我安慰,不伤心,至少她和小骡子可以作伴。

    「把那头骡子交给村民带回机关谷,你会骑马吧?」轩辕奉上下打量着她。

    陈巧在他眼中看到一股轻视,不高兴地嘟着嘴,「不要,小白跟我生死相随,我不能没有牠!」腿长了不起吗?干麽看不起腿短的?她的小白跑起来也不慢好吗?

    生死相随?跟一头骡子吗?轩辕奉微眯起眼,看了眼那头黑抹抹,却叫做小白的骡子,语气又严厉了几分,再次命令道:「把骡子交给村民。」

    「不要!你不要看不起小白,我不能没有牠!」陈巧瞪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眼眶中隐隐闪着水光。

    轩辕奉额边的青筋抽了抽,没好气地撂下话,「随便你。」她的反应不会太夸张了吗?活像他是个要拆散他们的大坏蛋。

    「小白,我们不会分开了!」陈巧开心地抱住小白的脖子,兴奋地说着。

    目睹这一幕的李王军,不管内心有多无言,都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这就是多年训练出来的纪律。

    於是,这群骑着矫健大马的高大男人里,混了一个娇小的女子跟她娇小的骡子……

    轩辕奉这一趟出门,除了带了自己麾下将军之一的任禹,还另外带了二十名的亲卫,他们这二十二个人,没有一个觉得那头骡子能跟得上他们北疆养出来的战马,但是——?

    任禹用一种不敢置信到诡异的目光盯着身边矮了他一截的陈巧,虽然他们策马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一头骡子居然可以跟上战马的速度?!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打死都不会相信!

    其他亲卫也都感到难以置信,就只有轩辕奉依然淡定。

    策马前行快两个时辰之後,他们才在河边稍事休息,打算补充一下饮水跟用餐。

    陈巧牵着小白到不远处的河边喝水,一边心疼地掏出怀里的糖三角喂牠吃,「小白,辛苦你了,多吃点糖,待会儿吃点饭,别饿着了嘿。」她的手一翻,一把梳子已经在手心里,她细心地帮牠梳毛。

    其他的马儿也围绕在附近吃草喝水休息,奇怪的是,没有一匹马想靠过去欺负那头骡子。

    轩辕奉简单地洗把脸後来到她身边,「等一下你上马,让你的骡子跟在後面就好。」他跟那几个亲卫不同,对这匹有些特殊的骡子没有什麽兴趣,只想着路程可以顺利一些。

    陈巧回道:「可是我不会骑马。」好吧,她承认,她当初学骑骡就是因为腿太短,骑不上马。

    早料到了!轩辕奉没多说什麽,点个头表示了解之後,便转身走开了。

    她心大得很,反正她跟他说了,他也点头了,剩下就不关她的事,反正小白不会离开她就好。

    所以等吃完饭後,陈巧就把原本放在小白身上的包袱都拿了下来,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地等着轩辕大爷分发她的新坐骑。

    轩辕奉翻身上马,冷眼看着她手中的几个包袱,向她伸出了手。

    咦?轩辕大爷要跟她共乘一骑吗?

    她想了想,慢吞吞地把手递上去,他抓住她的手,巧劲一使,她整个人就轻飘飘地上了马,坐在他身前,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就把她手中的几个包袱都扔了出去,随身的几个亲卫自然接过手,将包袱放到他们的马上。

    「坐稳了。」轩辕奉低声说了一句後,脚蹬一踢,胯下的骏马就如箭矢般射出。

    陈巧连忙转头往後看,确认自己的小夥伴妥妥地跟在後头,她才放心地松口气。

    察觉到她的动作,轩辕奉的嘴角抽了抽,郁唯这个小师妹……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第2章

    机关谷座落在离镇北关南方,两地距离约莫四、五天的路程,依照轩辕奉他们的计划,此次一趟来回大概十天时间。

    然而陈巧硬是要带上的小夥伴终究还是拖累了一些行程,轩辕奉原本打算直接到下一个城镇住宿,不得不半路紮营。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听起来是疏朗宽阔的意境,可是真的这麽做,就会发现还有数不清的蚊虫为伍……

    轩辕奉和他的亲卫都习惯了,捡柴火的、升火的、煮饭的,大夥儿分工合作,很快就都处理好了,还在附近找了艾草燃烧,驱赶讨人厌的蚊虫。

    至於小白则偎在陈巧身旁小声嘶啼,就像在跟她抱怨自己受的委屈,她也有模有样地跟牠说着话,这一幕让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爷,陈姑娘她……没问题吧?」任禹觉得这姑娘实在很奇怪。

    「没人了。」轩辕奉坐在铺好的毯子上,随手把早上陈巧递给他的信抽出来扔给他。

    任禹抽出信纸一看,字迹潦草但还能辨识,写着——?

