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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艾希《皇后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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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喵喵
时间:
2015-9-13 12:53
标题:
艾希《皇后不要跑》
书名:《皇后不要跑》
作者:艾希
出版社:禾马文化
出版日期:2015年9月25日
女主角:苏婉婉
男主角:杨恒毓
【内容简介】
唉!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
十五岁起便被他囚禁在皇宫这座华丽的牢笼里
成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是无数女子的心愿
对她来说却是一种惩罚,更是恶梦的开端
因她很清楚,他给了她风风光光的地位,却不爱她
才会用一个又一个燕瘦环肥的女人来伤害她
用她的弱点来要胁她,让她没得反抗……
她所有的悲苦,都是由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造成的
因为他,她的亲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因为他,她带着儿子在後宫里屈辱的生存着
因为他,她要忍受与其他女人争宠的痛苦
但尽管受他欺负,却还是控制不住让心沦陷
只为了他偶尔展现出的那一丝温柔……
什麽他爱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以折磨她为乐的无情帝王,有什麽资格说爱?
够了!只有离开他,她才能爱得有尊严
而不是被他当作玩物,玩腻了就嫌恶地丢到一旁……
初春 玉华殿
庭院里几棵未发芽的柳树僵直地立着,柳条任风吹拂,摆出极不自然的姿态。偌大的宫殿十分冷清,彷佛寒冬仍未从这里退去。曾经富丽一时的宫殿,也像这里的主人一样,气势不再。
悔吗?
不悔,毕竟权倾一度。
恨吗?
不恨,先帝给予她极大权力,但是她太过自信,反而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
「唉!」重叹一声,曾经风光一时的李如凤李太后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忧心忡忡的看着殿内哭得泪涟涟的女娃儿。
「呜呜呜……姨娘,婉儿……婉儿不要走……」刚及笄的女娃儿脸蛋还没张开,一双灵动的大眼儿里盛满了水雾,坚挺秀气的小鼻子下,红润的嘴儿微微噘起,自有一番纯真风味。「婉儿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儿呢?」
「婉儿,你必须得走……」李太后狠下心,尽管自己也极度担心这个天真可爱的外甥女。「只要出了宫就好……」
近日,那小杂种看她的眼光有些不正……
心如明镜,在后宫争斗十数年的李太后怎会不知那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那小杂种把婉儿看成了狩猎的对象……只是这样一想,她便觉得心惊肉跳:他对婉儿的追捕,只会让婉儿成为他的玩物,最终会让婉儿像这深宫里住过的千百位嫔妃一样,被无情的遗弃。
而他是那种不择手段、不肯善罢甘休的人,为了得到婉儿,不知会做到什么地步……
婉儿个性太单纯,不懂耍心机,不适合也不能待在宫里。送出去,哪怕是要挨饿受冻,也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但要是被那小杂种缠上,怕是会被折腾到死……
那小杂种的居心,她不是不知道,她与他有过节,所以他要伤害她最亲近的人来报复她。
李太后边给婉儿擦着泪,边压低了声音嘱托:「明日你就与关嬷嬷从后宫门溜出去。寅时那里人最少,又是换班时间,我已替你打点好一切,只要你能出去……能活着就好……」
她转头又对关嬷嬷,这个值得自己信任的老宫人说道:「关嬷嬷,你现在去收拾细软,明儿个早早的带着小姐离开……」
饶是早已看惯了生离死别的关嬷嬷也忍不住红了老眼。「老奴一定……不负重托……」
「你们要一直走,能走多远是多远,千万不要回头……」深宫里的苦楚,只要她一人承受即可。婉儿是无辜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她也不应该被牵扯进来。
「姨、姨娘……婉儿不想走……」唯一亲近的人就在这里,她还能去哪儿呢?
