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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试阅 ✿] 贞子《招错乞儿来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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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 发表于 2015-12-25 10:59: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出版日期:2016年1月8日

【内容简介】

她原是在街上乞讨挣扎求生的小乞丐
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蓝眼美人爱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可惜红颜薄命,最後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香消玉殒
心里还在为美人叹息,万万想不到等她睁开眼睛
她竟然会代替那个短命美人活下去──
还来不及为自己终於脱离乞讨命运而高兴
接踵而来的真相就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老天哪!蓝眼美人竟是凛王的侍妾?!
凛王嗜血成性、杀人成狂,可是北渊国人人皆知
也只有蓝眼美人那个傻子,为了独占凛王的宠爱
不但对他下情蛊,还自尽想拉着他一起死
却让她这个半路跑来的冤魂给坏了好事……
唉!她真心觉得当凛王的侍妾比当乞丐还惨
为了报复她,每天晚上他都想出新花样整得她死去活来
就像说好只要她「捐血」给他解蛊毒,他就放她一马
怎知蛊毒都解了,他却出尔反尔不让她离开……





  1-1

  当王爷的侍妾是什麽感觉?

  一个字,饿。

  「好饿啊!」阿宝一手揉着咕咕叫的肚皮,一只眼睛贼溜溜地往门缝张望。

  这太阳都下山了,怎麽还没人给她送饭来呢?

  她不死心地再往门缝张望一会儿,终於双肩一垮,极其失望地踱步走回梳妆台前坐下,抬眼便对着铜镜发呆。

  铜镜里,是一张精雕细琢的容颜,皮肤白如凝脂吹弹可破,特别是那双眼睛,有如大海般湛蓝,这样的容貌不仅仅是美丽动人而已,还很稀罕。

  「我怎麽变成这样了啊?」阿宝对着镜子喃喃自语,末了还用力掐住自己的脸皮。

  「哎哟!痛死我了!」阿宝痛叫一声,镜子里的蓝眼珠又一次瞠大。

  她都捏了十次八次了还是这麽痛,这张脸皮也没被她捏回她熟悉的样子,难道这张脸真的变成是她的了啊?不对,应该说──她现在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因为现在不只这张脸她很陌生,浑身上下也没有一处是她熟悉的啊!

  「怎麽会这样呢?」阿宝摇头晃脑,还是甩不掉满脑子的问号。

  明明昨天以前她还是一个沿街乞讨的小乞丐呀?

  当然她也不是生来就是乞丐;听娘说在她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她爹考中状元,朝廷发配给他一个官职,家里环境也称得上是不错的。可惜因为她爹的个性耿直,没多久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到一年光景就被摘了官帽,还被送进监狱;她娘为了救她爹出来只有散尽家财四处奔走,可她爹最後还是死在那冰冷的牢里。

  她娘为了养活自己跟她,便开始捡了些洗衣跟缝补的活儿来做,收入也就只勉强够她们母女俩餬口。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快满六岁的时候,她娘在那年冬天不慎染了风寒,从此一病不起,再也没法干活儿,年纪小的她自然也做不来那些活儿,母女俩愁得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有一天,已经饿了两天的她晃到了城里,无意间注意到一个老乞丐,看着别人不只往那老乞丐的碗里丢钱,还给他吃食,她就羡慕得口水快要流下来了。於是隔天,她便瞒着娘把自己的脸抹得脏兮兮的,学着那老乞丐往大街上一坐就是大半天,居然真让她讨到了一颗馒头跟几个铜钱,从此她就天天到城里当乞丐,给娘和自己讨些吃的跟看大夫的钱。她娘知道了自然很是伤心,直说对不住她,可是又别无他法。

  她自己倒不以为意,还觉得日子就这麽过下去也挺好的,虽然娘的病一日一日加重,乞讨来的钱都拿去请大夫了也没什麽起色,两人还时不时得饿上几天肚子,但她想只要能和娘在一起,日子怎样苦都没关系。

  可是有一天当她睡觉醒来,躺在她身边的娘就再也不动了,那一刻她便知道以後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从此之後,她天天将脸抹得脏兮兮的,让人分不清楚她是男是女,然後走到大街上乞讨,日落之前再回到空荡荡的家里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如此。

  一直到她长成少女,她几乎要以为她会继续蓬头垢面当乞丐,永无翻身之日了,可是怎麽才一眨眼工夫,她就换了张脸皮,还穿着这身一看就很昂贵的衣服?太古怪了吧?