    没人,要就去,不要就给老子滚。

    简单明了得让任禹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他默默地把信放回信封里,交还给轩辕奉。「这位机关谷的少主真是……」狂傲到了极点。

    「他有本事,不用想太多,他不会推没用的人给我。」应该吧?看着在河边替小白梳毛的陈巧,轩辕奉内心一瞬间有些疑虑。

    「机关谷这些年似乎有意慢慢地淡出武林。」任禹翻了一下架在火上的猎物,淡淡的烤肉香气开始蔓延。

    轩辕奉无声地一笑,「前朝末年情势混乱,武林之人崛起是理所当然,而今天子圣明,天下渐定,这些武林之士若是有远见的就该退一步,侠以武犯禁,前齐太祖不正说过。」

    「你说的跟我大师兄差不多耶。」陈巧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到他们背後,回了这麽一句。

    她突然出声吓了任禹一跳,轩辕奉倒是没什麽表情。

    陈巧挤啊挤的把任禹给挤开来,自己坐到轩辕奉身边,「大师兄也是这麽说的,还说那些人没事就砍来砍去的,让我瞧见了有多远就躲多远。」在火光照映下,她的双眼里也像跳跃着两簇火花一样闪亮。

    轩辕奉看她一眼,淡淡地道:「嗯,是该躲远点。」一双小短腿,不躲远点容易遭殃。

    任禹被挤到一旁并不觉得不高兴,反倒对陈巧有些佩服,居然完全不怕王爷的气势。

    王爷祖上曾经跟外族通婚,後代子孙也都遗传了外族的相貌,五官较为深邃,王爷也是如此,丰神俊朗、气宇轩昂,是北疆最俊的男子,但更出色的是他智勇双全,带领北疆军队稳稳地守住了镇北关,且他武艺高强,被称为「北疆武神」,不过什麽都好的王爷,在情事上就不好了。

    北疆民风开放,很多人都是自己看对眼而成为夫妻的,王爷理所当然也是北疆热门的女婿人选,但不知道是缘分不到,还是王爷不开窍,都二十五岁了,别人到这岁数孩子都会跑了,王爷身边还是没半个人。

    陈巧盯着轩辕奉,「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盯着我的腿,高矮又不是我自个儿能选的。」为了长高,她也试过很多种方法啊!

    看着就靠在她腿边的大长腿,她嫉妒的瞪直了双眼,多希望那火堆能喷出些火花,把那双碍眼的长腿烫出几个洞。

    轩辕奉将双腿抖了下,缩回来盘坐着,「郁唯在忙什麽?为什麽剩你一个人?」瞧她忿恨的眼神,不知道为什麽他感到好笑。

    「大师兄到江南去了,帮金刀盟老盟主庆生,二师兄一块去,三师姊不会机关术,四师兄同上。」陈巧也是无奈中的选择。

    她是陈家村的人,不过命不好,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没多久也跟着走了,就剩下她一个小娃娃,好在师娘心肠好,把她带回机关谷,连她也算进去,师父一共就收了五个弟子,据师父说这样算多了。

    她曾经跟大师兄去过华山、全真等等门派,其实很羡慕人家的弟子那麽多,只要吆喝一声,都有师弟、师妹去办事,哪像他们什麽都得自己来。

    她曾经跟师父提过要不要再多收点弟子,没想到师父训了她一顿,说他们机关谷重质不重量,还罚她做杂务两个月,但她觉得师父根本是在糊弄她,当她不知道师父只是懒得教人吗?哼哼!