爹娘早逝,如今外祖父一家也四散流离失所,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姨娘了啊……
「走?要走到哪儿去?」
戏谑的声音伴随脚步声由外室到了内室。为数不多的奴仆全都跪下,迎接目前皇宫中最有权势的人,这年轻的皇帝。
李太后如临大敌,惶恐地将小人儿塞在身后,企图阻断眼前男子的一切妄想。
「杨恒毓──」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
她或许是恨的。恨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若不是他,她执掌天下的梦想早已实现;若不是他,家族中人不会无端遭贬流放……
杨恒毓对她直呼自己名字的冒犯仅仅挑了挑眉毛,没有开口斥责,因为他的目的不在此。
「这样直呼朕的名讳可不好吧,李太后。」他不无嘲讽地道,「今儿个突然想来跟太后请个安,顺便……」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让李太后把心揪了起来。
「顺便商讨一下明日的封后大典。」果然,他道出自己最明确的意图,将李太后震得浑身颤抖。
「你!」
「毕竟,婉儿可是朕钦点的皇后。」杨恒毓挑起邪肆的笑,看到对手眼中的惊恐,让他嚐到了嗜血的快感,而他要的还不只是这样。
以往年少,他无力回击,现在,便是让对手绝望之时!
「可朕方才听说,太后要将婉儿送走?」他一个眼色,身后的太监就上前架住李太后,任这曾经权倾天下的女人如何大吼,也不放开。
被拖到一边的李太后见杨恒毓缓步走向愣在原地的苏婉婉,心急如焚地想挣开禁锢,再也顾不了体面的大吼:「杨恒毓你这个小杂种!你想对婉儿做什么?!」
「做什么?」杨恒毓一双星眸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这个声嘶力竭的女人,「自然是与朕未来的皇后联络感情了。」
「快逃!婉儿……」
苏婉婉被这声高呼惊回了神,惶恐的从地上爬起,想要跑出殿门,却被杨恒毓抓了个正着。
「想去哪儿,小婉儿?」他打横抱起她娇小的身子,边走出殿门边吩咐道:「看好李太后。今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玉华殿!」
「是!」门外竟还站了两排侍卫,收到指示便各司其职,牢牢守好自己的岗位。
「姨娘……」小脸儿再次哭花,苏婉婉挣扎着,却始终离不开他的怀抱。「大哥哥,你快放开我……呜呜……」
「放开你?」像是听了什么好玩的笑话,杨恒毓低低地笑了,「朕怎么可能放开你?是你教过朕的,只要活下来,做什么都可以。如今朕活下来了,是时候让他们嚐嚐痛苦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小婉儿,要怪就怪你的姨娘吧……」
他加快了脚步向行龙宫走去,任凭女娃儿的哭声随微冷的春风飘过宫殿深深。
「娘娘。」有宫人小步走进佛堂,躬身对跪于蒲团上的年轻女子道:「欧阳大人求见。」
苏婉婉俏丽的小脸上那一双水眸缓缓睁开,朱唇轻启,道:「有请。」
一旁唤名「怜儿」的宫女机灵的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佛珠,又端来清水,伺候她洗净双手。最后将人搀起,缓步走出佛堂,举止体贴入微。
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好处,堂外柳树抽了芽,绿油油的,好不惹人怜爱。枝上黄鹂也放开了歌喉,尽兴嬉闹。石子路旁的小草也丛生出来,偶见几朵不知名的花儿安安静静的开着,似是引人采撷,为春意作一丝点缀。
但她早就不能再如以往般纵情戏耍,只因她现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央国国母,须时时刻刻小心言行,做妇德的表率。那些当初反对封她为后的大臣,莫不伸长了颈子等着捉她的小辫子,好将她扯下来。
苏婉婉心伤地想,若是她失去皇后身分的庇佑,在这吃人的深宫中,必会屍骨无存,还极有可能连累到她那同样不受宠爱的皇儿,杨骊麟。
五年了……那央国国母的沉重头冠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已经五年了……她戴得好累,却不得不坚强的顶下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和麟儿的生存啊……
穿过长长的走廊,苏婉婉回到自己的鸣凤宫,就见欧阳砚已坐在宫内凉亭里品茗。
深深吐出一口气,苏婉婉微笑着向他走去。