  她对上一世最後的印象便是自己窝在破烂的被子里瑟瑟发抖,昏沉到不省人事,可是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整个城镇都被大雪给覆盖了,哪像这会儿窗外的阳光明媚?

  这些,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以前听人家讲什麽「借屍还魂」是真有其事?也就是说,她不知不觉地死了,还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活了过来?如果不是这样,那现在她的处境又该做何解释呢?所以肯定是这样没错了。

  阿宝用现在白嫩许多的小手轻抚着身上滑溜的布料,再仔细端详镜子里美丽慑人的容颜,眉心的皱痕更加深了。

  不知道自己死了的她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现在回想起来,那梦境恐怕就是蓝眼美人短暂的一生。

  「难怪人家常说红颜薄命啊!」她回想起来也忍不住摇头。

  在她的梦里,这个蓝眼美人才刚及笄就被贪婪的亲人卖到青楼,从此漂亮的双眸失去了光彩,直到那一日她坐在窗边,见着从窗外骑马经过的兵骑首领,为首的男子长得极为俊美,尤其那对黑眸就像黑夜里的星星一样,透着慑人的光彩,让以为自己在做梦的阿宝也看得心头一阵乱跳。

  不知为何,阿宝感觉到蓝眼美人对俊美男子的情意,可惜因为罕见的眸色让蓝眼美人很快就被一个老官员给看上,於是她就坐着轿子被送进华丽非凡的大宅里,原以为今生再无缘见那一见锺情的男人,可等在那里的却是那个俊美的男子!

  看着那男子发亮的黑眸,阿宝的心头又是一阵乱跳,怎料後来在梦里发生的事,更是让她的一颗心都要蹦出喉咙了。

  明明她上一刻还看着美人跟男子在床上耳鬓厮磨,做着令人脸红心跳之事,下一刻美人不知道在男子耳边说了什麽,男子脸色突变,一掌就将她拍下床。美人嘴角呕着血却高高扬起,笑得猖狂又凄凉。

  不过一眨眼工夫,阿宝赫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房间里,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床舖走去;待她定睛一看,就发现那里躺着的竟是双眼紧闭、模样痛苦的蓝眼美人,美人的额头上包着一圈布巾,上头渗出了不少血渍。

  阿宝意识到美人应该是撞墙自尽了,同时也感觉到有一股死气弥漫在周围,没多久,美人就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香消玉殒。

  心里还在为美人叹息的阿宝万万想不到等她一睁开眼睛,她会代替这个短命美人活下去?!

  「唉!这回能活多久还很难说咧!那男人都把她打到吐血了,看他那双眼睛黑黝黝的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物……咦?那他到底是谁?这地方又是哪里啊?」阿宝刚刚才接受自己借屍还魂的事实,现在脑袋又给一堆疑问给填满了。

  她努力回想着梦境,终於被她想起蓝眼美人在梦里喊了男子一声「凛王」。

  1-2

  「那男人是凛王?我现在变成凛王的女人?所以这里是凛王府罗?」这些问题惊得阿宝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当然知道凛王是谁。北渊国里有谁不知道凛王这号人物?就连她这个生在北渊国最偏僻的小城镇里的小乞丐,也听酒楼里说书的说过他的故事不下数十回了。

  那些故事真真假假能不能信没人可以打包票,不过总有几件事是千真万确;比如凛王与皇帝是异母兄弟却手握虎符,统领北渊万千兵马是真的,这样的凛王在朝廷的权势不亚於龙椅上的皇帝也是真的,还有身为外戚势力龙头的宰相对他无比忌惮一事,肯定再真不过了,唯独凛王是否真的密谋叛变就不得而知了。

  最起码,这麽多年过去,凛王还是那个每每亲自率兵扞卫北渊疆土的王爷,北渊皇帝也依然好端端地坐在他的龙椅上啊!