    他们这一代的弟子五人,除了大师兄算全才之外,剩下的都是挑自己爱学的学,像她学的就是机关之术跟相人之术,偏偏师父说他退休不管事,其他几个师兄姊对机关术都是一窍不通,所以所有事都落到她跟大师兄头上,这一次只好由她去北疆。

    她也很不乐意,原本她可以跟去金刀盟吃好料的耶!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暗暗不平起来,甚至想做个轩辕奉的娃娃拿针戳他了。

    「委屈你了。」她的目光太哀怨,想要无视有点难。

    陈巧点点头,「知道就好,到了北疆要好好招待我,大师兄说这趟比较累。」

    这丫头是不是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要怎麽写?轩辕奉微挑了下眉,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姑娘。「没问题,你有信心修好吗?」

    「嗯,出门前师父跟我说过了,到时候去瞧了再说,现在说了你也不懂。」机关之术涉及极多,光是推算演练就得花上好多时间。

    轩辕奉被她的话一噎,她说的也算是实话,他突然觉得她还挺像他认识的另一个人,只不过那人是嘴巴毒得厉害,这个则是嘴巴太老实了。

    任禹在一旁看了忍不住低声笑了。难得看见王爷被人用话给拿住,还真是有趣。

    他暗自在心中评断,第一天的相处,陈巧赢了。

    隔天整理之後,一行人又快速地上路,一样是一群骏马後带着一匹骡子,陈巧则是靠在轩辕奉怀里睡得昏天暗地,要不是他好心拿根绳子把她绑在自己身上,姑娘她早就摔在地上不知道几次。

    这也怪不得陈巧,自小住在谷里,虽然有时候也会随着大师兄或师父出远门,不过一路上师父跟大师兄都安排得好好的,再加上那两父子一个比一个还难搞,马车不好,不坐;吃的不好,不吃;睡的房不好,不睡,可以说她除了被收养前那段时间吃过苦之外,她就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孩子。

    一般玩机关的双手多半都十分粗糙,可陈巧的师娘疼她,特意让她师父为她专门做一种护手的膏子,抹了十几年下来,她的手还是白白嫩嫩的,跟小孩子差不多。

    这双白嫩的手如今就勾在轩辕奉的腿旁,一颗头也在他胸口敲一下、点一下的。

    轩辕奉等人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到现在也出发近一个时辰,姑娘她还在呼呼大睡。

    又快马疾行了一个时辰,旭日刚升起不久,陈巧也睡醒了。

    「到哪里了?」她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刚睡醒的甜腻娇憨。

    见她眼睛是张开了,但还是一脸呆样,再加上她方才靠着他的胸膛,有些发丝被蹭得翘了起来,轩辕奉被她这模样逗乐了,嗓音带着笑意回道:「快到金家镇了。」能在颠簸的马背上睡得那麽熟,也是一种本事。

    「喔。」陈巧呆呆的回道,眼神还是直愣愣的,又过了大概半刻钟,她才真正清醒过来,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说道:「我饿了。」

    她好想念跟大师兄还有师父出门的日子,不像跟着轩辕大爷,餐风露宿的,她怎麽这麽苦命啊?

    「再一刻钟就到镇上了,休息半天之後再出发。」原本的计划并没有打算到金家镇休息,只是轩辕奉从昨天到今早,见到她的神情有些萎靡,才临时决定到金家镇买一辆马车让她坐。

    毕竟他们本来以为机关谷派出的会是男弟子,没想到是一个甜嫩嫩的小姑娘,所以并没有准备太多女子出行的物事。

    「喔,知道了。」陈巧乖乖地点头,不过她终於知道为什麽大师兄不想来这趟了,大师兄真坏,以後不帮他修东西了。

    这麽大的阵仗入镇,自然引起镇上百姓的注目,就连镇长也被引了出来,这些人自然有亲卫去处理,陈巧跟轩辕奉进到镇子上最大的一间客栈休息。

    金家镇虽是镇,但已经有县城的规模,此地正好是北方三城与中省道南下的交会点,商业本就非常发达,尤其国泰民安的现在,许多有先见之明的富人趁着金家镇还未升等县城前,早早就在此地置产,更显得热闹繁荣。

    繁荣之地所有的东西当然也比普通城镇上了一等,他们所去的客栈也是很高档的,不过这些陈巧都不在意,她现在只想着要填饱肚子。

    饿了一个早上,她很专心地吃着迟来的早膳,香喷喷的肉骨粥、小巧的汤包、酸辣开味的小菜,吃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高兴这两个字就差没刻在她脸上了。