「欧阳大人,真是稀客啊!」
「参见娘娘千岁。」欧阳砚起身行礼。
「免礼,请坐。」待两人都坐下后,苏婉婉开口问道:「大人进宫可是有要事?」
「无事,就是来看看娘娘。娘娘近来安好?」
「娘娘。」有宫人小步走进佛堂,躬身对跪於蒲团上的年轻女子道:「欧阳大人求见。」
苏婉婉俏丽的小脸上那一双水眸缓缓睁开,朱唇轻启,道:「有请。」
一旁唤名「怜儿」的宫女机灵的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佛珠,又端来清水,伺候她洗净双手。最後将人搀起,缓步走出佛堂,举止体贴入微。
草长莺飞,又是一年春好处,堂外柳树抽了芽,绿油油的,好不惹人怜爱。枝上黄鹂也放开了歌喉,尽兴嬉闹。石子路旁的小草也丛生出来,偶见几朵不知名的花儿安安静静的开着,似是引人采撷,为春意作一丝点缀。
但她早就不能再如以往般纵情戏耍,只因她现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央国国母,须时时刻刻小心言行,做妇德的表率。那些当初反对封她为后的大臣,莫不伸长了颈子等着捉她的小辫子,好将她扯下来。
苏婉婉心伤地想,若是她失去皇后身分的庇佑,在这吃人的深宫中,必会屍骨无存,还极有可能连累到她那同样不受宠爱的皇儿,杨骊麟。
五年了……那央国国母的沉重头冠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已经五年了……她戴得好累,却不得不坚强的顶下去……
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和麟儿的生存啊……
穿过长长的走廊,苏婉婉回到自己的鸣凤宫,就见欧阳砚已坐在宫内凉亭里品茗。
深深吐出一口气,苏婉婉微笑着向他走去。
「欧阳大人,真是稀客啊!」
「参见娘娘千岁。」欧阳砚起身行礼。
「免礼,请坐。」待两人都坐下後,苏婉婉开口问道:「大人进宫可是有要事?」
「无事,就是来看看娘娘。娘娘近来安好?」
央国国风开放,臣子与皇宫内闱少有避嫌,皇帝也曾下令要乐师进宫教各位娘娘礼乐之道。
但苏婉婉与欧阳砚又有些不同。每每两人见面,若是被好事者知晓,朝中必有暧昧流言传出。两人虽有过婚约,但那是苏婉婉的姨娘、前太后李如凤定下的亲事,与两人间的情愫毫无干系。且苏婉婉十五岁便被召入宫为后,欧阳砚弱冠之後也到边疆历练去了。
两人自认清白,便无意解释什麽,也免得越描越黑。但在有些人看来却不是如此。苏婉婉的夫,那个坐拥後宫三千佳丽的皇帝,杨恒毓,每次听宫人禀报欧阳砚进入後宫,总免不了召见她一次,似是审讯般问两人谈话的内容。为了避免她多受刁难,加之也已被正式授予军职,这几年欧阳砚进後宫的次数少了许多。
说到底,皇上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甚是提防,大概怕她与姨娘一般怀有狼子野心,怕她笼络重臣以颠覆朝纲。
偌大的宫中,鲜少有她亲近之人,连句知心话也无人可诉,何等悲凉。
今日欧阳砚一脸凝重的坐在她对面,显然心中有事。而听他那般询问,苏婉婉也大概心中有底。
「大人可是问近日朝堂之上那些『立庶不立嫡』的言论?」
皇帝宠爱柳贵妃是满朝皆知的事。苏婉婉诞下皇长子的次年,与她同年入宫侍奉皇帝的柳玉絮便生下二皇子杨骊云,柳玉絮也被封为柳贵妃。若不是皇帝以「防兄弟阋墙」为由,命那以後受宠的女人都饮下避子汤,这几年,怕不仅是柳贵妃,还会有不少妃嫔诞下皇子。
「娘娘也无须担忧。」欧阳砚见她眼中含忧,便宽慰道:「立嫡不立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家法,就算有心人推波助澜,朝廷里总会有一干老臣不敢随意变法。皇上若执意立庶,定会受到莫大阻力。」
尽管那些尊卑观念鲜明的老臣对於当初立她为后十分不赞同,却更不同意废嫡立庶,那多多少少是柳家人仗着柳玉絮受宠而放出的流言罢了。
苏婉婉点头又摇头。「但皇上怎麽想才是重要的。他说的话,必定会是结果。」他行事,即便是全天下都反对,也会用强权继续实行下去。「当年立我为后便是如此。」当年他力排众议要无德无才的她为后,如今要是强行立庶,倒也不是什麽令人意外的事。
只是她始终不明白,明明该是万分厌恶她,当初又何必娶她,给她这麽大的权力?虽说不受宠,可後宫女人必是要尊她敬她。
「这件事娘娘无须多想。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欧阳砚莫测高深地笑笑。
苏婉婉苦笑。对她宠爱?自迎娶她後,又将一个一个环肥燕瘦的女人揽进怀中,封柳玉絮为贵妃,让她诞下二皇子,危及麟儿的地位,这就是对她的宠爱?