  不过话说回来,令她想到凛王就打寒颤的原因,不是因为凛王可能叛变,而是因为另一个传遍全国上下的谣言。

  谣言说,这个凛王因为长年征战沙场,什麽血腥场面没见过,那些都足以扭曲一个人的心性,导致他现在嗜血成性、杀人成狂,但碍於身分又无法恣意妄为,於是就只能拿他那些侍妾开刀,据说凛王府的後门时不时就有屍体被抬出来,那都是被他残忍杀害的女人,而且这件事就算皇帝知道也拿他莫可奈何,大臣们甚至为了拍他马屁送进更多的女人供他消遣……

  「那我现在住在他的王府,还是他的侍妾,不就惨了?难怪那时候他翻脸就把她打得吐血!」她越想越害怕,真觉得自己大难要临头了。

  这凛王要是发现他没把她打死,会不会再来一次啊?

  「完了!完了!」她脸色煞白,双腿阵阵发软。

  她这人什麽都不怕──不对,她怕挨饿,更怕挨打!

  「而且她还惹他生气呢!不知道之後又会怎麽凌迟我?可我不是她啊!但是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她摇摇头,继续想破脑袋。

  「偷跑?也不成!这王府肯定戒备森严,哪那麽容易走出去?被抓到说不定还会被严刑拷打咧!哎呀!横竖都要死,那倒不如乾脆我就在这里一头撞死还比较痛快?」才刚这麽讲完,她立刻狠狠甩了几下头。

  「不成!不成!娘说自杀的冤魂会不断在这里反覆同样的动作直到阳寿尽了为止,那我的头岂不是要痛上很久?」

  想着娘亲说过的话,阿宝这回还是没胆寻死,但就算不死,她现在也想不出其他活路啊!

  「我不想被活活弄死啊!」她抱头哀号──当然是很小声的,就怕被人听到了,提醒那恐怖的王爷抓她去凌迟致死。

  「咕噜!」她的肚子叫得又大又响。

  她打从三更半夜醒来到现在快要整整一天了,却连一粒米饭都没吃过,当然不是她不想吃,而是没人送饭来给她吃啊!要不是头上裹着的布条可以证明凛王还不想让她死,她还真以为他是打算放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呢!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好歹也照三餐送个馒头还是米粥的来给她填肚子吧?

  「唉,越想越饿!」她摸着叫个不停的肚皮大叹一口气。

  说不定在她被活活打死之前,真的就先活活饿死了?

  阿宝苦着脸,正思索着被打死好还是饿死好的时候,门外的动静就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宝姑娘,今夜王爷钦点宝姑娘侍寝,请随奴才来。」一个男子的嗓音倏地在紧闭的房门外响起。

  宝姑娘?那是在叫谁?不会是叫她吧?

  不不不不不会吧?!

  惊恐的蓝眼珠一下子看着大开的窗户,再看看边上的床舖。

  就在她还没决定好是要跳窗逃走还是躲进床底下的时候,门外的来人就急匆匆一把推开房门,吓得她失控尖叫一声。

  她惊魂未定地往门口一看,这才发现那里站着一个青衣男子,男子面容严肃,看上去很年轻,口气不卑不亢,身後还跟了好几个人,想来是这个王府里颇有地位的人物。

  惨了,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得,要是被人发现她借屍还魂会怎麽样?肯定当她是哪来的妖魔鬼怪,说不定一把火把她活活烧死?噢!那肯定很痛!

  不行!她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宝姑娘,莫让王爷久等。」青衣男子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耐,看她的眼神也益发冷峻,显然是怪她耽搁了时间。

  瞧他对她的失态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样子,恐怕早就习惯了凛王府女人都会有这种反应,可是她现在也没退路了,要是她再拖拉说不定马上就得挨打呢,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到这里,阿宝立刻拎起裙摆急匆匆地走到门口,这时她才看到两个随从正抬着软轿半蹲在地上等她上座,不免又是一呆。

  那个王爷肯定是不想让她活命的,现在演这出召她侍寝的戏码是给谁看呢?只是更证实他真是丧心病狂……呜!

  「宝姑娘,请上轿。」背後传来宛如寒冬冷风的嗓音让阿宝浑身一抖,急急忙忙爬上软绵绵的小轿子,不敢再怠慢。

  待她坐稳了,小轿就动了起来。她端着惊魂未定的蓝眼睛朝四周游移,这才发现她的房间原来是在一座巨大的院落里,院落中间还有个不小的池塘,周边则是大大小小的厢房小院,每个房院前这会儿都站了三两成群的女眷。

  这些女人肯定都是凛王的侍妾!是待宰羔羊!