    瞧她吃得香,让用过简单早膳的轩辕奉一行人,也忍不住拿起筷子跟着吃了起来,等到大家都吃饱後,亲卫们就去补充一些东西,轩辕奉三人则开了一个房间做为休息之用。

    陈巧靠在窗边一边吃着甜甜的糕点,一边兴致勃勃地往街上瞧。

    轩辕奉跟任禹坐在桌旁,任禹从随身的包袱中抽出一张地图铺在桌上,上头只简单画出了路线和几座比较大的城镇。「若是换了马车,路程会多了两日。」

    「北疆有什麽动静?」轩辕奉的目光在地图上扫过,停在最近的一座大城上。

    「有几个人动了动,但没有什麽大动作,跟来的尾巴也还钓在後头,爷,要趁这个机会将他们逮住吗?」任禹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那些跟来的尾巴离他们约有一里。

    轩辕奉稍加思索後回道:「换个方向,带他们去绕一绕,这里离落月城不远,我们绕道去一趟。」

    在当今圣上的治理之下,草原民族跟边疆百姓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缓和下来,可是这两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北边几个小民族又开始闹了起来。

    几次下来,他们也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煽动,只是都抓不到这些人,凑巧的是,断关石的机关居然在这时候坏了,他跟老王爷沟通过,让老王爷带着老王妃和家中几个小辈一起回京城省亲,他打算趁机将那些逆贼一网打尽。

    既然要绕路,那就顺道将那些沉痾已久的问题解决了也好。

    「爷,怎麽不把二爷留着,您一个人也太危险了。」任禹有些担心地道。

    他是王爷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对北疆李王军是全然的忠心,可是另外三位跟他位阶差不多、五品上下的将军,不知道是不是有反贼混在其中。

    他口中的二爷是轩辕奉的胞弟轩辕祈,这一次老王爷和老王妃回京,他也随行护卫,北疆现在就剩下轩辕奉这位主子爷而已。

    轩辕奉缓缓地将地图卷起来递给他,「北疆已经染了太多轩辕家的血了。」轩辕一族世代守卫北疆,付出了许多代价。

    任禹听他这麽说,神色也有些黯然,当初他任家被前朝奸贼陷害流放三千里,就是流放到北疆,那些年打的战役太多,数不清的人都埋葬在这片土地。

    「轩辕奉,我可不可以下去玩,很快就回来。」街上小吃的香味一直漫到陈巧鼻中,让她肚里的馋虫骚动不已,附近还有套圈圈的摊子,她好想去玩。

    「放肆!怎麽可以直呼王爷的名字?」任禹下意识地怒斥,骂完之後才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

    陈巧小嘴微张,眼睛眨动几下,「那阿奉,可以吗?」她搔搔头,有些害羞地抿嘴笑着,偏头的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阿奉?

    轩辕奉的表情有点僵硬,从小到大还没人这麽叫过他,就连父母也都是叫他的字。

    任禹错愕的张大了嘴,她的眸光清澈,没有半丝揶揄之意,可见她的单纯真心。

    轩辕奉顿了一会儿,转头对门口两个亲卫吩咐道:「宣镜、宣镇,你们陪陈姑娘到街上走走。」

    宣镜跟宣镇守在门口,方才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表情虽然没有任何波动,但内心对陈巧是敬佩的,他们可是第一次遇到敢直呼王爷名讳,甚至乱替王爷取小名的人,但最令人讶异的是,王爷居然没有生气。

    任禹有点呆滞地看着陈巧兴匆匆地离开,「爷,陈姑娘她……到底是真还是假?」他总觉得捉摸不透她的个性,说是直爽却又娇气,也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假单纯?

    轩辕奉也有些头疼,「郁唯跟我说过他这个师妹,确实不容易伺候。」

    几年前,他在一次剿匪的行动中遇上了正在匪窝中作客的郁唯。

    其实他要是再晚一点去的话,应该也不需要剿匪了,光是郁唯一个人就快将匪窝给拆光了。

    他因此认识了郁唯,也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机关谷谷主的儿子,也就是下一任的谷主,由於轩辕家跟郁家颇有渊源,所以他有意跟郁唯保持了通信的习惯。

    几年书信下来,郁唯的个性他不说了解十分,但也有个八分,用高傲两个字来形容他还算是客气的。

    书信往来时,他们偶尔也会谈到家人,这个小师妹他听郁唯说过,陈巧被收入机关谷後,深受所有人疼爱,其中之最便是谷主夫人,因为陈巧长得太像娃娃了,满足夫人生了个臭儿子之後想要贴心小棉袄的梦。

    也因为陈巧实在太乖巧了,笑起来脸上的小窝窝又甜甜的,就连最孤傲冷僻的谷主都很疼她。

    陈巧被众人宠得娇气十足,郁唯时常在信中抱怨带她出门太麻烦之类的,但真带她出门,他又舍不得她受苦,有时候罗罗唆唆的一封信里都是抱怨,只不过还是能从字行间看出来他对小丫头的疼爱,也因为如此,他才会想要绕到镇上买马车。