不,那是对她的惩罚。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从十五岁起便被他囚禁在这繁华的牢笼里,再也不得自由。非但如此,他还更过分的用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来伤害她,用她的弱点来要胁她……他与她心中的良人相差太多太多。她不求夫妻间如胶似漆,却也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像爹对娘一般,能够一心一意,痴心一世。
午夜梦回,在这深宫内院中,只有恐惧与寂寞将她包围。人前的坚强剥落,露出内心的无助。
所以苏婉婉根本不信杨恒毓会宠爱她。
发觉自己又在思索那些无聊的事,苏婉婉强令自己回神,不在乎地道:「也不提这些事了。听说你最近有麻烦?」
欧阳砚一愣,摆出无奈的笑脸。「还真是不能小看你。」
「我也是听宫人说,欧阳老夫人逼婚了?」苏婉婉笑道。
欧阳砚点头。「自你……被皇上迎入後宫,祖母便日复一日地催促我成婚。近日来更是找尽藉口拉表亲或是朝中官员的姑娘们进府游赏……」他这喜好自在的性子,实在受不来那些烦扰,偏偏祖母总是端出老人家的架子,以时日不多为要胁,让他莫可奈何。
也难怪,当年两人的婚事是姨娘与欧阳老夫人商量好的。当时姨娘非常中意青年才俊的欧阳砚,欧阳老夫人也对她这未来孙媳妇感到满意,只是後来杨恒毓掌权便将她强行拉进後宫,欧阳家自是不敢问皇上要人,而姨娘不久後病逝,这桩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其实两人也不过是兄妹之情,当时年幼不懂拒绝,只觉若是成一对夫妻,也只能相敬如宾,擦不出什麽火花。但现在,欧阳砚的婚事竟然成了老夫人一块心病。
不过想来,大她好几岁的欧阳砚也确实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
「老夫人的命令,确实不好违抗。」欧阳砚是个孝子。早些年,他的祖父征战沙场,为国捐躯。老夫人好不容易将他父亲欧阳决明拉扯大,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在家中,欧阳决明自是一切以老夫人为重,连带的也影响了欧阳砚。况且老人家近日身子虽健,却终也不如以往硬朗了。
「你希望我怎麽做?」苏婉婉问。
「赐婚。」他可不想被那些娇气的大小姐束缚住手脚。
「赐婚?我能指给你什麽人?」且不说上次因为被赵王求指婚而拆了皇上的台,让他好一通「惩罚」,「惩罚」的内容羞得人难以启齿……更何况,要说真正的权力,她可是一点没有。
「不求显贵,只要是娘娘指给的人就行。」随便一个不会要求让他关注过多的人就好。
「那你大可买个婢女。」苏婉婉笑道。
「祖母或许只承认娘娘赐给的女人。」他可以用皇后的威严暂且压制祖母一阵子。
「那好,我会尽量给你找一个伶俐的宫女。」
「尽量快。两个月後我出征前,祖母要帮我完成婚事。」
苏婉婉心中咯噔一下,「两个月後你要出征?是跟筦国吗?」
「是。这是我要跟你说的另一件事。」欧阳砚沉声道,「筦国屡屡犯境,龙颜震怒,点兵遣将,严将军已经先行出发了,而我两月後带兵出征。」欧阳砚的祖父与父亲都是将军,他也是走了这样的路。
「那……你多保重……」苏婉婉担忧的望着他,虽未曾经历过战场上的杀戮,但她内心对亲近之人的分离却有诸多恐惧。幼时父母相继离世,後来外祖一家也都不在人世,能让她感到亲近的人着实不多,她再也承受不了那种失去至亲的打击了。
「嗯,你也是……」欧阳砚亦沉重道。
☆☆☆ ☆☆☆ ☆☆☆
送走欧阳砚,已近晚膳时分。而大皇子杨骊麟从东宫书房下学,未回到自己的寝宫,却是直直向鸣凤宫走来。