  看着她们又羡又妒的眼神,阿宝心里着实奇怪,难不成她们还巴不得被王爷点名啊?那肯定是还没听说凛王的真面目,不知道她现在这样看似风光,其实是要去赴死呢!

  呜,该不会是老天爷觉得她上辈子死得太没感觉,特地送她再来仔细体验一回吧?

  不消多时,众所瞩目的蓝眼美人──也就是现在的阿宝──就在青衣男子的指示下下了小轿。下轿的地方也是一座宽敞的院落,因为天色已晚,两排石灯都已经点亮,将中间那条窄直的石板路照得格外明亮。

  这条石板路就是她的黄泉路啊!

  阿宝心里哀号着,却没胆子做出逃跑的事,所以就乖乖跟着青衣男子来到一个比她住的地方不知道要大上多少的房子前面。

  看着门把上装饰的象牙虎雕,阿宝吞了吞口水。

  她会不会真的死在这里面啊?

  「宝姑娘,王爷正在等着。」

  青衣男子冷不防在她身後开口,害她吓了一跳,可还没等乱跳的心肝归位,她就被狠狠往前推倒,一把摔进了房间里,膝盖一下子磕在光滑坚硬的地板上。

  「好痛!」她跪在地上使劲搓揉摔疼的膝盖,揉没几下她就浑身僵硬,瞪着眼前一双不属於她的赤脚。

  什麽时候这里站了一个人?等等,会在这里等她的人不就只有──

  蓝眼睛惊恐地由下往上溜去,在看清楚来人的面容後,阿宝立刻吓得叫出来。

  果然是凛王!

  瞪着比梦境中更黝黑深沉的眸子,一股凉意就从她的脚底板冒到头顶。

  他看起来比「梦境」里更生气!

  一察觉到这件事,阿宝就算浑身虚软也拚命往後爬去。

  她不知道她的举动让黑眸闪过一丝困惑,只知道当她就快要鼓起勇气站起来拔腿狂奔的时候,巨大的黑影已经笼罩住她,一只大手倏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呃……咳!咳!」她快要不能呼吸啦!

  阿宝下意识就想用白皙的十指企图扒开脖子上的箝制,却始终徒劳无功。

  很快地,她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似乎再也没有空气进入她的口鼻之中,很难受,但没她想像的痛。

  如果终究难逃一死,那这样的死法倒也还算痛快。

  这麽一想,她就不再挣扎了。然而就在她决定让人这麽活活掐死的时候,凛王忽然毫无预警地放开她,将她狠狠扔在他跟前的地上。

  「咳……咳咳……」她抚着胀痛不已的脖子拚命咳嗽,可这会儿她气都还没顺过来,又让凛王给揪住了头发。

  凛王在她面前半蹲着,揪着她头发的手一使劲,就是要逼她的蓝眼珠直视他盛怒的黑眸。

  「听说你昨夜一头撞在墙上,是想寻死?幸好常聿早派人盯着你,不然本王就让你拉着去做伴了。」

  「什、什麽意思?」她听得满头雾水。

  美人自杀,关他什麽事?他不是该高兴吗?

  可是听她这样无辜的反问,令她浑身发冷的那对黑眼珠立刻眯起来,红润异常的薄唇也掀起冰冷的笑意。

  「当本王想不到你的用意吗?你对本王下了这该死的情蛊,已控制本王的心脉。你一死,本王不就得跟着陪葬?」

  随着他冰冷的指控,他扯着她头发的力道加剧,让她疼得迸出眼泪。

  可她现在没空喊痛,只顾着抽气连连。

  她听过情蛊这东西!有一回酒楼里说书的就说过几个关於情蛊的故事,说在这世上有一群人他们会培养一种叫做蛊的东西,能帮人也能害人,他们的女子自小就会用自己的气血养蛊,养出来的蛊就叫情蛊,专门施展在自己喜欢的男子身上,为的就是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据说情蛊会让男子日夜思念下蛊的女子,超过三日还会心痛而死呢!可惜事实证明情蛊再厉害也只能控制男子的身体,不能控制男子的情意,所以那些故事统统都是悲剧收场。

  想到说书人形容蛊毒发作的惨状,阿宝就浑身一抖。

  她还以为那些都是说书的胡诌的故事,没想到是真的。

  「不会吧?」她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就像是头一次知道这件事一样。

  而她的确是,只是眼前的男人不知道。

  「你这是什麽震惊的表情?难道你真是一时想不开才一头撞在墙上?怎麽可能呢?现在你应该要很得意本王夜夜都召你侍寝,羡煞後院里多少美女佳人才对呀!怎麽舍得寻死呢?」他虽然勾着笑,但看起来就像要将她千刀万剐一样阴森可怕。

  千刀万剐?好像真有这种酷刑,娘呀!