    不过既然已经绕到了别处,那就顺道带着那些尾巴绕远点,让那些人多一点时间动动手,看看这次能不能将这些蛀虫给揪出来。

    想到出发前收到从京城来的天子密令,轩辕奉脸色就沉了下来。

    另一边,在街上晃的陈巧,正好遇上了「天降美人」这种奇遇。

    正确来说,遇上的其实是宣镇,陈巧只是围观了一下什麽叫从天而降。

    当陈巧抱着香甜的糖炒栗子经过一家饭馆的时候,二楼传来许多人的惊叫声,接下来就是一道白色身影越过二楼的栏杆,往地面坠落。

    她还没反应过来,宣镇就已经出手把她拉到一旁,同时伸手将摔下来的人给抱住,转了几圈卸了坠落的力道後,才把人往地上一扔。

    陈巧都还来不及看清楚从天而降的人生得啥模样,饭馆里就乒乒乓乓冲出来一群人,其中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冲上去抱住被扔在地上的人。

    「姊!姊!你不要抛下重楼!」夏重楼扑在昏倒在地的夏长卿身上哭喊着。

    夏长卿其实没有真正昏过去,只是从高处坠落的恐惧和悲伤让她整个人一下子软倒下来,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慢慢地爬起来,抱住弟弟安抚道:「重楼,姊姊没事。」

    夏重楼吓出一身冷汗,脸上也是涕泪纵横,才想开口说些什麽,却被人从背後狠狠推了一把,摔到一边去。

    「想死?夏长卿,你生是我巫雅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巫雅恶声恶气地道,那蛮横傲慢的模样,让他勉强说是俊秀的五官,显得有些丑恶,接着他又对身边的跟班吼道:「还不把人给小爷我带走!」

    四个跟班显然很习惯这样的事,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把夏长卿抓起来。

    宣镇跟宣镜听到巫雅这个名字,眼神快速交换了一下,宣镇才想上前制止这些人嚣张的行径,眼角却瞄到陈巧把手举高的模样,正纳闷她要干麽,就听到破空声从她袖中响起。

    「啊!」其中一个跟班瞬间中了一支箭矢,箭虽小巧,却很有杀伤力,一下就射进了三分之一,箭头全没入对方的胸口。

    听到同伴的惨叫,另外三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转为愤怒,就要攻击陈巧,然而跟班甲却发出更大的惨叫声,捂着胸口的伤,眼睛一翻,昏倒在地。

    陈巧向其他三人警告道:「最好别乱动喔!」她举着右手,稳稳地对着他们,衣袖滑落到肘间,能隐约看到她肘上有一个小小的箭矢,可见机关就在里面。

    「陈巧?你怎麽在这里?」巫雅一见是她,语气跟脸色都很难看。

    陈巧无奈地撇撇嘴,「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个讨厌鬼,你越来越面目可憎了。」她不是在故意讽刺他,她可是说真的。

    机关谷原本叫做天机谷,只後来某一任谷主的机关术十分出众,渐渐地江湖上都称天机谷为机关谷,天机谷的传人自然也不是只会机关之术,就像陈巧的师父一样,大概除了生孩子以外,他什麽都会吧。

    陈巧除了学习机关术,还跟师父学习了相术,不过她的天分跟兴趣都在机关上面,相术只学了一些粗浅的而已。

    「陈姑娘,你认识他?」宣镇讶异地问。

    陈巧上前把地上的姑娘拉起来,夏长卿还惊魂未定,傻傻地被拉到她身後,而夏重楼则是被宣镜抱起来。

    「认识,他是个讨厌鬼。」陈巧皱皱鼻子,毫不掩饰对巫雅的厌恶。

    「哼!陈巧,你别以为你是机关谷的人我就不敢对你做什麽,那姑娘是小爷的妾,把她交出来。」巫雅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似乎忌讳着什麽不敢上前。

    陈巧才不理他,「我看你头顶一片黑,肯定要开始倒楣,你还是快点躲回落月城吧。」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欺男霸女了。

    巫雅听她这麽一说,脸色青白,心里又气又惊,狠瞪了她一眼,这才一甩袖子走人,至於跟班乙丙丁要跟上自家主子之前,还很有义气地不忘把地上的跟班甲给搬走。

    宣镇跟宣镜都是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在大街上不方便多问,只好先跟着陈巧回到客栈。

    陈巧领着那对姊弟回到客栈的厢房,要不是因为宣镇、宣镜也在一旁,客栈老板绝对会把人给赶出去,领着戴孝的两人进来,这不是给他们客栈触楣头吗?