「母后……」未到五岁的娃儿眼中含着泪水却不教它流下,倔强的脾气倒是十分像他的父皇。然而见到娘亲後,就再也不愿忍受委屈,扑进她怀里直抽噎。
「麟儿,怎麽了?」孩子是娘的心头肉,见他哭成这个样子,苏婉婉心头一紧,忙问道。
「母后……太傅打了儿臣……」杨骊麟说着便伸出白嫩的小手,掌心红肿一片。
「怜儿,快去拿药酒来!」苏婉婉心疼的朝他的手掌心吹着,「太傅为什麽打你?」
「因、因为……因为……」杨骊麟低下头,「太傅交代的四书,儿臣没有背透……」
宋怜儿将药酒拿来,交给苏婉婉。
苏婉婉轻轻给杨骊麟涂抹,也不忘劝勉他,「太傅对你严格,是希望你能成才。」
「可是皇弟也没有背透,太傅却没有罚他……」
「二皇子还小……」苏婉婉叹口气。今年是麟儿第一年去东宫书房,不甘落後的柳贵妃也将自己四岁的皇子送进东宫,似是生怕让麟儿抢了先机。「麟儿是大哥,就要做个榜样,用功念书,才能像你父皇一样治理国家……」
苏婉婉还没说完,就被杨骊麟打断了:「儿臣不想像父皇一样!父皇只会坐在宫里,只会让母后伤心!我想像欧阳叔叔一样,可以打仗立功,论功行赏!」能亲临天下,感受不一样的事物才是他想要的。
「呵呵……那麟儿想要什麽赏?」苏婉婉感到好笑。
杨骊麟歪头想了一会儿才道:「儿臣想让父皇给咱们自由。儿臣想让母后跟我离开这个地方!」
自由?苏婉婉一窒,小小孩子,也知道这个地方不自由吗?
她并不是甘愿留在这里,所以觉得自己跟麟儿是被拘禁了。她已经在这里无滋无味地过了五年,人生还有多少个五年等着她呢?而麟儿以後又会如何呢?
「等儿臣长大了,儿臣就带母后离开!儿臣听欧阳叔叔说了,母后在这里不开心,儿臣不想让母后不开心!」母后是世界上最好的母后,他是男子汉,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母后!别看他小,可是这宫里的事他都知道,父皇待母后并不好,却又囚着她,不让她离开。
父皇也经常跟他抢母后,甚至不让两人见面。听说母后的姨娘就是父皇害死的,然後父皇把母后据为己有。
「那……哪里自由呢?麟儿想去哪里呢?」苏婉婉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有母后的地方,让母后开心的地方,就是儿臣想去的地方!」
苏婉婉动容的抱紧杨骊麟。「乖麟儿,母后只要你平安成长……母后只要你快乐……」她哽咽,为了孩子的早熟心酸。因为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单纯与无知是最大的弱点。同时她也无奈着,若是麟儿生在正常人家,别的不敢保证,无忧无虑的童年她是给得起的……
「母后什麽都没有了,只有麟儿,也只要麟儿……所以母后希望麟儿能成才,能独当一面……」
「嗯,儿臣以後一定会用功读书,不再让母后失望!」杨骊麟攥起小拳头,眼神坚定的说道。
「好,好……」将自己的泪水擦乾,苏婉婉吩咐宫女去给太傅送礼,谢他教育皇子有方,又命人传上晚膳。
「母后,今晚儿臣想留在这里……」
一个母亲最无法拒绝孩子的柔声请求,更何况皇家本来就不比平常人家,自杨骊麟进入东宫後,他们母子相见更是不容易,所以苏婉婉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刚过晚膳,就有行事房的公公来传旨,说皇上召她侍寝。
「母后……」杨骊麟可怜巴巴的拉着她的衣角,很明显不愿意让母后离开他去找那个可恶的父皇。
又来了,又来了!他很少有时间跟母后相处,可恶的父皇还总是来抢人。後宫不是有很多女人吗?为什麽一直找母后?!既然用不到那些女人,为什麽不把她们都赶出宫去,还要留着她们浪费宫里的米粮,一直算计母后跟他?