  「对不起!都是她,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对您下那个什麽情、情蛊!我现在後悔了!求求您别杀我!」要杀也乾脆一点,千万不要千刀万剐我啊!──後面这句阿宝没说,怕一说反而提醒了他要这麽做,那不就是挖坑给自己跳?

  「你後悔了?那就解开它,本王会重新考虑饶你不死。」黑眸一眯,给了她一个大赦的机会,但她却一点也不高兴。

  「解开它?我不会啊!」她实话实说,毕竟说书的没说过怎麽解情蛊啊!

  阿宝觉得自己很老实,但凛王随後的表情就让她恨不得甩自己几巴掌,再把那几句老实话给吞回肚子里去。

  「原来你这是在戏弄本王?」俊美的面容由柔转阴,黑眸里闪动着令人心悸的阴狠。

  「不是!不是!我是忘了!因为我昨夜一头撞在墙上,所以现在什麽都不记得了!」阿宝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就怕一个解释不清楚,这男人真的会千刀万剐她。

  「你以为本王会信?」他的表情越发阴冷。

  阿宝猛地一抖,知道自己这下子真的完了。

  1-4

  她双眼紧闭,静待未知的疼痛,可这明显气坏了的王爷没有殴打她,也没有一刀砍了她的脑袋,反而是将她拦腰抓起,一把扔到又大又软的床舖上。

  跌得头昏眼花的阿宝都还没来得及坐直身子,就给一个大山似的影子压倒躺平在床上。

  这影子自然是凛王。转眼脱个精光的他不但整个人贴上她,双手还不停在她身上游移。

  这、这实在太踰矩了!

  她猛然想起说书人说到情蛊发作的过程,又想到刚刚凛王说他现在心绞难忍,那麽如果说书人没说错,现在不赶快压制他体内蠢蠢欲动的蛊毒,他就真的会暴毙惨死了。

  可那压制蛊毒的方法唯有……

  阿宝心中一惊,隐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不……」她虚软地摇头,发抖的小手徒劳无功地抵在男人滚烫异常的胸膛上。

  「不要?敢情你对本王下蛊,是想让本王慾火焚身之後去碰其他女人,然後暴毙身亡?」

  阿宝瞪大眼睛,然後摇摇头,顿了下,头摇得更凶了。

  她是不想他暴毙身亡啊!但是她也不想跟他……跟他……她从来没有跟男子……

  「就知道你在演戏!狡猾的女人!」他冷哼一声,大手毫无预警地钻入她的双腿之间。

  「不要!」她尖叫着推拒,脸蛋涨得通红。

  「你还是处子之身的时候,不是就能使出浑身解数诱惑本王?今天再装出这等不经人事的模样会不会嫌太晚?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话落,男人的大掌就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吃痛地嘶叫,被眼泪浸湿的蓝眼珠无助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被黑眸里的残暴所震慑。

  这麽好看的人,为什麽这麽可怕?

  在阿宝眼里,凛王现在的模样就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鬼,吓得她浑身不停打颤,可现在就算她再害怕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了。

  她只要一挣扎,他掐在她身上的大掌就更加使力,弄得她好疼。或许她乖乖任他为所欲为会比较好?

  惊疑不定的她这样猜测着,可是还是被他下一个动作给吓得惊叫连连。

  只见他动手撕裂了她身上的衣裳,逼她在他眼皮底下赤身裸体,再也没有半点遮掩。

  黑眸里的火光瞬间变得炽烈异常,她在他紧迫盯人的注视下越发不自在,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烫,只得无助地别开眼。

  但他没有因为她羞怯的姿态手下留情,而是噙着冷笑将脸埋进她白嫩丰盈的胸房。

  她可以感觉到他满足的叹息,也可以听到他兽般的低吼,这些暧昧的举措都让她浑身发软使不上半点力气,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由他恣意摆布。