    轩辕奉也没想到她不过去逛个街,也能带回两个麻烦。

    陈巧将惴惴不安的两姊弟给按坐在椅子上,她转身翻出自己的行李,拿出一个小木箱,一打开就是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趁着陈巧在帮那两姊弟上药的时候,轩辕奉已经从宣镇、宣镜口中得知发生了什麽事,当然,连那中箭的在几个呼吸间就倒下的事也说得一清二楚。

    「姓巫?落月城城主的儿子?」

    轩辕奉身上有李王的爵位,北疆附近的三州也算是他的辖地,三州官吏是由吏部派任,但每一个主要的官员他都必须要了解,以免有奸细混入其中。

    他记得落月城城主就姓巫,况且若不是一城之主的儿子,怎会有那底气在大街上这样肆无忌惮。

    「爷,陈姑娘似乎与他有旧怨。」方才在大街上,宣镇可是将巫雅对陈巧愤恨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

    「将那两人带下去问清楚。」轩辕奉命令道。

    早就上好药的两姊弟正抱在一起低泣,还不时对陈巧表示他们的感激之意。

    等宣镜和宣镇将他们姊弟两人带了出去,轩辕奉才对着正在收拾药箱的陈巧问道:「巫雅是谁?」

    「咦?你还没问清楚啊?」她纯粹只是口直心快,一点也没有要讽刺他的意思。

    几次下来,轩辕奉已经习惯她的直接了,倒也不以为忤。「他是落月城城主的儿子?」

    陈巧点点头,坐到椅子上,「嗯,巫城主的小儿子,三年前我跟大师兄一起去落月城,帮城主改建四个城门的几个机关,那时候遇见他的。」想到初见时巫雅的举动,她就很不高兴。

    「我记得落月城城主的嫡次子叫巫仲才是。」轩辕奉在几次大节中曾见过巫仲。

    「巫雅是小妾生的。」陈巧回道。

    时人日下还是以嫡子为尊,替嫡脉的儿女取名时,通常只有单名,庶子女的名字则是三个字,由此可见巫城主有多疼爱巫雅。

    「他是怎麽得罪你的?」

    「那时我自己跑出去玩碰上了他,然後跟今天一样。」不一样的是她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身为机关谷最小最受宠的小师妹,她身上防身的器具多得是。

    当时巫雅的气焰比今天还要嚣张霸道,居然说要纳她当第四房小妾,她很生气,自然就拿些浸了药的东西给他点惩罚。

    「你也给了他一箭?」轩辕奉又问。

    陈巧笑弯了双眼,「嗯啊,只是箭上抹了脱脱粉,呵呵……」

    「那是什麽?」

    「是我大师兄研制的药粉,给我防身用的,中了脱脱粉的人,半个月内身上的毛会全部掉光光,而且半年内都长不出来,好玩吧?光头、光头亮晶晶。」想到巫雅顶着一颗大光头长达半年,她就乐得不得了。

    见她笑得开心,轩辕奉却笑不太出来,她只想到光头,但他可是很清楚男人的毛不只长在头顶……

    陈巧的笑容突地一敛,没好气地问道:「为什麽你都不管管城主他儿子?你不是王爷吗?」

    大师兄说过北疆邻近三州都算是镇北关李王的辖地,既然如此,那个坏蛋也算是他的责任,抓坏人不就是他的事吗?

    这些事太复杂也牵涉很多,轩辕奉自然不会跟她说。「嗯,明天就处理。」既然要拖些日子,他也不浪费这段时间,有些事情早有耳闻,就也一并处理处理吧。

    陈巧偏着头,疑惑地看着他,颊边的卷发垂落,眼睛晶莹剔透,就像个娃娃似的,很是可爱甜美。

    看着这样的她,他突然间明白为什麽巫雅会冒犯她,她虽然不是容颜绝丽的美人,但光凭她那双剔透的眸子跟甜美的模样,怪不得巫雅会见色起意。

    「今日就在这里休整,明天早上再出发。」说完,他便离开了。

    她望着被关上的门板,还在想着他说的「明天就处理」到底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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