杨骊麟年纪虽小,却也毕竟是皇家的血脉,深宫里的阴暗早早认清反而有助於他成长。
苏婉婉只得无奈叹气,「麟儿莫要任性,今晚就在这早些休息,母后……一会儿便回来。」
平日里皇上似乎就不喜房事,而且正值即位之初,国事动荡,先不说筦国挑衅,就是他六皇叔杨继忠的招兵买马他也得提防再三,因而甚少有心思宠幸妃子。今日突然要她侍寝,莫不是又要询问欧阳砚进宫一事?
也无暇细想,苏婉婉安抚好杨骊麟後便匆匆沐浴,虽然头发微湿,却也得急忙赶往行龙宫。
说来滑稽,若是宠幸别的妃子,他便会摆驾该妃的寝宫,独独对她,却总是要她前往行龙宫。大概是怕她在宫里藏什麽刺客,对他不利吧。又或是嫌弃她的地方脏了他的龙身?苏婉婉嘲讽的想,既然如此,後宫女人如此之多,环肥燕瘦,各有特色,又何必非要她侍寝?
「皇上在雨露池沐浴,娘娘请进。」宫人大总管张玉裕必恭必敬地守在门口帮她推开殿门,指引她走入内殿。
内殿里有一方大理石砌成的浴池,四面各有一只金龙镶在壁上。此刻那四只龙口大张,温热的水便从中流出。水气在屋内蒸腾,朦胧暧昧。
而当今皇帝杨恒毓就坐在浴池一角,双臂优闲的搭在池旁,墨色长发披在肩上,神情慵懒。自她进室後,灼灼的目光便不曾离开过她。
「过来。」低沉的声音响起,苏婉婉不敢怠慢的走过去。
「陪朕沐浴。」他不急不缓的又下了第二道命令,却让苏婉婉手足无措。说到底,他那百出的花样总让她羞怯慌乱。
同浴一池,多麽亲密的行为!
见她没有动作,杨恒毓剑眉微挑,「还要让朕再说一次?」
苏婉婉低头道:「臣妾已经沐浴过了……」
「朕说要你陪朕,你过来就是了,难不成是想让朕过去请你过来?」
苏婉婉听出他口中的威胁之意,只好硬着头皮脱去鞋袜,雪白的小脚踏上大理石台阶,磨蹭着时间。
「怎麽,皇后都是穿着衣服沐浴的不成?」杨恒毓邪邪地看着她。
苏婉婉咬唇,承欢时向来是他主导,她甚至连衣服都不曾主动脱过,而现在却要在他眼下……不由得,她脸红了。
「这般犹豫,你可是在考验朕的耐性?」杨恒毓紧紧盯着雾气中那张绯红的小脸,那咬唇的小动作煞是可人,看得他慾火已起。
见他真要站起,苏婉婉心一横,反正两人连儿子都有了,再多矜持也是白搭,索性就尽快解了衣衫,踏入池中。
池水只没到腰际,她只得用一手遮住上半身,一手扶着池沿向他挪去。
哪知苏婉婉进入他的攻击范围内,便被他拉住了胳膊。杨恒毓一个用力,就把人拉进怀里,溅起一片水花。
「呀!」苏婉婉惊叫,本能的想挣扎,却被他牢牢束缚。一只大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箝住她的腰身,後背贴上一堵热墙时,温热的气息也喷洒在耳上。
「全身上下朕都看过了,你还想遮哪里?」杨恒毓戏谑地道,大手自动自发地摸上她胸前,或轻或重地搓揉。
臀下确实感觉到某些不容忽视的变化,苏婉婉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抬头看他。耳垂红红的,显然很是害羞。
不管欢爱多少次,这小女人就是放不开,实在该罚!