  不过她的柔顺却换来粗暴的对待,他的嘴唇用力地吸吮她胸口那片柔嫩的肌肤,粗糙的指头也将她的乳尖蹂躏得胀痛不已,终於令她忍不住伸出手推拒。

  可她不知道她这一反抗会迎来了最残酷的处罚。

  「呀啊!」

  在她的惊叫声中,她被他翻了个身,隐隐作痛的丰乳紧抵在柔软的床褥上,一只大掌捞着她的腰肢,逼她做出令她羞愧欲死的姿势。

  可很快的她再也顾不上害羞,一股滚烫巨大的力量忽地闯入她的身体里,剧痛贯彻全身,像是生生被人劈成两半一样。

  「啊──」惊恐的痛叫跟满足的粗喘同时响起。

  阿宝紧抓着床单的指节全都泛白了,然而在她身後的他却是使力掐着她柔弱的腰肢,将那可怕的硬物一下一下重重的往她体内抽送。

  他就像饿了许久的猛兽一样,迫不及待想吃到了嘴边的鲜肉,而她就是他准备吃乾抹净的猎物。

  她怀疑自己会痛死在这里,於是强撑着藕臂往前爬行,却没想被他一把抓了回去,同一时间那柱退出不少的火热又一次狠狠推入她的身体,这一次一举将她没有足够润滑的那处细缝撑开到极限,逼她承受他过分的巨大跟粗鲁。

  她感觉他的下腹此时紧紧贴着她的臀瓣,将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此时此刻他就像一杵硬桩,蛮横地、深深地穿透她最柔软的那处。

  她痛得眼泪直流,却只敢默默地哭,就怕哭声激怒了他,又招来更可怕的对待。

  「求求您……求求您……」她的呜咽全埋进了棉被里。

  她的乞求似乎更加助长他的猖狂,就在他低吼一声之後,深埋在她体内的那头慾兽迅速动了起来,无情地掠夺她的身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铁锈味,她知道自己承受他的那处肯定流血了,想当然耳她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可是他一点都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既然你这麽想成为本王的唯一,那本王就让你成为这王府里唯一一个……生不如死的女人!」他的声音像从齿缝迸出来那般嘶哑,他身体的一部分在她的娇躯里疯狂律动,是泄慾也是泄愤。

  阿宝明知道自己是无辜的,却百口莫辩,眼泪扑簌簌地从蓝眼睛中滚落。

  这一夜,她在被盛怒的王爷折腾得昏过去之前只有一个念头──那蓝眼美人是傻了不成?怎麽会想要一辈子跟这恐怖的男人在一起不分开啊!

  2-1

  夜半三更正是世人熟睡之时,然而凛王的卧房却依旧灯火通明,镶着象牙虎雕的房门也没关上,只见几个奴仆进去又出来,熟练地把一个昏睡的女子抬上门外备着的软轿,不消多时,抬轿的一行人就走远了。

  这时候,守在门口的青衣男子才转身回到房内,轻巧地将房门给带上,把房间里的动静遮掩得牢牢实实。

  「王爷,我实在想不透啊!那蛊毒不是三日发作一次?您做啥天天召那妖女侍寝?万一又中了什麽邪术怎麽办?」说话的是长年跟着赫连燿出生入死的北渊大将军图强。

  他现在脱下戎服,换上一身墨绿素衣,可惯用的金锤还是不离身,正静静躺在他脚边。

  对於图强的提问,半卧在软榻上一脸慵懒的赫连燿还没开口,同样是跟着他征战无数沙场的北渊二将军胡戈就忙不迭替他回答。

  「当然是制造妖女得宠的假象呗!你没看那吕尚书最近走路有风的样子,八成以为自己送进来的棋子发挥了作用,等着王爷给他好处呢!」胡戈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夸张。

  现在朝廷内外都盛传凛王最近深深迷恋上新进府的蓝眼美人,迷恋到日日传她侍寝的程度,说是为之倾倒也不为过。

  这情况要是发生在其他王公贵族身上,自然不是什麽稀罕的事,不过这回的主角可是凛王。

  要知道,凛王不只位高权重,容貌更是俊美无俦,北渊国上上下下有多少女人倾心於他呀!可惜他始终没有锺情的女子,今年都快三十了也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尽管他从未拒绝文武百官送给他消遣的美女,几年下来凛王後院也都快比上皇宫的三宫六院了,但他却从来不恋栈任何美色,就算是去年进府的太尉千金赵霜霜,有着号称倾国的美貌也仅仅得到他两次的宠幸。