杨恒毓捧起她的小脸,对准红唇就吻了下去。从细细啄吻到重重舔吮,大手在娇躯上摸索的力道也渐渐加重。而苏婉婉只能被动承受着,身躯微僵,柔软的长发贴在他的胸膛上,小手无助的掰着他的胳膊,纤细的腰肢扭动着,似是想要逃开他的禁锢。
但似有似无的挣扎只是加快消磨男人的理智,杨恒毓呼吸转促。他的长舌深入她的口中,仔细地品嚐着她口中的每一处,或是引诱着她的小舌给予回应。
「唔……」室内本就闷热,而他连续的吻让她连喘气的空间都没有,胸腔里有窒息的难过。
他一向喜欢逼迫她,非得要她承受不住求饶才可。
见她脸红到像要滴血,杨恒毓这才放过被他蹂躏个彻底的红唇,转而进攻她雪白的颈子。苏婉婉大口喘气,吐纳间却尽是这个男人的气息,心中闪过一丝沉迷。
这个男人,但就相貌而言,完美得无可挑剔。剑眉霸气排开,虎眸熠熠闪光,偶尔也有邪肆神色流转。微凉的薄唇就贴在她颈子旁,吐出的气息却是火热难当。墨色的头发随性披散,如那刚毅的身躯一般给人狂野之感。
他与欧阳砚相比,少了几分书卷气,却多了几分霸气。尤其当那一双锐眸眯起,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一只手掌住她腰间,另一只手在她身前游移……想想就羞人,尽管两人裸裎相对了无数次,但她很难接受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行夫妻之事。
是的,他虽然要她,给她风风光光的地位,却并不爱她……
杨恒毓的唇沿着颈子而下,来到那对令他爱不释手的浑圆。晶莹白皙如一对玉兔,随她颤动而晃动,顶端那一抹粉色诱人采撷。
他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便惩罚性的咬上她的乳尖儿。
「啊……」蓦地被拉回心神,苏婉婉侧头看去,正正对上他充满情慾的双眼。
「想什麽?到了朕怀里还不老实?」大掌毫不犹豫的拍上她的翘臀,又溅起暧昧水花。
「唔……臣妾在想……想麟儿……」硬生生压下即将出口的痛呼,苏婉婉咬唇。他经常这样,下手不知轻重,隔天她身上肯定又多几道痕迹。
「他?」杨恒毓皱眉,十分不愿她关注儿子多过他。当初分娩时,母子均危,可她却拚了命也要保住麟儿。
见他一脸不悦,苏婉婉心中冷然,只以为他讨厌麟儿,淡声道:「也没什麽大事,只是功课没做好,四书没有背透,挨了太傅的板子。」她心中酸楚,告诫自己,当年他连弑子的话都说得出来,如今只是冷淡了些,应该是莫大的进步吧。
杨恒毓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又摸到了上面的旧伤。那是刀子割下的口子,再好的药也消不去的疤痕,触目惊心。
当年她姨娘过世後,她竟然一度想不开,以为世间再没有了依靠而自残,若不是他以骊麟为要胁,怕她就那般离开了他。
心中一痛,杨恒毓怜惜的亲吻着那道伤疤,但口中依旧冷淡道:「功课未完成就该罚。常言道『慈母多败儿』,皇后若想骊麟以後能成大事,就莫要心软。」
「臣妾……明白……」知道他不喜爱儿子,苏婉婉没再说下去。
杨恒毓却停下所有动作瞪着她。她这个……这个笨女人!明明就知道近日来朝堂之上关於立太子的那些争执,如今又已谈到骊麟,为什麽不知道灵活一点,问问他那件事?哪怕她就对他说一句好话,哄他开心,他愿意立马答应立骊麟为太子……
其实他也从未想过要别的女人的孩子。
但先是她的百般反抗惹恼了他,让他一时气昏了头纳妃入宫,後又因她以怀孕为藉口,拒绝他的求欢,让他愤而离去宠幸柳妃。哪知事有凑巧,只那一夜柳妃便怀有身孕。
那时他刚登基,地位不够稳定,柳妃之父柳清廷又是朝中砥柱。万不得已,他只能接受柳妃的孩子,并封她为贵妃。
当太后李氏死後,婉儿竟然以为唯一关心她的人逝去而割腕自戕,再次让他失去镇定,不但放出弑子之言,更是一连宠幸了好几名妃子。但气归气,他还是记得让那些女人服下避子汤。为了自己女儿的地位,柳清廷自是十分支持,让其他大臣不敢多言。
但如今他已稳掌大权,别说一个柳贵妃,就算是她要他把後宫清空,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她却一点不知珍惜,还拚命把他往别的女人那里推,让他怎麽不气?
他承认,他确实过了一段花心的日子,毕竟那时血气方刚,年少轻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性已经逐渐定下来,而她也蜕变得越来越美,十分有韵味,让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只愿意让她上他的榻,生他的孩子。每每看到她那婀娜的身段就慾火焚身,恨不得天天爱着她,霸着她,却又得硬生生忍下。
哎,谁让他爱惨了她……
见他怒瞪自己,苏婉婉不知道自己哪里有说错什麽,也不知道该接什麽话。
两人对视着,彼此之间什麽话都没有说,空气中的静默令人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杨恒毓才低头继续自己的「征服大业」。
「听说今日欧阳大人到访?」炽热的吻密密的落在胸口上,纤长的指来到她的肚脐,在她敏感的地方打转。
「是……」身子轻颤,她就知道什麽都躲不过他。宫里面尽是他的人不说,暗处还藏了几个暗卫,似是要随时监控她。
但她心里还是好难过,那口气里有浓重的嘲讽。他果真不喜欢她,所以可以任意怀疑她与欧阳砚,肆意侮辱她的贞洁。
杨恒毓抬头,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欧阳大人有要事?」
「就只是家长里短的小事……」苏婉婉斟酌用词。
杨恒毓不痛快,非常非常不痛快。
他知道欧阳砚是当年李太后亲自给苏婉婉选的夫婿,也知道欧阳砚温文尔雅,文武双全,更知道他们两人是青梅竹马。若是说这两人没有感情,他是不会相信的。更何况欧阳砚对苏婉婉的探视,殷勤到让他气恼。
欧阳砚是否喜欢她?她呢?对欧阳砚是什麽看法?
心头窝着火,想起两人以前的婚约他就有种恐惧,生怕她被人抢走。更何况今夜暗卫转述的骊麟那一番话「儿臣不想像父皇一样!父皇只会坐在宫里,只会让母后伤心!」「等儿臣长大了,儿臣就带母后离开!」更是让他气恼不已。
她不快乐?她想离开他?他怎麽允许?!
「皇上……」苏婉婉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在想些什麽,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问道。
他转过她的身子,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一字一顿地道:「往後在朕的榻上不准想其他男人,就连麟儿也不许!」
苏婉婉感到无奈,这个话题明明就是他提出来询问她的,不是吗?现在又把一切责任推给她,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然而她没办法反驳,因为他的孟浪夺去了她的思考能力,果真让她只关注他了。
如往常一般,一旦动情便再也招架不住他猛烈的进攻,苏婉婉意识渐渐涣散,口儿发出自己无法控制的呻吟:「不……皇上……」
无论她有多抗拒,最终还是得沉迷在他给的满足中,无法自拔……
杨恒毓化身饕餮,像是在品嚐一道永远也嚐不够的美味,毫不知足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贪看她高潮时分的绝美娇媚,用唇舌膜拜她肌肤的每一寸,将人紧紧搂入怀中感受着她的轻颤,非此不足以证明她仍在自己怀中,没人抢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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