  所以说,像宝姑娘这般一连数日都能爬上凛王床榻的女子根本是绝无仅有,自然引发不少揣测,想当然耳,把她送进来的吕尚书就成了第一大功臣了。

  「我看他每天都笑得嘴巴都合不上了,殊不知自己就要大祸临头!这要是让我逮到他勾结妖女谋害王爷的证据,我立马带人抄了他全家!」胡戈激动得龇牙咧嘴。

  「就是!就是!我也去!把那些王八都给搥烂!」图强立刻附和,拳头激动地搥桌,脸上那圈胡子也随之颤动,让他看起来就像只张牙舞爪的狮子。

  「图大将军,您再继续这麽搥下去,先烂的怕会是咱王府里的桌子。」一直立於门边的青衣男子不冷不热地说道。

  「就说你常聿这人小鼻子小眼睛还不承认!不过就是张桌子,搥烂了本将军赔你一张不就好了?」狮子张牙舞爪的对象这会儿换成了青衣男子,两人显然互看不顺眼。

  「那可不成。那张桌子是外藩进贡的珍品,你上哪买一模一样的?还有,你没听那些人怎麽说本王不把皇上放在眼底?这要是被他们知道皇上御赐的桌子在我凛王府被人给随便劈了,本王背上的黑锅还得换多大一顶?」

  这会儿原本闭眼假寐的赫连燿半睁开眼,终於出声,不过这番话说得像是他多怕招人误解,可他的声音表情却完全不是这麽一回事。

  他,赫连燿,从来没怕过任何人。

  「那些造谣生事的浑球,早晚老子撕了他们的嘴巴!」图强撇撇嘴,口气依然激动,但倒是没再搥桌子了。

  赫连燿继续闭眼假寐,稍後薄唇轻启,唤的是自家总管。

  「聿?」

  青衣男子立刻上前一步,必恭必敬地答道:「王爷,根据探子回报,那吕尚书一干人等确实毫不知情,就连那些跟她朝夕相处多年的青楼女子也不知道她会施展这种蛊术,只知道她在入府前就倾心於王爷。目前看来极有可能是她私自修练这种妖术,找到机会便用在王爷身上。」

  赫连燿听完只是沉吟一声,不像图强跟胡戈一脸佩服地看着常聿。

  能不佩服吗?王爷明明才喊了一声,他就能心领神会,回答得钜细靡遗。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凛王有这种默契的人,全北渊怕是只有常聿一个!

  难怪他会成为赫连燿最仰仗的心腹,也是赫连燿搬出皇城之後,唯一带出来的人。像图强这样的大将军老是耐着性子,由一个小小的王府总管对自己出言不逊,就是因为心里对常聿其实相当敬重,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常聿陪着凛王从宫里到宫外,一起出生入死的次数并不亚於他们这些驰骋沙场的兵将。

  「可这下怎麽办啊?那妖女会愿意解开这古怪的情蛊吗?」胡戈眉头深锁。

  虽然图强跟胡戈都巴不得有证据,好去将宝姑娘那妖女以及送她进府的吕尚书抄家灭族,可常聿的消息向来可靠,既然他说吕尚书跟妖女妖术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

  「她说她愿意解,只不过她上次撞墙伤势过重,忘了怎麽解。」这样说着的赫连燿神情一派轻松,好像情蛊解不解得掉根本不关他的事。

  「听她在放屁!我看这分明就是她想继续用这妖术独占王爷的藉口!」图强差点又要拍桌,不过铁拳很快在常聿的冷眼下缩了回去。

  「就是!就是!」胡戈点头如捣蒜。

  「无所谓,本王就看她能忍到何时,顺便也让别人看看我赫连燿对女人也不是那麽不屑一顾。」赫连燿轻轻一笑,俊美的面容浮现令人不寒而栗的残酷。

  虽然那女人每晚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坚持自己撞坏了脑袋,把一切忘光了,似乎不像在说谎,不过他曾经着了她的道,又怎麽可能轻易相信她?

  反正他不管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在这蛊毒从他身上彻底拔除之前,他都会让她知道算计他赫连燿,必须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忍受不了就想撞墙寻死?那他偏偏要让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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